椅子

384
   “好的,”安妮·安德鲁斯说,“好的。告诉托尼我就过去。”
   她把电话放下,瞪着眼睛看着它。电话中发出了危险的信号,但你并不是只对托尼·帕鲁奇说不就可以了。如果他想要见你,你最好找出其中的原因。
   而且,这也不像是帕鲁奇的作风,坚持要在夜里11点30分的时候同一个私家侦探面谈,而这个时间应该是同心上人在一起的。
   这里面有可疑之处。
   安妮脱下睡衣,穿上出门的服装,确信她装备得当。用一把点38自动手枪,她可以在暴风雪中退着走时击中扑克牌上的点。穿好衣服,她从镜子里扫了一眼自己的面容。
   图章戒指在安布罗斯·古利安手指上留下的伤口非常难看,这使得她看上去十分粗野,而她并不真的是那样。她身高5英尺3英寸,很漂亮。嗯,差不多是很漂亮。这个伤口是在乔的地盘上的一次争吵中留下的,那次争吵是古利安挑起的。由于他喝了许多烈性酒,安布罗斯·古利安尽管是一个警察,也会在残疾孤儿院里大吵大闹。
   “看上去这副样子,我应该待在床上,而不是开车去帕普奇家。”安妮上车时嘴里咕哝着。托尼·帕鲁奇现在是一位大人物,住在一座很大的褐色沙石房子里,这座房子原来是上流贵族居住的。
   安妮·安德鲁斯以前从没有进去过。吉格.比伯——帕普奇的一位副官,为她开了门,说:“好的,好的。进来,侦探。”
   显然帕鲁奇先生不喜欢明亮的灯光。安妮跟随吉格·比伯穿过两个黑暗的走廊,走下一段昏暗的楼梯,然后就听到了声音。比伯打开了门。
   这里有点儿像是一间俱乐部的聚会室,很温馨。这也是安妮·安德鲁斯第一次站在这里,面对托尼·帕鲁奇那庞大组织中的这么一大批手下。
   穿黄色吊带裤的胖家伙是奥尔顿·芬格。如果你住在泽西并支付了本周的“数目”,泽西就是那个收你钱的人的幕后操纵者。头顶光光的那个家伙是丹尼·谢菲伦,他在帕鲁奇的夜总会里扮演一个喜剧角色——用声音模仿影星或有权势的政治家们。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是艾尔弗雷德·科西和吉多·迪彼波,如果他们生活在过去的那个年代,那时流行在埋葬了每个被屠杀的受害者后将所杀的数目刻在枪托上,那么他们就需要特别长的枪托。
   当然还有托尼·帕鲁奇本人。
   他们在打扑克,但是帕鲁奇站了起来对安妮·安德鲁斯说:“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同安布罗斯·古利安发生了口角。有意思。我总以为你是一个随和的人。或许他用徽章戳你的脸了,啊?'' 
   “他喝醉了,非礼我。”
   “哦,好了,我只是碰巧听说了。可能你想知道为什么叫你到这儿来。”
   安妮向四周看看,耸了耸肩。“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仍然是纽约的最好射手?'' 
   安妮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他的嘻笑声使她停住了。
   “别着急,我的意思是我的手下需要一些指导。我出好价钱。你带枪了吗?'' 
   安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好的。我们这儿有一个临时靶场供手下们娱乐用的。几个小时一千美元怎么样?'' 他耐心地等待安妮考虑,当安妮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时,他咧嘴笑了。“那么,就在这儿。”他说。“走吧,伙计们。”
   这里看上去是一个足够好的室内靶场。帕鲁奇解释说,墙壁是复合板的,后面有垫料可以吸收子弹。射击的靶子有瓷碟、假人,以及后墙上粘的标准靶。
   “让我们瞧瞧你射得有多准。”帕鲁奇邀请她说。
   安妮从枪套里抽出她的点38自动手枪,用8发子弹击碎了7个碟子;当她把另一梭子弹压入枪内时,她扫了主人一眼。
   “假人是我经常喜欢打的。”帕鲁奇说。“试一试。”
   安妮的四发子弹射在了假人的脖子和臀部之间。
   “死定了。”帕鲁奇承认道。“试试标准靶吧。”
   “或许你的手下们想打一会儿。”
   “可能他们想。你,比伯,过来。”
   当比伯摆好姿势,雨点般地射击靶子时,他脸上的微笑让安妮感到有点儿迷惑。这不是好的射击方法,都没打中靶心。
   “真糟糕。”帕鲁奇说。“你,迪彼波。”
   迪彼波打得最好的成绩也就是8环。科西,芬格和喜剧演员丹尼·谢菲伦击破了许多靶子,但是环数很低。
   “就像我说的,手下们非常生疏。”帕鲁奇说。“你,安德鲁斯,你很棒。去训练他们吧,好吗?'' 
   尽管安妮觉得这里的味道非常难闻,但她还是进行完了整个训练,直到汗水湿透了她的衬衫。到那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帕鲁奇笑着说道:“再给我们表演一下,你就可以走了。那边那个新靶子。”他指了指。
   “或许你可打破我60英尺的记录。我打的最好的成绩就是8发子弹击中74环。”
   那是一个缩小的标准美国靶,靶心直径不到3英寸。8发子弹打74环就意味着每发子弹都要打到黑环里面,4发正中心,2发9环,2发8环。安妮走到60英尺线那里,摆好姿势,仔细地瞄准。
   此时,里面鸦雀无声。
   她扣了8次扳机。帕鲁奇向靶子走去。
   “6发10环,”帕鲁奇宣布道,“一发9环,一发8环。我猜我又有可射的了。好的,安德鲁斯,给你的钱,现在你可以走了。”
   安妮开车回她的公寓去了。

   凌晨1点30分时她的电话响了。“我是古利安,”电话里说,“如果我听上去有些怪的话,那是由于你的左手打在了我的嘴上。听我说,安德鲁斯,我要跟你谈谈。”
   他的声音听上去的确有点焦躁。“那就写封信吧。”安妮告诉他。
   “不,等等。这跟昨天晚上的事没关系。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别以为我不会为此付出代价。这事同你今天晚上到帕鲁奇那儿有关。你要来一趟!”
   “我去那儿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帕鲁奇刚来过这儿。”
   安妮停下想了想。城市警察安布罗斯?古利安不可能同帕鲁奇的组织有密切关系。就在一周以前,报纸上还报导了帕鲁奇在布鲁克林的赌场遭到突击搜查的事,那是古利安领着干的。还有……“你为什么不来这儿?'' 安妮问道。
   “我不能。你来了就知道为什么了。”
   她用几分钟就可以开车到古利安的公寓。她到那儿时是凌晨1点50分,在大厅里按了按他的门铃,然后走到内门等着开门。
   这时,她看到门并没有锁。塞着的一叠报纸使得门没有关上。可能是按钮系统坏了,大楼管理员用这种办法免得住户多走路。这是一座旧楼。
   她上了两层楼,然后沿着大厅走到古利安的门口。他的门也是开的,门缝里露出了灯光。
   她敲了敲门说:“嘿,古利安!”没人应答,她走了进去。
   公寓是空的。她看了每个房间,没人在家。
   走的时候,她让门像她发现时那样开着,因为很明显有些可疑之处,所以你再小心也不为过。当她下楼时,她愣住了。下面有人喝醉了在轻声地唱着《音乐转来转去》。
   喝醉后,你可以把那特别的小调唱得令人吃惊,这家伙现在正唱得十分得意。当他们走到对面时,安妮仔细看了看他那张眼睛凸出、拉皮条客的脸;他停了下来朝她眨眨眼。“嗨,女士,”他咧嘴笑着口齿不清地说,“这么晚了你上这儿来做什么,啊?'' 

   安妮回到家,知道她要把事情弄清楚。必须把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拼在一起。必须是头一个看到这幅图片完成时是什么样子。如果不这样的话,可能会有别的人来完成它,那么这幅图片对她来说可能就意味着是个很大的麻烦。
   她坐在公寓里,仔细想着这幅拼图的每一个单独的细节。当她明白时天就快亮了,她的脸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毛孔开始冒冷
汗。过了一会儿,她关上公寓的门出去了。
   她回到安布罗斯·古利安的公寓,在那里她发现死了的古利安躺在客厅里的地板上。无法说清有多少发子弹射入了这个警察的头部。五颗,至少。可能还多。
   这次当她确信门已关上时,便开车到了警察局。在那儿,她走到凶杀案侦探保罗·卡尔格兰的办公桌前。保罗·卡尔格兰不仅耳朵大,肚子更大。对她的突然到来,保罗·卡尔格兰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又看他桌子上的报纸了。对于卡尔格兰来说,“女侦探”这个词是一种矛盾修饰。
   安妮靠在他的桌上,直截了当地说:“安布罗斯·古利安今晨被谋杀了。”
   卡尔格兰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她。
   “他在他的公寓里。是我的枪杀了他,我就是那个开枪的人。”
   卡尔格兰不得不想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最后大声说:“你杀了古利安?'' 
   “我在托尼·帕鲁奇那儿打一个靶子。”安妮拿出那件杀人武器给他看之后又放回到外衣的口袋里,然后她拉了一把椅子过来。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因为帕鲁奇的布鲁克林赌场受到突击搜查,他就去把古利安抓了过来。今天凌晨托尼叫我来教他手下射击,最后我打了8发子弹,击穿了一个特殊的靶子。我当时并不知道,但是古利安就在靶子的后面。”
   “讲清楚些。”卡尔格兰咆哮着说。
   “有人陷害我谋杀。许多人都知道我和古利安在乔的地盘上发生了摩擦。那就是动机。人们将会发现古利安死在他的公寓里。我受丹尼·谢菲伦,那个模仿别人说话的家伙的邀请去了那里并留下了指纹。帕鲁奇的一个手下假装喝醉了,看到我离开那里。杀死古利安的子弹是从我的枪里发出来的。”
   “当然,”安妮继续说道,“我本不该把这弄清楚的。我本该到椅子那儿想像着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可是我真的弄明白了,所以来这里告诉你。”
   “好吧,”卡尔格兰说,“我们到古利安那儿去。”
   “为什么?'' 
   “嗯,如果他死了的话——”
   “我刚才告诉过你他死了。看看他的尸体并没什么用。现在要干的是把托尼·帕鲁奇抓起来。”
   卡尔格兰自己开车,安妮坐在他边上,另外一辆车跟在后面,上面坐着一车警察。开门的是吉格·比伯。一个警察抓住了他的胳膊,迫使他跟着他们走进俱乐部的聚会室。帕鲁奇其他的手下都在那里。
   帕鲁奇笑着站了起来。“这真是想不到。”他说。
   卡尔格兰威严地说:“你这家伙,快带我们去你的靶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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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把我弄糊涂了。”帕鲁奇说。“我们这儿根本没那玩意儿。”
   卡尔格兰扫了安妮·安德鲁斯一眼。安妮走到靶场的门前把它打开了。
   房间的形状大小还是那样,但这是一个带有东方地毯和皮革躺椅的装饰豪华的客厅。墙上贴着壁纸,白色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精致的大吊灯。
   如果不苦干多少天的话,你是无法将这里变成一个靶场的。
   安妮默默地站在那里,直到卡尔格兰凑到她的身边。“靶场,嘿?'' 卡尔格兰质问道。“我猜你是弄错房间了。”
   “或许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帕鲁奇提议说。
   “当然,当然。安德鲁斯昨天晚上来过这里,她说——”
   “来过这里?'' 
   “嗯,她没来过吗?'' 
   帕鲁奇转过身去对着他的手下说:“昨天晚上你们谁在这里见过安德鲁斯?你,比伯。你是把门的。”
   “哼,没有!”比伯咆哮着说。
   “你们别的人呢?'' 
   他们摇了摇头。
   “我猜,”帕鲁奇说,眼睛盯着卡尔格兰,“您的朋友安德鲁斯一定是疯了。”
   卡尔格兰带了两个警察跟他一起进了这个原来应该是靶场的房间。他挪动了一些家具,又用拳头敲了敲墙壁。安妮在俱乐部的聚会室里等着,帕鲁奇和他的手下们的嘴角上露出了微笑。安妮走进大厅,四处看了看,没有别的门。
   完成了搜查之后,卡尔格兰耸耸肩说:“我猜你是弄错了,安德鲁斯。”
   “如果她认为她到过这个房子里面来,”帕鲁奇说,“她一定是疯了。”
   卡尔格兰把一只手放在安妮的胳膊上说:“我们到外边谈。”他没有理会她的反抗,强行带着她向门口走去。在帕鲁奇房子前的路边上,他把她拉到第一辆警车那里,绷着脸向她嚷道:“我们现在去看看古利安,或许有关他的情况你也弄错了。”
   “如果我没有错呢?'' 
   “好啦,我没有看到什么靶场。如果古利安死了,我根本看不出他与这事有什么关系。只有你和古利安。”
   安妮绊了一下。她让这看上去像是意外。一条腿跪在地上,她的胳膊从卡尔格兰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站起来,手中拿着枪——就是那只她用来教帕鲁奇手下的点38自动手枪。
   卡尔格兰和他的人惊奇地看着这把枪。
   “你自己去古利安那儿吧!”安妮说。
   她把手伸向后边打开车门,伸手摸摸确信车钥匙在点火开关上。还没等警察们围过来,她就钻进车里扭动了钥匙。然后,一只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仍然用枪对着卡尔格兰和警察们,她迅速地将车沿着无人的大街开走了。
   又到了夜里。报纸的头版上印着发现了安布罗斯·古利安尸体的消息。安妮·安德鲁斯一直在躲藏着。
   当晚,大雨滂沱。雨水填满了帕鲁奇宅邸后面的小径。她必须要从这些污泥浊水中走过去。她用撬锁工具打开了门,一只手拿着自动手枪,悄悄地穿过漆黑的走廊。
   应该是靶场的那个房间现在仍然是一个客厅。她拿着一支笔式手电筒,一点一点地走过门口,然后又走过门两边的墙壁。墙壁是纤维板的,带有一层薄薄的松木面板。在墙壁和门框衔接的地方好像有点翘。
   她使用折叠刀上的螺丝刀将门右边的纤维板撬松,发现它后面还有另一道门。她打开那道门发现她自己进到了靶场里。
   靶场的顶头还有一个门。打开门走进靶墙后面的地方,在那里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家具——一把固定在地板上的沉重的直背椅子。在椅子的腿上、扶手上和木制的头枕上用螺丝钉固定了一些皮条。这些皮条可以将坐在上面的人绑得紧紧的,而他只能注视着靶墙的背面。在椅子所在的地方,那堵墙现在变成了一面筛子。
   安妮看了看她手中的枪,意识到用它击中了一个被绑着的人的头部八次,而那时他在无奈地等待着,只知道死亡即将来临,但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她浑身颤抖,转过身去,然后又停了下来。
   靶房里有盏灯“啪”地亮了,接着有脚步声走近了这死亡之室的小门。
   托尼·帕鲁奇不是来这里要看看那死亡之椅而为此洋洋得意,就是发现俱乐部聚会室里的墙向后推了而来检查一下。如果是后者,他一定以为是他的一个手下干的,否则他就会更加轻手轻脚。
   不管怎样,在安妮·安德鲁斯挥舞着她的枪打过去之前,她看到了他的脸;正是因为她看到了他的脸,她才义愤填膺地打了过去。帕鲁奇被彻底打昏了,跌倒在地板上。当然,把他留在那里是不行的。他苏醒过来后会惹麻烦的。安妮把他柔软的躯体拖到椅子那里并放了上去,用了所有的皮条将他绑起来。然后,用他自己那带有名字缩写的手帕堵住了他的嘴。这时,她想起了曾经坐在这里的另一个人。或许过一会儿当她和警察再来的时候,她会在靶房里花上几秒钟的时间,假装成他的一个手下进来练习射击,以此带给帕鲁奇同样的恐惧。
   她把门关上,倾听了片刻,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她沿进来时的路线出去,然后开车到警察局去了。
   当然,跟卡尔格兰说这些并不容易,但他必须要听,因为在她的枪口逼迫之下,他无法向隔壁房间呼喊求救。当他听明白并驯顺地点头默许后,她收起了枪。“你最好带些人来。”她告诉他说。“帕鲁奇的手下现在可能已经回去了。”
   他们开了两辆车,安妮领着这队人马进了俱乐部的聚会室。
   在那些家伙们还没有来得及抬头时,他们已被枪口包围了。通向靶房的门仍然开着。
   安妮领着卡尔格兰进了死刑室,对他说:“就在这儿。我用皮条将这个恶棍绑在他的特异的椅子上了。”然后,她慢慢地挺起身来,睁大眼睛盯着椅子里面模糊的人影。
   卡尔格兰也在注视着。他的脸像他雪茄的烟灰一样变成了灰白色的。“哦——哦,”他咕哝道,“看起来好像帕鲁奇的手下们已经进行过射击练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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