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格斗世界的少女脚下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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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不存在于现实中的世界。

在层层叠叠的云层之中,只有一座石制的高台耸立着,其顶端正好构成了长宽均为八米的正方形擂台。在这有些庞大的场所内,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呼,哈。”

彪形大汉正喘着粗气,浑身凸出的肌肉都被模拟的汗水所打湿。在他的头上闪烁着的,代表着他剩余HP的血量条已经接近于零。

“到此为止吧,你太弱了。”

站在他正对面的敌人,是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在将面前这一强大对手打入绝境的同时,他的HP却几乎没有任何衰减。此刻,他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像是亲切的朋友正在给出建议。

“这人是……真正的怪物!”回想起之前几次交手中对方超高的伤害和如同鬼神一般的反应速度,肌肉男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的斗志。为了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他头也不回,转头跨过擂台的边绳,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片刻之后,场景飞速切换,电子屏幕出现在正中,显示着其中一人的胜利。

羽田 133胜24负 世界排名49

在2024年,随着神经科学和虚拟现实技术的进一步发展,人类已经制造出健全的虚幻模拟引擎,并实现商业化,用于人们日常的娱乐中,而这款“地下擂台”便是其中最受欢迎的游戏之一。在对战中,能够体验真实的打击感和痛觉,这吸引了大批玩家的追捧。

在这里,玩家可以根据自己的身份认证注册人物。除了性别以外,像是外貌、体型等因素都可以自己决定。通过不断的玩家对战以及日常练习,可以获得虚拟货币和解锁某些特殊技能。

而这位ID名为“羽田”的少年,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依靠高人一等的战斗意识,他总是能够掌握战局并逐渐获得优势,渐渐在高手中获得了一定的名气。虽然刚才战胜了一名世界排名前百的对手,羽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少兴奋的意思。一边自我反省着之前的战斗,他准备继续练习强化自己的属性。

忽然,右下角一封新出现的挑战申请吸引了他的注意。与绝大多数的挑战不同,这次的申请右上角有着一个感叹号,这代表的意思是“擂台死斗”。当胜利的一方清零对方的HP后,还拥有着半个小时对失败者为所欲为的机会。事实上,因为这一残酷的规则,擂台死斗的出现次数极为稀少。

一扫之前呆滞的神情,他的瞳孔因为兴奋而有些扩张。

擂台死斗么……既然下了这样的决心来挑战我,想必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不带一丝犹豫,他伸出手指点下了“接受”。


—2024年11月21日—

“今天的课程就讲到这里,请大家在下节课之前完成我布置的作业。”

屏幕中略有些秃顶的中年老师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一旁的电子时钟跳到整数。随着悠扬的电子铃声响起,原本寂静的教室瞬间热闹起来。打扮各异的学生们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书本,按照自己的人际关系凑成大大小小的团体。今年二十岁的琉圣蹙着眉头,看着在短短半分钟内,变得空荡的教室,又拿出一本参考书阅读了起来。

对于这所学校二年级2班的学生而言,独来独往、严肃死板的琉圣无疑是不受待见的存在。穿着过于老气的衬衫,每天孤身一人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虽然在成绩上名列前茅,却从未主动参与过任何同学聚会。“感觉和他在一起会很无聊”成为了一句盖棺定论的评价,将琉圣与这个集体中的其他人分离开来。

即使在电子书全面普及的时代,他依然使用着纸质书籍,用钢笔飞快地书写着。窗外的天色不断变黑,他却仿佛不变的雕塑。终于,远处的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他才将自己的肩膀向后靠在椅子上,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头,回忆起自己昨晚的遭遇。

一言以蔽之,这是他所遭遇过的,最惨痛的一次失败,是他从出生以来遭受过的最大耻辱。

昨夜,当他点击“接受”的按钮之后,他周围的场景飞速转变。出现在他眼前的,除了四角的擂台,还有准备多时的,他的对手。

“羽田……看上去有不错的玩弄价值呢。作为普通模式排行前五十的高手,只要把你的信心击溃,就能收到酬金了呢。”

用着不可一世的语气的对手,在游戏中的样子却是个看上去十分具有诱惑力的少女。黑色的长发在后脑挽起,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用黑白分明的眼眸审视着自己的敌人。虽然看上去和自己的年纪相仿,却拥有着非常傲人的身材,被一件纯黑色的紧身忍者服衬托得更加令人咂舌。自膝盖以下都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筒袜,透过忍者鞋能看到她光滑的脚趾。

看着对手的打扮,即使是性格较为木讷的羽田也忍不住有些心动……

“想要对我的身体做一些事情?可以哦。”对面这名ID为“神刃”的少女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很多男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和我对战,可他们最终都成为了匍匐在我脚下的奴隶。你能给我一些惊喜吗?”

“别废话了,开始吧。”被戳到了痛处的他,只想着尽快在格斗中击败对手找回面子。

“呼呼呼,脸已经红了呢。”似乎还想继续进行纠缠的对手,也做好了准备的姿势。

随着一团光芒在擂台上方炸开,比赛正式开始了。

而之前贴在琉圣身边的对手,也立刻退到了离他有五米的距离,飞快地移动着位置。

“我可是已经看过不少你的比赛记录了,你很擅长刚猛的对决吧?很抱歉,我是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被研究过了,琉圣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努力寻找着击中对方的机会。以他的属性对战这种防御不高的敌人,只需要正面击中一次就可以瞬间打掉对方大半的HP。而现在,他需要做的仅仅是尽可能地创造出拳的时机。

伴随着一阵黄色的光芒,他猛地向前移动了一大段距离。

(八荒六合:快速突进一段距离,配合扫平一切的气势。当途中遇到敌人时会发动重拳,造成伤害和击晕一秒的效果。)

这是他最擅长的技能之一,配合之后的衔接可以完成一整套的输出,完全足以在开局就结束这场比赛。

然而,因为对方在一开始选择与他拉开身位,突进的距离并不足以直接扫中对方,而只是让他快速进入了与对方只有一米五的距离。不过,只要能接上下一击,他就有自信打中对方。

携带着之前的气势,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追加的出拳。

下一秒,纯黑的光影闪过,面前的敌人瞬间消失了。

(瞬移:以极快的速度进行一小段突进,冷却低。)

不等琉圣转身,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臂已经从他的一侧探出,飞快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臂则与之配合,向内施加压力。

(首绞:身处敌人后方时发动,对敌人施加十秒内的窒息效果并持续造成大量伤害。)
(长胶手套:拳击类技能增加2%伤害,触发首绞时窒息伤害增加,手交造成的敏感度上升。)

糟糕,在自己技能的冷却期被对手进攻,只能被动挨打了。琉圣一边祈求自己的HP足以坚持到对方绞技的结束,一边尽量发动技能减少受到的伤害。两人正紧紧地贴在一起,背后两点突起的触感,让他此刻有些兴奋。

少女显然对自己的技能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在发动的同时,也不忘给对手带来更多的刺激感。发现对方因为自己的胸部而紧张,她有些得意,用自己的胸部继续蹭了起来,一边在琉圣的耳边发出轻微的呻吟,让他大脑进入短路状态。

不愿意展现出丢脸的一面,琉圣强迫自己在大脑中计算之后的战斗方式。只要在窒息结束的一瞬间继续发动六合八荒,无论是脱离还是击中对方,都能完全逆转当前的局势。

他在心中倒数着秒数。三、二、一。

“到此为止了!”当对方以为技能结束而松开双手时,他立刻控制自己的人物向前放出突进,准备拉开身位恢复氧气和MP后继续作战。

可是,他所控制的人物却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一头栽在了地上。

这是……即使凭借自己多次战斗的经历,他也无法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诶嘿嘿,原本首绞带来的十秒窒息时间并不足以令你完全脱氧,想必你也准备发动突击离开的吧?可惜,人家刚才的胸部在羽田选手的背后蹭~蹭,让你的大脑也过度兴奋了吧?这样一来,你就成功进入了五秒钟的脱氧时间。即使我说话消耗了三秒钟,接下来的时间也足够我发动下一个技能了哦。”

下一刻,因为缺氧而无法移动的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翻了过来。作为对手的少女极其熟练地抓起他穿着护膝的大腿并用自己的小腿紧紧缠住,用力将琉圣的脚腕掰向另一方。

(关节技·腕十字固:对方倒地时发动追加攻击,破坏对方的腿部关节造成行动能力下降,并附加伤害。)

“这样,你就无法摆脱了吧?乖乖接受我的惩罚吧。”看着狼狈不堪的琉圣,少女眼中闪烁着施虐的光芒。

相比于正面对决,这样的关节技明显能带给对方更多的痛苦。即使经过痛觉系统的减少,琉圣也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感。对方将他的手臂固定在自己胸前,看似诱惑的动作却让他感觉手臂要被掰断,即使他用尽体力也无法推开。

随着疼痛感不断升级,他疼得不断拍击地面,原本在遭受过首绞之后已经岌岌可危的生命值逐渐接近于0。咬着牙齿,琉圣心中十分不甘。

忽然,疼痛感消失了。锁住自己双腿的少女正抬起她晶莹的黑丝玉足,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看上去,羽田君对我的关节技十分抵触呢。”一丝口水从她的嘴角垂落,眼中闪烁着妖冶的光,“那么,让我们来换一种惩罚方式吧?”

虽然正用着询问的语气,但少女的右脚却以不容质疑的态度,重重地踏在了羽田的裆部,用职业选手的力量压制着他的下体,并快速地抽动着。

“求……求你不要……”被踩住关键部位,琉圣的声音软了下来。他用手握住对方的足尖,但裆部却依然遭受着足跟如同风暴般的洗礼。

“真抱歉呢,这可是我的爱好所在。”双手抓紧琉圣的腿部,用全身力量蹬踏着他下体的少女,嗜虐地咧开了嘴,“在死斗里可没有什么规矩,被我打成这个样子的对手,他的尊严也无足轻重,对吧?”

“再这样的话,要……”

这样无力的求饶,已经被淹没在对方足踏的地狱中。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琉圣失去自己的精液和尊严了,他放开了自己挣扎的手,准备迎接自己屈辱的顶峰。

“呵呵,对于琉圣君这个程度的变态,无论是踩到你高潮还是玩坏都不够有趣呢。”

在他的精液即将喷涌而出的关头,对方却忽然停下了脚底的摩擦,反而将自己的黑丝足退开了数厘米的距离。

“现在,我的脚底再也不会碰到你肮脏的下体了,即将射精的你现在一定感到很难受吧。来,让我看看你的挣扎。”

游戏上方,显示着人物兴奋值的敏感槽已经接近满了。琉圣的下体此刻正处于爆炸的边缘,明明大脑已经做好了射出的准备,身体却无法自动做出反应。

好想射,好想被踩,这种想法已经充斥着他的大脑。

温暖的脚底,柔软的黑丝,只要能碰到,只要能碰到就可以放心地射出来了吧。

被欲望驱使着,琉圣原本自诩绝对理性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他用力移动着自己的胯部,迅速贴在了对方已经撤开数公分的脚上,用力摩擦着。

“原来,羽田君是真正的变态呢。”显然,对方也被琉圣的变态程度所惊讶。但发呆只持续了一小会,眼前的少女忽然也兴奋了,自言自语起来,“就是这样,才有足够玩弄的价值。好好匍匐在我的足下吧,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收你为奴隶哦~”因为过于激动,她脸上带起了一分红晕。

“既然败在了我的脚下,就好好用声音来取悦我。叫出来吧,让我听听你的呻吟。”

一边说着,一边又伸出右脚,用足部的丝袜温柔地包住了琉圣的龟头。脚尖微微弯曲,夹着他的冠状沟揉搓起来。随着斥责和羞辱的语气逐渐变得高亢,揉动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琉圣因为快感而控制不住发出的呻吟,让神刃变得异常兴奋。看着他难以忍受而涨红的脸,少女遗憾地摇了摇头。

“先让你在这里射出来吧。”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琉圣,对之前对方的反应毫无知觉。仅仅是旋转地摩擦了两下,白浊便大片喷涌了出来,在虚拟擂台的地面上留下大片痕迹。

“叮……”比赛结束的提示音响起,不过场上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

“被没有见过的技能击败,很不甘心?只是蹂躏了这种水平的对手,让我也感觉很无趣呢。” 少女摆出踩在羽田脸上的姿势,用手指在空中快速点击着。片刻之后,被弄脏的场地恢复成干净的样子。

“一周之后,我还会向你发起对战,希望那一次你能带给我更多惊喜。”她挥了挥手,便消失在了擂台中。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第二章 再战,无法理解的失败?

夜晚九点,琉圣打开了自家的房门,室内柔和的暖光灯亮起,照亮了整个客厅。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他却一人独居着超过二百平的高级公寓。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他的脸上终于露出释怀的笑容。琉圣躺进窗户边一个硕大的科技仓,看着头顶被玻璃覆盖,让意识渐渐沉入虚拟世界。

在这个年代,科技已经发展出足以完全模拟真实体验的虚拟设备,许多国际游戏商也将其运用在自己的游戏中。虽然购置虚拟设备的价格依旧高的吓人,但家境优渥的琉圣还是率先享受到了这一科技成果。

再次睁开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

模拟战场中,琉圣双臂环绕交叉,足下蹬地向后凌空跃起,一丝不差地落在敌人正后方,以标准的绞杀姿势死死锁住了敌人的脖颈,直到对方头顶的血条值清了零,不再挣扎,化作一堆蓝白色的马赛克消散在战场中央。

“呼——”
琉圣长长出了口气,丝毫没有打败了模拟战最高级boss的喜悦,冷静地抬手点开了本场战斗的数据分析。

趋近于五边形的透明属性面板在他眼前弹出,“速度”,“力量”,“反应度”的字样随着他的手指一一划过,几乎每一项数值的大区排名百分比显示都在95%以上。这并没有能让他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开,反而咬住了下唇,显然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自从上次输给那个叫“神刃”的家伙已经过去近一周了,离二人约定的再次对战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不得不说,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女,他虽然有被戏弄的愤怒,但更多的是遭逢强者的兴奋,就好像自己儿时偏爱的闯关游戏,即使知道有困难,但每一次握住手柄向着更高一级的关卡发起挑战的那种紧张感使他欲罢不能。现在的“神刃”便是他的“下一关”,他对此势在必得。

琉圣关闭了分析界面,刚想打开新一局的模拟对战,却发现左下角好友列表有了新消息。

【你不会还在研究那姑娘吧?怎么着,看上人家了?】

琉圣盯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询问,内心浮现了四个大字;“果然是他”。直接点了游戏内的语音通话,几声忙音过后,电话被接通,传出一个清脆的少年音,“琉圣?”

“是我。”
“好家伙,我以为你被盗号了呢。”那人得到回应语调里多了些调侃的意味,“地图上显示你还在模拟战场,要我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模拟战boss都要被你虐出心理阴影来了吧?”
“温斯特。”琉圣知道若是不能及时打断他的话,这人自言自语都能说上几个小时,“你找我不会是专门来听八卦的吧。”

温斯特是琉圣的朋友,准确来说,是为数不多的主动贴上来要和他做朋友的人。要说他也是算是个奇人了,不论是在游戏内还是游戏外,只要是他想认识的人就没有不成功的,简直是点满了交际技能点,他却偏偏对沉默寡言的琉圣抱有极大兴趣,加上两个人家世接近,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

不过温斯特很少在游戏里私聊琉圣,一来两个人在现实里熟识,有什么事情互相联系也方便,二来两个人游戏目的不同,琉圣单纯享受挑战的快感,常年浸淫在pvp里,而他却更像一个休闲玩家,游戏氪金榜前大佬,浑身装备都金字打头,甚至在游戏里专门购置了一套房子存放他那些金光闪闪的装备们。

温斯特也清楚琉圣的性子,清了清嗓子换了一副正经的模样,“当然不是,我可是有大事通知你。”
“大事?”
“当然是大事。”温斯特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地下擂台’要出团队赛了。”
“团队赛?”琉圣愣了一下,这个消息确实算得上一个大事,“地下擂台”这个游戏从推出起便主打1v1对战,以其简单粗暴的“暴力血腥”为主打,在体感游戏这片红海中杀出了一条路,“你没有骗我?”
“嗐,我骗过你吗?不过这是小道消息,据说游戏公司的高层还在讨论中。”温斯特有些得意,“我扒过他们后台的盈利流水,最近确实有下降的趋势,通过的可能性极大。不过添加新系统比较复杂,距离上线估计还远得很。”
琉圣垂眸顿了顿,“知道了,总之是八字没一撇,你可别出去乱说。”
“我又不傻。要不是看你最近一直闷着头,怕你郁闷了,才懒得和你讲这些。不过说真的,你不会真对那丫头有什么想法吧。”
“可能吗?”琉圣反问道。
温斯特在那头撇了撇嘴,“不可能吧,就你那木头样子,人家姑娘脱光了站你面前都不会有反应。”

琉圣被这话一激,眼前又现出那天神刃的脸,和她与自己打斗时身体温热的触感,脸上一阵发烫,“别胡说,我只是必须赢过她。”

撂下这句话也没等对面回复,就迅速摁掉了通话,盯着黑掉的列表屏幕,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轻微的“啧”了一声,返回了模拟战场。
 
【是否开启新的模拟对战。】
【是。】

约定日。

琉圣提前半个小时登录了游戏并将房间号顺着邮箱发给了神刃。
那边很快回复:收到,马上来。

神刃进入房间的时候就见到琉圣独自坐在竞技场正中央,今天的约战依旧是“擂台死斗”的规则,场地也十分空旷,四面立着厚厚的数据屏蔽墙,任何“外挂”一类的不正当手段在死斗中都是无法施展的。
琉圣此刻面色平静,听见神刃入场的响动也只是抬了眼皮,随后手一撑地站起身,负手立在原地看着神刃一步步走近。
神刃饶有兴趣的盯着琉圣的脸,想找出一些破绽,但她惊奇地发现,前几日还会因着自己的身体接触脸红心跳,神思不宁的琉圣,此时看她的眼神毫无波澜,就和看擂台场四角竖着的柱子毫无差别。

“哎呀呀,羽田君这几日定是没少研究我们之前的那段录像?怎么这时候看见真人没了反应呢?”神刃走到他面前,朝他身上靠过去,将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往他身上搭,故意拉长了声音,“不过以羽田君你的变态程度,只看录像真的够吗——”

琉圣向后退了一步,躲开神刃的接触,开口语气淡漠,像是未被神刃挑衅的话所影响,“多说无益,今天我不会输的。”

神刃没有碰到琉圣也没恼,反而心情很不错似的笑了两声,末了舔了舔嘴唇,“那我可是很期待羽田君的胜利啊,半个小时时间,为所欲为呢——”

神刃眼神里闪过如同猎人发现猎物般的兴致,话音未落,身形已动,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想借着出其不意近身偷袭。

而琉圣那边也一直防范着神刃,她甫一行动,琉圣便做出了反应,他以一脚为轴,另一脚后撤,身子扭了一圈,摆出格挡的起手式,偏过身子避过了神刃的攻击。
神刃一招扑空,借着刚刚冲出去的惯性在空中扭转身形,双腿一屈,借着琉圣架起的手臂落脚一蹬,在琉圣出手反击前又将距离拉了开来。

“哟,几天不错倒是很有长进呢,不过这些伎俩可不够。”神刃落地没有再次出手,刚刚一下失了先机,此刻她倒是不急了,一边拿话撩拨琉圣,一边观察他的周身,像是在寻找何处有破绽。
琉圣当然不会给他这种机会,不断变换身形,整个人绕着神刃形成了一道环形的残影,伺机发动攻击。

神刃也看出琉圣想利用自己的技能CD,意图逼自己此时用出瞬移,交出瞬移的刺客就相当于一个没有底牌的赌徒,再加上琉圣作为战士的基础攻击比她强不少,自己一旦陷入等待就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
想通这点,神刃表情也认真了起来,微微矮身,做出了一个瞬移技能发动的前摇动作。果不其然,神刃动作的同时,在外圈游移的琉圣明显慢了一下。

就是现在!

神刃取消了瞬移准备,顺势向下一蹲,朝着琉圣方才有所迟疑的方向侧身一滚。
琉圣刚刚的迟疑让原本“封闭”的环形屏障出现了一丝缺口,在他下次提速前无法再顺着原本的轨迹追上出圈的神刃,只得在原地止步。

局面再次扭转。

神刃趁着这个空当又抢身而上,修长的双腿只取琉圣的脖子,竟是整个人以琉圣的身子为支点,在他身上悬挂腾空,从前面直接绕到了身后,还不忘笑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唔,羽田君可要背好我啊,掉下去可就要怪你了。”

琉圣感觉到一股热气喷洒在耳畔,忍不住抖了一下,只觉得耳根发烫,心里暗骂神刃竟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双手往自己肩上一抓,直接抓住了神刃的脚踝,女人的体温隔着手套传到琉圣掌心,他微微俯身,将手在头顶剪起,连带扯着的神刃的双腿交叠,想借力把她扔出去。

神刃动作一滞,任凭琉圣抓着倒吊在他面前,性感的双峰随着动作在琉圣眼前微微晃动,反手环住了琉圣的腰,双腿施力。

琉圣没想到她会抱住自己,一时间失去了平衡,与神刃一同朝着地上摔去。

“唔。”
琉圣闷哼一声,用一只手撑着地,卸去了大半冲击力,但神刃在落地前环着他的腰的手发力,将二人的位置调换,将琉圣当作垫子,直接坐在了他的腰上,还顺手在他腰眼处暧昧的划过,“羽田君看来还是怜香惜玉呢,多谢啦~”

琉圣从始至终都抿着唇,任神刃如何说也一言不发。此刻自己被她压住,能自由活动的只有一边身子,直接发动了爆发技能。
爆发技通常是以体术为主的战士的必选技能,但一般不是用来发动,而只是对对手起震慑效果的。因为爆发技虽然发动前摇短,且攻击力极高,可往往伴随着巨大的后坐力和波及范围。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技能。

神刃看到他的起手式时便心知不妙,美目瞪圆,慌忙要从他身上离开。但仅仅是几息的功夫,技能已然放出,巨大的力度将神刃掀起,冲着后面的屏蔽墙狠狠撞了上去。
“咳咳。”神刃觉得这一下连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撞折了几根,不禁抽了口气。头顶上的血量条直接消耗了大半。

在另一边,琉圣也因为自己的技能冲撞在地面上,但因为本身防御力更强,加上原本是半躺在地上的动作,此时承伤低了不少。
他又接了一个提速,手上同时蓄力八荒六合,想趁神刃受伤直接附加眩晕,而神刃背靠屏蔽墙,双手在身前一横,竟是直接接下了这一招,却没有被晕在原地。
琉圣朝她头顶一瞥,技能值的蓝条从一击前的将近满格到眼下不足半管,他冷哼了一声,“金身。”

“羽田君好眼力呀。”神刃保持着姿势抓在琉圣手腕上,想故技重施以他为轴直接空翻绕背。
谁知琉圣早有准备一样,朝反方向一拉一拽,手臂从神刃腋下穿过,将她的肩胛扣在自己胸前,直接锁住了她上半身行动的余地。

真是头疼啊。
神刃暗道琉圣这些天的练习恐怕都是针对自己的招式的,依靠战斗和防御力的差距“以力破巧”,不给自己发挥的空间。

但神刃显然也不是吃素的,金身的持续时间还有三秒,她向后抬腿,向着记忆中的位置蹬了过去。
琉圣没能第一时间制住她的双腿,这时看她直取自己命根处,不得不松了手后退了一大截。神刃侧踢收脚,按了按刚刚被扣住的左肩,“啧,我以为羽田君最喜欢被踩到那里了呢,怎么倒是躲开了,难道不爽吗~”
神刃嘴上调侃,却小心地挪步,自己此时和琉圣的血量差不小,他完全可以靠着强攻拿下这局,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周旋以撑过技能冷却时间。

琉圣此时却好像并不着急了,只是封在了神刃面前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似的,不主动出击,只是在神刃要向外冲出时候错身将她挡回去。
神刃处境愈发被动,本来就靠近屏蔽墙,此时更是受琉圣的动作引导,一步一步朝着角落方向退。

逼死她。
不能被封住!

二人此时心思各异,却都在试探。战局陷入了胶着,表面看上去平静,而内里却如同海底喷发出滚烫岩浆的火山,携带着热度随时准备搅乱局势。

眼看要被抵在角落,神刃有些急,目测了一下二人距离,一咬牙决定拼上一次。

瞬移。
铜墙铁壁。

不同于以往的格挡技,铜墙铁壁算是近战战士专属的技能,凭借身形优势在对手周身形成包围,发动时不受眩晕,控制技能影响。

孤注一掷用出瞬移的神刃被铜墙铁壁四面防住,压迫下跌回了角落处,还开着铜墙铁壁的琉圣也随着上跨两步,直接一记锁喉抓住了神刃的脖颈,就如同在模拟战场上一次次对boss所做的一样。

神刃神色一凛,没想到琉圣竟是想用同样的方式靠耗尽她的氧气而杀了她。
还真是心高气傲,睚眦必报啊。
神刃在心里感慨,身子却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一种遇到同类的兴奋,她愈发的想看到,琉圣再次失败之时匍匐在她的脚下,只能任由她摆布时的窘态。

“咳,羽田君……居然如此狠心呢。”神刃被卡住脖子,说话极为困难,几乎是挤出的声音悬在喉咙间,“……难道真的对我毫无,咳咳,毫无兴趣吗?”

琉圣根本没有在听神刃讲话,他也陷入了一种疯狂。一种马上就要通关的疯狂。
触手处一片温软,他感觉那就像儿时手握的手柄,此时就差最后一点,汗水打湿了手心,那是一种激动与紧张。而他明白,那种激动也许在下一秒,在神刃死在自己手底下的一瞬间就会化作空虚,像遇到神刃前那段机械地重复着对战而不逢对手的那种空虚。

他面上不显,额角处却有汗珠滑落,顺着脸颊,流过脖子,没入衣服,最终停留在心脏处。

也只停留在心脏处。
因为,此刻,那里插着一把短匕,深深的,完全的,没入了他的心脏。

即使是在游戏里,他也能感受到心脏被刺中瞬间还在跳动,而这种跳动加剧了匕首留下的伤口的痕迹,短暂的怔愣过后是疼痛,但这种疼痛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的血条已经随着心脏被刺中而彻底清零。

这一局,他输了。

他甚至没有看清,神刃是如何掏出的短匕,更是不知,这匕首如何就轻而易举得取了自己性命,在顷刻间二人身份调转。

琉圣仰面躺倒在地,胸前处的伤口随着胜负的判定而愈合,但衣服上深色的血迹仿佛还留有余温,不断告诉他,他输了。

“是不是很难以置信?”神刃转了转刚刚被扼住的脖子,蹲下身。她察觉到琉圣想要偏头躲开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不能动弹,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嘲笑的味道,与琉圣对视,不出意料的,她看见了那双眼睛暗了下去,“唔,大概就是在你为自己已经制住了我洋洋自得的时候?我想你当时一定在想,马上就能赢了我吧,是不是还在想要怎么对我,像我现在对你一样。”

琉圣瞳孔微缩,他看到神刃眼神中的轻蔑,那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他妄图闭眼不让那人再引出自己更为狼狈的模样。

“睁开眼!看着我!”神刃提高了声音,掐在他下巴处的手更加用力,留下深红色的指印,“现在的可是惩罚时间,你没有权利拒绝我,还是说,你连失败的代价都不敢付出,真是如此的话,劝你趁早删号退游,这游戏,可不是小孩过家家。”

琉圣猛然瞪大双眼,眼前人的话语落在他的耳朵里似乎与许久前那个女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连续两次输给女人,就让你难以接受了?这就是你的毅力吗,羽田琉圣?”

“不,不是的……”想要开口反驳,但几乎说不出话,眼底的挫败沉落积在底部,沉淀成深深的绝望。

神刃无疑是看出了他的动摇,勾起唇角笑了声,“哎呀,看来是清楚自己的处境了。那就好办了呢。”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绕着琉圣的身体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他的左侧,抬脚踩在了他心口处,正覆盖在了那片血迹之上。她缓缓施力,用脚尖在那个位置旋转碾磨,似乎要把那片血迹磨开一般。

琉圣感觉心口一沉,刚刚那种被刺中心脏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但这次不同的是,胸口又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疼痛里泛起一阵酥麻痒意。让他忍不住呼吸急促了几分,脸上也冲上了几分热度。

“没想到羽田君如此敏感啊?”神刃看到他的反应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笑意更深,脚下又重重压在了凸起处,“连没有被开发过的地方都有如此效果,倒是让我有点想见识更多了呢,不如,下次再输的话就命令你带一对乳钉如何,从那个地方直接刺穿过去,可能会有些痛呢,不过以羽田君的变态程度,一定只能感觉到爽吧。”

琉圣耳边全都是神刃不断吐出的“不堪入耳”的话,但他毫无办法,连逃跑都办不到,甚至因为她的话浑身发热,脑海里不自觉现出她说的画面。

神刃看到琉圣死死咬住牙不出声的样子,心思更甚,“唔,到时候,凸起的地方连和衣物摩擦都会有感觉的,一定要选下坠式的,随着动作左右摇晃,是不是和我踩着的时候一样的力度呢?” 

“呜——”琉圣感觉凸起的位置被狠狠一碾,仿佛要摁回他的身体内部,没能忍住呻吟出声。

而神刃却收回了脚没有再碰,换了另一只脚抵在了他脸上泛起红晕的地方,“啧,你今天的表现倒是没有让我失望,起码比起上次那副样子强了不少。”

头上传来几声“咔嚓”声,琉圣知道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怕是又被拍了下来,但已经不重要了,他没能通关,等待他的不论是什么结果都必须接受。更何况他此时胸口处的痒意还未止住,需要他凭着所剩无几的意志力让自己不去找个东西来磨蹭。

“好了。”神刃将游戏终端调回了右下角,并将照片及时上传了备份,才放开琉圣,“看在你起码达到了基本要求的份儿上,这次就放过你了。喂,抬头。”

琉圣直觉有人在叫他,艰难地扭头朝声音的来向望去,却看见刚刚还与自己缠斗的女人此时轻轻揭开了脸上覆着的黑纱。
面纱下,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病态的脸,而与其媚态十足的音色和毫无遮拦的话语不同,一双滚圆漆黑的眼睛几乎占去了半张脸,鼻子小巧,嘴唇隐隐透着血色,除去惨白的肤色外意外称得上可爱。

“怎么,被我的脸迷住了?”神刃依旧是挑衅的语气,但表情生动之下倒是娇俏。

“你待如何……”琉圣声音变得微微沙哑,喉间像是哽着东西。

“唔,我问你,你想不想赢?”神刃手指一翻,银光闪过,一把短匕凭空出现在她手里,正是刚刚刺入琉圣心脏的那一把。
“什么……?”
“我问你想不想赢。”神刃用刀背在琉圣脸上拍了拍,冰凉的触感与热意相抵消,“要是你还想赢,唔,就像我这样,那就来这里吧。”

一张纸条轻飘飘的落在琉圣脸上,刚好盖住了他的双眼,透过薄薄的纸和上面模糊的黑色字迹,神刃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竞技场。

这次的擂台场地是琉圣发起的,他撤销房间前不会消失,他就一个人独自躺在场地中央,与这场失败的战斗开始前一样,一个人。
只不过,一切都变了。
【game over】

过了许久,琉圣眼睛里才渐渐恢复了神采,却没有着急把纸条从脸上取下。而是伸手捏住了自己胸前的位置。隔着衣料狠狠揉动,直到痒意悉数褪作疼痛,才放下手。
胸膛中的悸动仍然难以停止,他已经难以分辨自己所怀揣的感情。但对方在交手中叫出他的名字令他保持了最后的冷静。无论如何,对方一定是自己现实中认识的人,只要继续走下去,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将纸条紧紧攥在手里,皱得不成样子。

第三章

“自从20xx年我国科学家在神经领域取得突破之后,虚拟技术就被更多应用于社会。其中,今泉公司率先研发的产品成为虚拟游戏商业化的首次尝试……”
讲台上初露谢顶征兆的中年教授摇头晃脑的念着课本。科技与时代,实在是一门无聊又鸡肋的选修课。
毫无起伏的声调如催眠一般灌入台下学生的耳朵里,引人昏昏欲睡。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琉圣。
桌上翻开的课本正是讲的那一页,被一只胳膊压住,另一只手拿着笔似乎在勾画记录。而只有从侧面看,才能勉强看见课本下压着的平整纸条的一角。

“明天下午五点,落樱路37号,不见不散。”

字迹虽然不算漂亮但很工整,看得出留下的人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是“正式”的。和绝大多数学生间传递的纸条并无不同,只有右下角盖着一个小小的六芒星标记。没错,这正是神刃那天留给他的纸条,游戏内的物品无法轻易带出游戏,琉圣特意将纸条的源文件导出并复制了一份。
这个做法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缘由,但实际上这行字琉圣早已倒背如流。

“叮——”
尖锐而响亮的下课铃声打断了琉圣的思路,手里的钢笔一抖,一滴黑色的墨水洇在纸条上,恰巧晕开在“37号”的位置。
脏污的纸条这使他莫名的烦躁,或者说,从昨夜的对决失败起他的烦躁就没有消失过。

焦虑,恐惧,不甘,这些他自八岁以后就鲜少出现的情绪在某个瞬间如同被打翻的颜料桶,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混合,交融,最后变成一片荒唐的漆黑。而琉圣,不是黑暗的创造者,相反,他是迷失其中的猎物。

手表上的指针显示是四点四十七分五十秒。
距离琉圣站在名为“MEETYOU”的咖啡馆门口过去了三分钟。

琉圣对这里并不陌生,这家坐落在学院附近的咖啡馆已经开了近十年。因其远超同行的质量和典雅的装修风格,许多已经毕业的学生仍然愿意回到这里,花半个下午回味自己的青春时光。

现在正是下课的时间,三三两两的穿着校服的人或讨论着课程的无趣,或抱怨者课业的繁多,从琉圣身边经过,因为推门而摆动的风铃叮当作响。门口用于迎客的玩偶不断重复着“欢迎光临”。傍晚的阳光透过玻璃橱窗照在屋内地板上,过道上身穿女仆装的服务员们面带微笑,将饮品和甜点送往每一桌客人面前。

落樱路37号

普通不过,毫无异常。
这是琉圣在这三分钟内做出的判断。但他明白,若真是普通的咖啡馆,那神刃绝不会约他到这里,他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神刃只是想请他喝咖啡。
琉圣拉了拉头上的帽子,将一双眼睛遮在了阴影下。

“欢迎光临。”

玩偶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黑衣少年迈入了咖啡馆,随着关门的动作,身后雕刻着苹果的巨大的实木招牌似乎跟着震了一下,在阳光照不进的夹缝内深色“蛇形”标记一闪而过。

“您好,请问您需要些什么?”一名服务生上前,引着琉圣进了靠近里面的一张空桌子,将一份菜单放到他面前。
琉圣点了点头,手下翻着菜单,眼神却四处打量着这间咖啡馆内部。

由几家店铺连成打通的空间极为宽敞,店内装潢简洁却不失精巧,再加上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和有条不紊的经营。
这里看上去真的就像一间寻常的咖啡馆。

琉圣半晌没有动静,服务生也没有急,仍旧是微笑着,似乎随时准备记录他的点单。

又过了许久,对面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了四点五十五分,琉圣终于开口了,他用只有自己和服务生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里是落樱路37号吧。”
服务生愣了一下,琉圣没有漏掉她眼底闪过的一丝了然。默默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递给了她。
琉圣自她接过纸条就低着头,仿佛终于开始准备认真研究面前的菜单。大概过了几十秒,也可能是几分钟,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跟我来。”

琉圣被服务生领着穿过满是学生客人的大堂时未发一言,直到顺着一条通往后厨的走廊再往里走,又拐进了一处空缺的墙面。
空缺不大,四四方方的一个空间,仅仅是容纳两个人已经不宽裕。服务生转头瞥了身后的琉圣一眼,确认他完全站了进来抬手在墙壁上敲了敲。
原本坚实的地板动了动,待琉圣再次反应过来几道栏杆在身后降了下来封住了来路,原本看上去严丝合缝的墙体摇晃了两下,直直的向下坠去,待头顶最后一丝光源被隔绝在外,狭窄的空间落入完全暗了下来。

琉圣率先感受到的不是幽暗的光线,而是与楼上咖啡馆截然不同的嘈杂的人声。

“到了,祝您玩得愉快。”

服务生仍旧面带微笑,恭敬地将方才的纸条又归还给了琉圣。琉圣接过纸条,看她按下了墙面上的按钮,身后的栏杆升起,他得以转身,而外面,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无疑是地下,各色灯光充斥在封闭而阴暗的环境里,映在琉圣眼中,光怪陆离。在他的印象中,会营造这种氛围的地方,除了KTV就是酒吧。而不远处的吧台似乎也印证了他这一想法,吧台内站着一个身着更为暴露的女仆装的服务生,她手里的调酒器上下翻飞,又被稳稳接住,几秒的功夫,一杯颜色艳丽的鸡尾酒已经被端上了桌。
琉圣碰了碰帽檐,确认不会被人一眼看清脸,才小心地离开了“电梯”处,走向了吧台的方向。

“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刚刚调酒的服务生此时半趴在吧台边上歪着头,身边摆着各式各样玻璃的酒具,让人不禁担心,她微微一动,这些容器就会接二连三摔得粉碎。

琉圣皱了皱眉,思索着如何开口。他只在游戏里见过神刃,但只要有钱,游戏内的容貌参数是可以进行调整的,就算游戏外是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在游戏里也可以变成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也就是说,在神刃不来找自己的情况下,自己在这里找到神刃的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如果您是来找人的话,或许可以将路引也给我看看。”

琉圣一惊,猛然抬头,片刻前还在吧台内的服务生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眉眼盈盈的望向他。他不能确定目前的状况,心里的盘算似乎在她的注视下无所遁形,而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把手中的纸条交了出去。

“原来如此,您不必紧张。”服务生看到琉圣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轻轻发笑,“我们这里全部是合法经营的,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会负责将您送到您要见的人面前。”
琉圣的疑虑并不会被这短短几句话打消,但他既然来了,一定不能空手而归,况且现在他也毫无选择,“麻烦了。”

这个服务生比刚刚送他下来的那个“健谈”不少,一路上一直与琉圣并肩而行,“您难道不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吗?”
“熟悉?”琉圣其实从进门起就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一时注意力被别处吸引,没来得及细想。听了她的话他重新观察起了这个酒吧。

酒吧比楼上的咖啡店应该还要大上不少,各卡座以参差的方式排布,两两不想对。同时每一桌都半封闭的,外面的人即使路过走廊卡座,也难以看清里面坐着的是谁。四壁靠墙处贴着印满奇怪字母的报纸,临墙地方摆着一排排自动售货机,里面不仅有酒品饮料,还有各式食物。不同于一般酒吧,这里没有驻唱台。但有三个形状奇怪的半球形设施立在场内,仔细分辨,看似分散的卡座又是以这三个设施为中心聚拢的。
这种酒吧,这种陈设……

“……公会?”琉圣犹豫着说出这个词,身边的服务生点了点头。

“没错,这里就是一比一还原了现在市面上最火的那款全息游戏。”她顿了顿,“唔,说还原不太准确,让我想想……其实这里就是玩家公会,是游戏内顶尖玩家才能接触到的真实的公会。”

要说琉圣不惊讶那是假的,他知道神刃让自己来的必定是个不一般的地方,但没想到,却是,“真实公会?”
服务生也乐于看到琉圣发问,为他解释道,“一款游戏的好坏在于它能否吸引并聚集玩家,当玩家聚集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形成自发的组织,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作为第一款全息游戏,玩家在游戏内的现实感会延伸到游戏外,我们所做的,就是为这些玩家提供一个串联起虚拟和现实的场所,也就是这个公会。”

“在这里,玩家们可以像游戏内一样进行对战,规则与游戏内相同,通过对战玩家可以获得游戏货币,但请注意,在这里,游戏货币才是可以真实流通的货币。”她指了指外围的自动贩卖机,“当然,对战还是要依托游戏装备的,我们做的是合法生意。”她又强调了一遍,琉圣想。
“那你们靠什么维持这里的稳定运行呢?”
“啊?”服务员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既然是游戏,还要谈什么稳定运行吗?我说了是合法生意,不过只要不死人,玩家们的事情与我们可没有关系。”
“好了,到了,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琉圣没来得及多问,服务生已经转身离开了。面前是一个普通的卡座,与刚刚经过的许多一样,看不清里面,他抬手在卡座边缘的地方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拦在外面的隔板自动抬了起来,里面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终于到了,我还是没有等一个人这么久过啊。”

面前放着一杯颜色奇怪的液体,大概是酒,琉圣并没有喝,而是虚虚的握着杯壁,手指在杯沿处缓缓磨蹭。头上的帽子进来后就摘掉了,此时一双眼睛完全暴露在暗紫色的光下,死死盯着对面一脸灿烂的少女,“我想,你不是神刃吧。”

“哈,原来学长你是来找那个女人的,想必看到我一定十分失望吧。”少女杏目里闪过嘲讽,语气却仍然是甜腻腻的,像是撒娇一般,“真是太可惜了,以学长你现在的水准,她估计是不屑于见你的呢~啧啧,真是可怜。”
“橘川流?”琉圣眉头紧锁,从遥远的记忆里带出了这个名字。

“哦,学长居然真的认识我,我都有点受宠若惊。”橘川流低头扯了扯衬衣胸前系着的蝴蝶结,将它摆得更正了一点,“说起来,你不问问我找你做什么吗?”

“你会说的。”琉圣换了个姿势,抱臂靠在椅背上,情态放松了不少,毕竟面前的人不算一无所知,橘川流,比他小一届的同校学妹,但与自己一直独来独往不同,这个女生自入校起便是风云人物。尤其是她漂亮可爱的外表和长袖善舞的交际方式,无论何时都吸引着一大批“朋友”围绕左右。但这样一个毫无交集的人,此刻却在公会里遇见,其中关节大概并不简单。

橘川流没想到琉圣会这样回答,瞬间沉下了脸,但又马上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有名的怪人啊,在学校和一个锯嘴葫芦似的也就罢了,没想到在游戏里还是这副死样子,不过啊,我最喜欢打败你这种人了,戳穿冷静的伪装,看看底下是多么卑贱的灵魂。”

琉圣抿了抿唇,表情依旧毫无波澜,仿佛橘川流刚刚的话在说一个陌生人,“有话直说,我应该不是陪你玩小女生的心机游戏的。”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就是来和你发起‘擂台死斗’的。”橘川流起身俯视着琉圣,眼底里是压抑不住的亢奋,“你刚刚一定也了解过了,这里与游戏内一样,擂台死斗后,输的一方同样要受到胜者的支配,时间半个小时。我会让你在这半个小时里尊严尽失,与那些废物一样被玩弄,被丢弃。”

琉圣不知道该说自己最近运气好还是不好,继神刃之后又有人来他面前说要与他擂台死斗,还是这个自己的学妹。
他骨子里还是压抑着疯狂的,两次战败,是浇在这火上的两把油,不能熄灭反而愈燃愈烈。他急需一场胜利让自己平静,而眼下在他看来,是新的机会,“好啊,不过谁输谁赢,恐怕还不一定。”
“那既然如此,就开始吧。”橘川流笑着摁下了桌边的红色按钮,卡座外围缓缓展开,从中间位置投射出一线红光,琉圣顺着光的方向看过去,那道光一直连在了看到过的三个半球状设施其中之一,“那里是擂台。”

橘川流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踏着小皮鞋走了出去,鞋跟打在地上发出“嗒嗒”声。
而更加躁动的是周围,许多原本半封闭的卡座都从内打开了,而原本散在各处的人也都朝着这个方向聚拢而来。

“喂,是擂台死斗?”

“没错了,刚刚的是红光。”

“嘿,没想到今天运气好,还能看场死斗啊。”

“说起来,前面那个妹子是挑战者?她这柔柔弱弱的模样可不像。”

“管她像不像,总之好看就行。”

“好看,那确实,待会儿可有好看的了。”

琉圣没有理会人群中的交谈声,与橘川流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擂台场地。进入场地的一瞬间,他身上的校服就换成了在游戏里最熟悉的那套简单的战斗服。

对面的橘川流同样换了一身装束,纯白的海军服衬的她娇小的身材更是俏皮可爱,间或蓝色的装饰点缀在衣摆和裙摆上,再配上领口的红色蝴蝶结,若说她是来打架的,恐怕没几个人相信。

“学长可要准备好了啊,不要一会儿输了说我欺负你。”橘川流踢了踢脚上的黑皮鞋,笑容比交谈时还要灿烂几分。
琉圣转了转手腕,摆出战斗姿势,沉声道,“开始吧。”

第四章

破落的地方散着一堆堆的砖瓦,说不上是街区,反而更像是从灭顶的灾难中脱胎出的废墟。
此刻琉圣趴在残垣之间,地上的灰土掺着血糊在脸上,狼狈至极。就连一身高法抗的战斗服也被炸得七零八落,露出划着一道道血痕的皮肤。
身体一瞬间爆开的感觉还残留着,疼痛像是从他的身体各个角落扎了根,即使将游戏模式里的痛感调到了最低值,仍透过骨血疯长。

而琉圣却仿佛感受不到,眼神发直,死死盯着面前的那双黑色小皮鞋,或者说,身上的伤对于此刻的他来讲已然无足轻重,他无论如何都没能从一瞬间逆转的形势里抽身,明明,明明就在前一秒,他的攻击马上就会落在橘川流身上,明明,那胜利该是属于他的。

少女清透娇嗔的声音环绕在他耳边,但说了什么却似乎隔着一层水听不分明。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都是徒劳。手指被碾在地上的境况激起了这具因疼痛而麻木躯体本能的反应,逼迫他再次想起刚刚的那场战斗。

片刻前,擂台。

琉圣小心地移动着身形,一边寻找橘川流的人影一边熟悉着地形。

是的,就在他喊出那句“开始吧”之后,对面的橘川流勾起了一个狡黠的笑,下一秒,身边的场景全部蒙上了一层光点,等琉圣反应过来,原本开阔明亮的圆形擂台已经变成了夜晚的一处小巷街角,高高矮矮林立着的墙垣之间挤出一条条狭窄的巷子,从巷口处朝里望,尽头的景致全都掩藏在黑暗之间。除却间或明灭的老旧路灯,几乎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琉圣只是愣了一瞬间,就立刻找了一面死路的靠墙处,将后背紧紧贴在了墙面上,防止橘川流趁着他毫无准备偷袭。脑中开始飞速运转,分析起了眼下的局势。
擂台死斗,这“擂台”二字,并非真的就是那横竖见宽的台子,而只是代指游戏里的场景罢了。这一点,在刚接触游戏时的新手指引里交代的明明白白。
但,或出于方便考虑,或是像神刃琉圣之流,将公平看作实力衡量的指标,总之,一般参加擂台死斗,大家都会默认选择随机的空旷擂台。

显然,橘川流并不是上述的类型,眼下的杂乱的街角想必就是她为了最大限度发挥自身的优势选择的地图。诚然,琉圣一开始就没有小看这个“学妹”,毕竟比他先一步接触“公会”,一开口就是要和他死斗,要说她毫无准备,琉圣才要笑掉大牙。所以地图的更换虽事出突然,可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这样想着,琉圣靠着墙移动了几步,并凭着自己超强的视力,在微弱的灯光下辨认着几条岔路。

突然一阵笑声打破了这一角阴暗的平静,在巷子里撞出一道道起伏的回声,琉圣戒备地捏紧了拳头。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羽田学长竟然是个胆小鬼,待在那里不动难不成是怕我了。”

橘川流甜美的嗓音在这里却仿若来专程索命的修罗,琉圣只感觉一道劲风迎面而来,立刻蹲下身子堪堪避开了“暗器”,转身一看,只是普通的几块小石子。

“哎,学长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

橘川流那头还说着,语气里的嘲讽和调侃藏都藏不住,她也压根没打算藏,那架势像是要靠着一张嘴不战而屈人之兵。

琉圣没应答,也没让她闭嘴。心里暗笑这橘川流托大,他正对着方才石子飞出来的方向,半眯着眼侧耳听着,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音里听出了个大致方位。
说时迟那时快,琉圣足下一个蓄力,等地而起,借着过道空隙,几个腾身踩在墙壁上,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愣是把简单的冲刺串联成了武侠小说里的轻功,飞檐走壁间,少女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橘川流所在的位置恰好在一个前可攻退可逃的角落,卡的便是从琉圣开场刷新点的视觉死角,她能看清琉圣的一举一动,琉圣却很难发现她。

琉圣突如其来的冲刺在她的意料之外,裹挟而来的拳风还未至眼前,便卷起了她脸侧的几缕发丝。橘川流惊讶归惊讶,但没见一点害怕,反而在琉圣动作时勾起了唇角。

啊,真是有意思。但游戏可不是这么简单。

琉圣冲到橘川流近前,携着雷霆之力的拳掌没有如自己所料落在少女身上,而是直直的打在了墙壁上,震得他手臂一麻。

“哎呀,学长力气不小,这准头可不大行,不知道朝哪里打呢。”声音从琉圣头顶传来。他收回手,抬头便看到橘川流站在一堵短墙上居高临下得与他对视,还有闲心拨弄着头发,像是“责怪”他刚刚的一拳弄乱了自己的发型。

琉圣没她那种闲情逸致,刚刚的一击本应该避无可避,橘川流竟是在他眼皮底下来了个金蝉脱壳,让他不得不惊。他没有看清橘川流跃起的动作,证明她的速度在自己之上,论起这条,琉圣过去的战斗经历中恐怕只有神刃的瞬移胜上一筹。与神刃对决时他尚且可以通过围堵让瞬移失效,但眼下这招很难行得通。琉圣在这一刻更加笃定,这个地图就是橘川流为了与他周旋消耗而特意选择的。

消耗……琉圣后退两步翻身跳上了与橘川流相对的另一处墙壁,橘川流立刻反应,一跃而下,动作轻灵,落地后没有着急藏匿,反而保持着和琉圣不远不近的距离,放风筝一般。

如果是要消耗那必然是在有伤害的前提下。
琉圣脑中灵光一闪,恍然知道了自己起初的怪异感从何而来。忙调出了血条,果不其然,本应该满格的血条顶端出现了一小段空白,而血量也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减少着。
是范围性的持续伤害。这种伤害在游戏里算是比较冷门了,一个是掌握起来不容易,毕竟要让对手时刻在自己的伤害范围内这一条就需要足够强大的精神力操控。二来许多人在游戏里更追求拳拳到肉的暴力打击,这类靠拖时间来熬死对手的战斗为大多数人所不喜。
偏偏,今天就让琉圣遇见了。他心里也浮上一丝急躁,不过理智告诉他,要进一步弄清敌我的“手牌”才有可能取胜。到这里他瞥了一眼擂台计时器,时间过了五分钟。血量被磨掉了不足5%。
这个速度的话……

橘川流的挑衅仍在继续,她一边不断吐出垃圾话,一边以琉圣落脚点为焦点,在附近状似悠闲的上上下下。
在她再一次从琉圣面前的墙上跳过的时候,原本老僧入定在墙头上一动不动的人朝她下一个落脚点冲了出去。

终于忍不住了吗。
橘川流嘴角笑意愈盛,脚下却生生扭了个方向,让等着“守株待兔”的琉圣扑了个空。小皮鞋踏在宽窄不一的墙头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改造过的装备几乎把属性全加在了速度上,她甚至还能时不时扭头看看身后追逐的人的情态。

琉圣心知硬拼速度自己一定不会是对这里地形无比熟悉的橘川流的对手,但这也不是他的目的。刚刚计算橘川流的范围伤害的效率时他就发现,虽然这个伤害是持续的,但威力并不大,余下的时间找出她的破绽,足够了。
怀着这种想法,琉圣并没有指望能抓住橘川流,他只是在试探,脚下的地图究竟有多大,又有哪里是他可以利用的。

橘川流对琉圣的一举一动并不满意。她希望看到的是这个人如同以前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瓜一样,在追逐中恼怒,无力,发狂,最后迎来狼狈不堪的死亡。他却是如此冷静,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并没有强攻上来的打算。
橘川流很不爽,她同样看了一眼计时器,大大的15:00闪着鲜红色的光。

既然还有时间,不如,换个玩法。

琉圣明显感觉到橘川流的速度与最初相比慢了下来,步调在墙壁之间跨越时出现了犹豫。在又一个落下的瞬间,橘川流脚下一顿,居然是差点没站稳。
琉圣以为自己等的机会终于来了,一改先前不紧不慢的坠在后面的模样,如离弦之箭朝橘川流掠去,落脚却完全不是她身上某处,而是直接大力踹向了她站着的墙。
场景里的砖瓦本就是破烂,经琉圣这一踹差点倒塌当场,连带一直游刃有余的橘川流也不得不落了地。
落地后琉圣没给她调整的时间,趁着刚刚余波未消,直接近了身,出手利落,直取她面门。
橘川流一个趔趄,歪歪斜斜得躲开了琉圣的攻击。还没调整过来,琉圣下一击又至,颇有些左支右绌的下风之势。趁着琉圣攻击的空当,慌忙拐进了一个巷口,待琉圣追过去,已经没了踪影。
琉圣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近身搏斗,橘川流半点优势都没有,自己只需要,只需要抓到她。
擂台开始时间刚刚过去二十分钟,琉圣顺着橘川流留下的痕迹穿梭在弯弯绕绕的巷子里,企图再次抓到她。

擂台场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角落的观赛区转身离开了。如果琉圣在这里,他一定可以认出,这就是刚刚引他进来的那位服务生。

此时她回到了吧台处,素手捻起了一片柠檬片投进了台面上的酒里,端起来抿了一口,兴致缺缺的样子。

“哟,刚刚见你去了擂台那边,你居然也会对这种级别的死斗感兴趣了啊。”吧台边上凑过来另一个人,就着她的手在杯子里舔了舔,摇了摇头,“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呵,胜负已定,没什么可看的了。”服务生嫌弃地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横了那人一眼,没再言语。

琉圣和橘川流的死斗还在继续,或者说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琉圣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不能急迫,但看着对方完好无损的血条,再比较自己头上迫近70%的血量,难免出手比平日快了些。遇到一些烦人的障碍物也凭着蛮力冲撞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另一边橘川流对琉圣的每一步都了如指掌,卡着时间不快不慢得恰好每次都让琉圣看见她一个衣角,却碰不到。几个来回下来就听见身后拆墙的巨大响动,“啧,真应该让学校那群人看看,号称‘冰山’的学长对着墙撒气的模样,哎呀,那样就更没人想接触你了吧,好可怜啊。”

琉圣咬了咬牙,又一下落在墙上,砖瓦四溅,其中一片直接朝着前面的橘川流飞去,橘川流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变故打乱了步伐,旋身踢开了砖瓦,却是向着琉圣记忆里一处死胡同跑了过去。
琉圣不疑有他,没有照着她的方向追赶,而是抄着近路越过旁边几条巷子,眨眼功夫把橘川流堵在了死胡同里。

“到此为止了。”整场战斗里,琉圣第一次开了口,平静的语调下酝酿着汹涌波澜。

计时器走到了二十九分。

这不是一场多么持久的战斗,琉圣心想,但足够磨人。橘川流有手段不假,但这一局,到底是他赢了。

橘川流侧身站在尽头处,头顶恰巧有一盏路灯。忽明忽暗的灯光投在她脸上,将她对着琉圣的半边脸打上了阴影,诡异而妖冶。
一局战斗里都没有停止嘲讽的她没有说话,甚至连战斗的姿态都不再保持,照亮的没照亮的地方,映在琉圣眼底,全都是破绽。

猎物在面对死亡时会如此的安静吗?
琉圣不知道。

黑暗里,橘川流嘴唇开合,像是在说什么,那都不重要了,琉圣只想赶快夺取属于自己的胜利。

必杀的招式在手底运起,不变的追逐速度,在琉圣眼里就算再耗下去半个小时,也都是缓慢的挣扎罢了。
如果不再挣扎……

结束了。
“结束了。”

琉圣在离橘川流仅仅半步之遥的地方,终于看清了她在说什么。
但正如她说的,结束了。

计时器上的数字变成了30:00。
分毫不差,一阵白光自琉圣身体里向外,将深夜的街区照得在一刹那宛如白昼。爆炸的力度穿透血肉的“哧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而他的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被抛向空中,又重重地落进了废墟里,掀起一地土尘。

不远处的橘川流抬手在鼻子处扇了扇,像是对这种不够“优雅”的姿势的嫌恶。但仔细看,她眼底已经被兴奋覆盖,以至于快要满溢出来。
黑皮鞋和打斗开始前一样光洁漂亮,能发出“哒哒”的声音,不过现在,抬起的鞋跟踩在琉圣的手上,消了音。

“你大概以为自己要赢了吧。”橘川流以恶劣为乐,这种乐趣,在这种愚蠢的人身上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得,“我亲爱的学长一定觉得,自己找到了我的破绽,马上就能了结了我吧。”

“不过实在太可惜了,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的。或许我该给你一些恩赐,比如让你抬头看看计时器?”
琉圣头脑没有完全清醒,顺着橘川流的话转了转眼球,但这样一个微小的举动,压在手上的鞋跟再次抬起又毫不留情的踩下。

“没想到学长居然是天真得很,还是说,你已经开始迫不及待接下来绝对服从的惩罚了呢——”橘川流故意拉长语调,语句里戏谑而又凉薄,“别急啊,说好的尊严,我不会给你留下的。”

“你输了,学长!”羽田捂着心脏部位缓缓倒下,因为游戏的机制而感受到一阵不自然的眩晕。身材矮小的橘川流傲然站在擂台上,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多出一丝褶皱,丝毫不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样子,看着橘川流缓缓的朝着跪在地上的羽田走去,观众席上的众人发出了兴奋的呼喊声。

“不堪一击,学长弱小的程度还在我的意料之外呢!”橘川流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脱下了自己的运动鞋,露出了被白色中筒袜包裹的小巧嫩足。在众目睽睽之下,白丝小脚用力的在羽田的脸上摩擦着,仿佛在彰显着自己胜利者的身份。

迫于游戏规则,羽田的脸在橘川流的脚下轻微的变形,却只能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但橘川流似乎并没有看到羽田屈辱的表情,或者说,她看到了,但不在乎,这种表情对她来说如同兴奋剂一般,不断的踩踏着羽田的脸,仿佛那不是他的脸庞,而是羽田被踩在脚下碾碎的尊严。

“学长!被这么丢脸的踩在脚下,是什么样的感觉呀!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一切都被看光了呢!丢脸的模样,还真是不堪呢!”就这样轻轻地踩踏了一会儿以后,橘觉得有些不过瘾了,把白嫩的小脚用力的插进了羽田的嘴巴里,在嘴里用力的搅动着,白嫩的脚趾在白丝袜中微微分开,夹住了羽田的舌头用力向外拉扯。

被橘的脚玩弄着,羽田只能被迫的张大嘴巴,口水顺着嘴角缓缓地滴落在地上,她却并不满足,“啪啪!”清脆的两声响起,这是橘的玉足和琉圣的脸相碰的声音,“你还真是没用啊,这么简单口水就都流出来了,怪不得这么不堪一击。你的嘴巴太笨了,舌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动,看来我还得好好教教你,要怎么样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来面对我!”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将自己的拳头击打在羽田的腹部,羽田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但橘川流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一般,双手抓着羽田的肩膀,膝盖用力的撞在了羽田的小腹上,看着羽田痛苦的倒底,橘川流却放肆地在嘲笑着捂着肚子的羽田,“感觉到疼了吗?这就是败北的废物的待遇呢,好好感受这份痛苦哦!输给学妹的渣滓!”

刻薄的言语,冷酷的眼神和她天使般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不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弥漫在羽田的心中,强烈的屈辱感加上疼痛感,被眼前的学妹踩踏在地上肆意蹂躏的反差感让他几乎要发疯了,呼吸变得急促,肉棒也缓缓的勃起。

“喂喂喂!不是吧学长,都这样了,居然肉棒还能硬起来,你到底是有多变态呀!下贱的垃圾,该不会故意来挑战我,就是为了被我打败,然后在擂台上被公开羞辱吧!”橘川流毫不留情的嘲讽着眼前狼狈的羽田,

听着来自刻薄学妹的一句句羞辱,羽田的脸变得通红,浑身发麻,似乎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一样,上身的肌肉缓缓纠缠在一起,看得出来浑身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紧紧地咬着嘴唇,似乎在用力的对抗着内心奇异的快感以及强烈的不甘。

此时的橘川流却不管那么多,她正模仿着自己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在擂台上击败对手,并且毫不留情的把他的一切自尊都击碎,踩在脚下碾压。在橘的心目中,羽田不是他的第一个玩物,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在玩弄他的过程中,橘川流并没有任何的焦急。

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紧接着抓住了羽田的手,用力的穿过了他的膝盖,再缓缓的向上提起,似乎还能听到“咔咔”的两声,那是关节被锁死的声音,做完这些以后,橘川流又把羽田的身体翻转了过来,轻巧地坐在了羽田的背上。

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小巧的团扇,轻轻地扇着风,另一只闲下来的小手则是抓住了羽田的肉棒,捏着蛋蛋在手里把玩着,看台上的人看得津津有味,动弹不得的羽田还能看到看台上的人嘲讽的表情,和幸灾乐祸的心理,这种感觉让他悲愤欲绝。

“学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成学妹的椅子是什么样的感觉呀?你作为男性最重要的器官可是也被我捏在手里了哦!”看着羽田脸上缓缓扭曲的表情,橘川流的脸色却变得更加兴奋,她站起身,捏住了羽田的下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色通红,那是因为极度的兴奋造成的缺氧。

“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个不甘,又屈辱的表情,真是太好看了呢!再多一点~再让人家多看一点呀!你这个败北的废物,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哦!你是人家的战利品,是彰显我的能力和你的不堪的证据!”

明明在之前还是在地位上被对方所尊敬的学长,但在擂台上的橘和在校园里展露出来的乖巧完全是两幅模样。羽田有些绝望了,他甚至连挪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如今的他这副模样,真的只是一个玩具而已,一个供世人嘲笑,被比自己小的女孩子踩踏在脚下玩弄的玩具。

“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到底该怎么办,被学妹踩在脚下当成一个玩具一样,所有人都看见了,看见我的丑态了..."

被在擂台上当成凳子一样,身为男人,却被迫像奴隶一样委曲求全。

羽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对抗着内心如同海浪一般不停席卷而来的屈辱感,“不行了…身体一直以这样扭曲的姿势,快到极限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肉棒明明被她抓在手里,明明心里是不乐意的…可是却止不住的勃起…这样下去,脑子都会被烧坏的…唔…不要…不要再弄我的肉棒了!好奇怪…浑身动弹不了的情况下,肉棒反而变得更敏感了,我…我难道要在擂台上被比自己小的学妹彻底玩坏吗!”想到这里,羽田的内心不由得有了一丝恐惧,但除了恐惧以外…似乎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情绪,在自己的身体里蔓延,如同一只蚂蚁一样,啃咬着羽田的内心。

在他身上的橘自然是不知道羽田现在在想什么,她在乎的,只是眼前的羽田,她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彻底摧毁另一个人的感觉,特别是自己相熟的人,越是这样,能带给她的兴奋就越强烈。橘缓缓的撩起了自己的短裙,在短裙下还有一个细细的腿环,腿环上还绑着一些小巧的情趣用品。

橘川流将一个假阳具缓缓的拿了下来,放在手心把玩着,并再羽田的面前晃了晃,羽田心里有了一丝猜测,但随着猜测而来的,便是无边的恐惧,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扭动了起来,声音都开始颤抖,“不…不要这样,橘川同学!你…你不是已经赢了吗?我承认我输了!我已经彻底输给你了,求求你…只有这个,放过我好吗?”羽田的语气变成了哀求,脸色也变了,橘川却没有回应他的祈求,只是把假阳具含在嘴里吮吸了起来,然后再把沾满口水的假阳具,拍在了羽田的脸上。

橘笑了,笑得很灿烂,如同春天的桃花一般耀眼,可是这个笑容在羽田看来是那么的冰冷。

就这样,橘缓缓的走到了羽田的背后,带着一丝温度的假阳具贴在了羽田的屁股上,那是橘川流口腔残留的温度,当假肉棒接触到羽田肌肤的一瞬间,羽田只感觉心脏都略微收缩了一下,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动,好像在抗拒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但换来的,只是橘穿着白色丝袜的脚趾无情的踩踏,橘川流用力的把脚踩在羽田的脑袋上,把他的头压的低低的,紧接着,手上猛然用力,假阳具狠狠的插入了羽田的菊穴里并整根莫入其中,羽田被踩在脚下,就连一个完整的挣扎动作都做不出来,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这是他的“第一次”,后庭被突如其来的异物塞满的感觉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把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橘川流却开始搅动起了在羽田菊穴里的假阳具,橘川流的手速度并不快,但是假阳具的龟头却总能恰到好处的侵犯着菊穴里的褶皱,并每一次转圈,都能最终刺激到羽田的前列腺,这种从未体会过的快感,让羽田甚至在台上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哈哈!大家听到了吗?这只败北的公狗,居然被人家玩弄菊穴玩弄的淫叫出声了呢!”

仿佛感受到了大厅中观众的哄堂大笑,羽田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紧紧咬着牙齿对抗着来自身体和心灵上的一波波冲击。但事与愿违,他的肉棒勃起到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地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现实就是…他已经快要疯了,快要被这种反差的快感击垮了,肉棒不断分泌着大量的前列腺液,擂台上的空气似乎都沾染了一丝淫靡的气息,整个擂台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橘玩弄羽田菊穴的声音,以及羽田偶尔忍耐不住叫出来的屈辱喊声。

周围的鸦雀无声不代表着大家已经对这种“表演”到了索然无味的地步,相反大家都知道,这场败北的玩弄马上就要迎来最高潮的时刻了,但这种高潮前的宁静,却显得羽田的淫荡叫声更为明显,羽田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了,被假肉棒抽插的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

就在这时,橘的手又一次握在了羽田的肉棒上,并开始轻微的撸动着,橘川的手法非常娴熟,哪怕撸动的速度并不快,也让羽田有了极其强烈的快感,但就在羽田打算闭眼享受的时候,橘川的手却停了下来,羽田只是疑惑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橘川的手又动了,又是缓慢的撸动,紧接着戛然而止,连续的这种刺激让羽田仿佛要疯掉了…他苦苦的哀求着,“求求你…让我射出来吧!我什么都愿意做!”

终于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那句话,橘川流的笑变得更加灿烂了,看台上的众人也为此开始了一波又一波的欢呼,他们在用这样的方式庆祝着这极致的最后一幕,橘川流握紧了羽田的肉棒,并对他说道:“现在我解开你关节的束缚,你跪在地上。只要对我效忠并磕头,我就给你你最想要的射精哦~!”

被射精感缓缓支配的羽田早已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我是被橘川流大人打败的败北奴隶,在擂台上被公开调教…意识到了自己的下贱,从今往后愿意永远侍奉高贵的橘川流主人,一辈子成为贱奴!”

看台上的人听到了羽田的宣誓,开始吹起了口哨,表达着对失败者的不屑,同时橘的双手同时开始撸动,肉棒和菊穴的双重刺激让琉圣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力,用力地翻着白眼,在大家的注视下,将自己浓稠的精液全部喷射了出来,紧接着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获得了胜利的橘,却似乎是失去了一切的兴趣,穿上了鞋子,“啪嗒!”从羽田射过的精液上用力地踩踏了过去,仿佛在宣示着自己彻底的胜利。就这样,橘川流缓缓地走出了擂台,走之前还不忘从羽田的身上踩过,只留下羽田一人,躺在原地…

  战斗仓的头盔缓缓从琉圣的头上移开,满头大汗的他一个转身便仰面扑到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间章 打烊之后

橘川流,因为特殊的战斗方式和别出心裁的凌虐方式而出名的玩家,在任何场合都表现得得心应手。她依靠天真的外表迷惑了大批男生的追捧,又像是蝴蝶一般若即若离,成为了学院里无人不知的角色。

然而,这位不弱于人的校花,却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被人用刀抵住喉咙,神色慌乱的橘看着面前的人,紧贴着墙壁的心脏狂跳。“神…神刃前辈,您搞错了吧,这里可是现实,一不小心会死人的哦?”

“你想试试?”神色冰冷的少女,毫不留情地抖了抖手腕。“你接到的是来自总部的委托,其中只包括了以挑战的身份考核新人羽田琉圣,可你却在胜利后当众凌虐了他。这是严重违反规定的行为,为什么?”

“嗯…如果我说只是一时兴起,前辈会相信么?”橘感受着脖颈处变大的压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洛勒莱,她们希望我能在胜利之后继续给新人一点压力,这样也许未来的对手会少些,这委托前辈也接过的。既然现在前辈你作为‘执法者’出现,那我愿意支付赔偿啦,这样可以了吗?”她摆了摆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别动。”神刃的声音依然毫无感情,“接下来是我个人对你的惩罚。对新人私自使用超过普通程度的凌虐,让羽田在战斗后出现了较大的身体排斥反应,这种行为是我难以接受的。”

罕见的,橘的眼睛中闪烁出愤怒的目光。她换了种听上去更加可爱活泼的声线说道:“所~以咯?人家就是想要这么做诶,该不会是伤害到了学~姐你对羽田前辈的感情吧?”

“不,在这件事上,我更生气的是你。”神刃低下头,用眼睛盯住橘的瞳孔。“在三天前,游戏的高层接到了政府的警告,要求控制游戏内凌虐现象。在这个时期,你的行为很可能让你失去进入这里的资格。”一边说着,神刃被黑丝所包裹着的膝盖抬起,顶在了橘没穿内裤的下体。

“你是我重视的后辈,我曾经认为你会是我未来最可靠的后盾之一。但现在看来,你离成熟还差得远。”似乎是从橘微微颤抖的鼻翼中看出了她的紧张,神刃的膝盖轻轻摩擦着她的阴核。“在处于无助的状态,被人刺激到高潮的经历,你从未体验过吧?”

“前辈你这是?”咽了下口水的橘,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有些发懵。

“当然是给你个教训。当你把所有敌人当做发泄的工具,在战斗中掉以轻心,总会有人把你当成他的发泄。”似乎和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无关,神刃的语气依然毫无波澜。

打烊的咖啡店,四下无人。两人的之间的空气就这样凝固住了,只有橘急促的呼吸声反应出她不平静的内心。

橘感觉自己似乎要疯了,被人拿刀架着脖子时玩弄?大脑的困惑很快便被下半身传来的刺激所抵消,渐渐的,她的面色涌上一股潮红。总在游戏中过于兴奋的她,习惯于不穿内裤便进入战斗仓。不知何时,她觉得自己的这个习惯真是棒极了。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眯着眼睛的橘大胆地舒缓了下身体,看着脖子上的刀并没有因此而移动,她放心地咧开嘴角,专注地享受着前辈的“教导”。神刃也渐渐放下架子,用不握刀的另一只手抓住橘的乳头,轻轻挑动着。

“前辈,我可能要…”因为快感而忍不住岔开双腿的橘,终于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氛围。“嗯,别发出声音”神刃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手指移到橘的下体,捏着橘的阴核缓慢地揉搓,直至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液体打湿了她的手指。

“羽田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赔偿我会帮你付掉。”用橘的衣角擦了擦手的神刃决定不看学妹的窘态。

“那羽田?”

“拿出你正常的实力就好。”藏起匕首的神刃转身离去,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一样。

橘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双腿忽然用不上力气向前趴跪在了地面。她伸出手指抚摸着自己刚才被神刃摩擦的部位,又将手指放进了嘴巴。

“前辈,嘿嘿嘿~这样下去人家可能要迷上你了哦~”

第五章

琉圣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被吸入了小时候的游戏机里,一次次尝试闯关,却又一次次被“game over”的字样给按在地上。无论用了什么办法,都没法达成通关的成就。
他向着boss身上打下的每一拳都好像打进了棉花里,他愈发焦躁恼怒,抬头时却发现那boss长着一张娇俏可爱的脸。

琉圣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布置倒是简单,只是房间一角放着好几台电脑,光从外观看就性能颇好,屏幕都亮着,似乎在播放什么,不断有人影闪过。

“哟,你醒了啊。”

琉圣警觉地望向声音的方向,房间门口的位置站着一个人,说是站着也不太贴切,他腿脚似乎不太方便,依靠在门框上,手里拄着一根黑色手杖,杖头上镶着一枚暗红色的宝石。见琉圣这样盯着他也没恼,反而微微一笑,借着手杖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不知您是哪位?”琉圣打量着来人,一只手不自觉得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谨慎开口道。

“我嘛,应该算是这里的店长吧。”男人握着手杖有规律的点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一派轻松的模样,“不介意吸烟吧?”
琉圣摇了摇头,男人咬着滤嘴,从床头抽屉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与此同时,琉圣打量着他,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模样,长相成熟却不失俊美,若说是这里的店长也是说的过去的。身上银灰色的西装熨烫整齐妥帖,内里黑色衬衣的扣子开到第二颗,露在外面的皮肤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深深吸了口烟,吐出一团模糊的白雾,“想问什么就问,我想回答的会回答你的。”

琉圣迟疑了半晌,“是您把我带回来的?”

“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店长抖了抖烟灰,“总不好把你留在擂台上,就算你没事,我还会怕影响我生意呢。”

琉圣想起之前输掉的比赛,脸色有些难看,“谢谢您,那……橘川流?”

“唔,你是说和你比赛的那个女孩?”店长看他点头,一挑眉,“那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回去了吧,我只是个生意人,无权过问顾客的隐私。”

琉圣心道正经生意人可不会对擂台上随随便便倒下个人如此淡定,但从店长的态度他可以推知,涉及这里的问题想必是都会被含糊过去。琉圣身上还残留着先前的痕迹,眼下一动有些酸痛,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也想离开了。

店长手里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尽了,他好似看穿了琉圣的心思,“要走了吗?”
“嗯,再次感谢您的帮助。”琉圣故意没有与他对视,挣扎着要起身,店长也没有拦他,一副随他如何的样子。
直到琉圣走到门口,才缓缓开口,语带调侃,“道谢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完事了啊。”

琉圣身子一僵,没有转身,状似平静,“您想要多少钱,或者什么报酬,我会给您的。”

“那些我倒是没什么兴趣。”身后传来手杖划在地上的声音,“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你甘心吗?”

烟味混着优质古龙水的味道,萦绕在琉圣四周,琉圣沉默着,没有答话,按在门把手上的手却愈发用力,爆出青色的血管。

“我猜也许你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平静?”店长像是没有注意到琉圣的情绪,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过也正常,但游戏总不会有常胜将军。”

“您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你,有时候操作上的差距靠攻略是弥补不了的,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店长没等琉圣反应,绕过他的肩膀替他开了门,“希望下次再见你,你能多少关照一下我的生意。”

“有时候操作上的差距靠攻略是弥补不了的。”

琉圣破天荒得没有在晚上登录游戏,反而靠在床头,思索着下午的对话。

那人问他甘心吗,他即使没有回答,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他享受的是在游戏里成功的兴奋感,而不是一次次被人打败的落魄。

他以为经历过与神刃的战斗后,他的判断力和实力是有了提升的,但在橘川流身上的失败无疑使得他刚萌生的这点念头被蹂躏得粉碎,就算橘川流用的手段并不光彩,但结果无可辩驳,他甚至在一个瞬间想过,不如就这样结束……

琉圣翻了个身,枕在自己手臂上,微微合上眼。

似乎自从神刃出现后,他毫无波澜的生活一下子掀起了惊涛骇浪,而骤然间的转变难免令他措手不及吧。
但越是如此,对于真正的玩家来说不是越刺激吗。

理智与激情在大脑中同时撞击着,此刻的琉圣无比清醒:既然踏入了游戏,除非砸掉手柄,否则就只有赢下去这一条路。自己不才,却也想做那个赢家。

第一步……当然是弄清对手的底细,他知道,有人可以帮他。

月见学院。

传说中最为顶尖的学府,坐落在城市的中心。或者说,月见学院本身就是这个城市的中心。

而事实上,了解过这个学院的人都清楚,这是一座“顶尖学府”不假,但更是“世家”学府,只因为,这里招收的学生几乎不存在平民百姓,毫不夸张的说,这里的学生今后都要翻覆两手的能力。
正是这样的背景,才让月见学院的影响力只增不减,校内的一应设施也都俱全,甚至通了磁悬浮列车供学生们搭乘。对于学生申请的活动场地也从不吝惜。

此刻,在月见学院一座学生活动楼里,两个人正对着一段视频看得聚精会神。

“你停一下,对,就是这个地方,再往回倒两秒,这个位置。”烟灰色头发的男生用手里的激光笔在投屏的一个角落画了个圈,偏暗的环境下能隐约辨别出,那里藏了一个人,“橘川流明显是早就埋伏好等你过去的,你就真傻了吧唧的跑过去了。”

“你说谁傻?”琉圣斜睨了旁边的人一眼,没错,此刻这个“指点江山”的灰发男生就是琉圣的朋友,温斯特。
温斯特在琉圣的眼神注视下有些认怂,忙转过头继续给他分析战局,单片眼镜从琉圣的角度看反着光,倒是十足的军师模样。

而温斯特确实可以称得上琉圣的“军师”,也是他昨晚想到的打通游戏里极为重要的一环。温斯特其人,除了先前说的家世显赫外,最大的优点就是脑子好用,在大大小小的考试里基本都稳坐前列,再加上混血出身,相貌英俊,在学校里没少受女生欢迎。

但只有琉圣知道,温斯特的脑子除了用在考试里,在游戏分析上也是强项。之前琉圣曾与他一起观战过擂台赛,他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战局所在,作用显著。

“嘶,这个地方,她躲得位置还真不错,把你视野卡死了啊。这地图看来她不是一般的熟悉。”温斯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好像被算计的是他自己一般,“十八分钟,她又看了一眼计时器。”

“时间对她来说很重要。”琉圣接下温斯特的话。

“这么显而易见的结论就不要分析了吧。”温斯特迎着琉圣的目光撇了撇嘴,“这段录像,整整三十分钟,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她有意为之的。”
“偏偏,我费尽千辛万苦搜集到的,关于这个橘川流少得可怜的信息里,她三十分钟结束战斗就是最重要的一条。我猜,这应该是什么特别的技能。”

“所以要在三十分钟内解决她,不让她有发动技能的机会。”琉圣捻着鬓角的碎发,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你说起来容易。”温斯特从琉圣手里拿过遥控器,又按下了暂停,“就这里,二十二分钟,你当时是不是很着急。”

琉圣略略回忆了一下,似乎在那场战斗后期他心情一直很稳定,但却是保持着一种高频率的稳定,“大概是想快点抓到她。”

“那就对了,从她第一次失误被你捕捉到现在,她犯了很多次低级错误,但即使如此,你依然没能抓住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她是故意给我露出的破绽。”琉圣语气平淡,一点没有这是在讨论自己如何被耍的恼怒。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温斯特顿了顿,“你的实力与她有不小的差距。”

活动室里只剩下了视频里两人追逐奔跑时带起的风声,许久,画面里两个人都停下了,已经接近战斗尾声。

琉圣看着自己开了加速朝着橘川流越来越近,却在不到一拳的位置生生停滞,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过后归于漆黑。
“还要再来一遍吗?”温斯特冲他晃晃手里的遥控器,手指在红色的重播键上搭着。
琉圣瞥了一眼温斯特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用了,你直接说。”

“好吧。我的结论刚刚已经和你说完了,就是你实力不如她。确切来说,在速度,灵活度和技能使用上,你表现的只是一个游戏玩家,而她更像是职业选手。”

琉圣点头,示意他接着讲。

“唔,我和你说实话,你要打败她,绝对不是我今天给你一两句战略战术就能取胜的。和你先前说的一样,三十分钟为界,这点上看,她的优势很明显,但弱势同样明显。如果对手足够强,那么对付她这种不擅长近身战斗的人来说,无疑是一边倒的局面。”温斯特站起身,关掉了投影仪,“你肯定想问我要怎么解决,别说你没这样想,你脸上就是这样说的!”

琉圣习惯了温斯特跳脱的个性,倒是久违的顺着他答,“我想了。”

温斯特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继而又神秘兮兮道,“跟我来。”

温斯特从投影室出去,一路带着琉圣坐着电梯来到了活动楼的顶层,这里摆着一整排游戏仓,乍看“游戏网吧”没什么两样,但配置上却高级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栋楼从名义上全都是琉圣和温斯特所在的虚拟游戏部的活动楼,事实上,他俩负责了这个社团一应开销和耗损费用,同时靠着他们家族的影响力在学校里申请下了这个地方,他们也是目前这个社团目前唯二的成员。但顶楼的游戏仓使用率着实堪忧,毕竟他们各自家里都有游戏仓,也不会专门来这里玩游戏,这个社团更多是是给他俩提供了一个管理外的空间罢了。

温斯特站在一个游戏仓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对琉圣抬了抬下巴,“来吧,马上告诉你怎么做。”

琉圣没那么多讲究,选了一个顺眼的游戏仓便躺了进去,一道光闪过,他进入了游戏,身上穿着那套简单的装备。他等了一会儿,果然收到了温斯特的战斗邀请,也没犹豫点了确认。
下一刻他被传送到私人擂台里,眼前站着一身花里胡哨顶级装备的温斯特。

“啧,每次看到你的打扮都想给你换一身。”温斯特稍微吐槽了一句,立即转换成了说正事模式,“解决这个问题,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这里是擂台,我随时可以打你。”琉圣打断了卖关子的温斯特,不咸不淡道。

温斯特后退了一大截,拉开了自己和琉圣的距离,“好吧好吧,就是你需要训练提升自己,就这样。”

琉圣抿着嘴,没说话,温斯特接着道,“不过不是普通的训练,你需要有针对性的提升包括速度,反应力,灵敏度几个方面,和上次似的单方面虐擂台boss可不行。”
说着温斯特在眼前的光屏上划了两下,四周的景象瞬间变成了幽暗的街巷。

“你和她的战斗场景就是这个吧?”温斯特询问。

“嗯。”琉圣点头,“谁陪我训练,你吗?”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温斯特又操作了几下,化出了一个擂台boss,不过这次的boss被他提前拉满了速度值,“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只擅长这一张图,不过从训练难度来看,这张图能排得上前几了,你就先熟悉这里吧。”

“系统随机在这个场地里刷新擂台boss,以十分钟为一组,三十分钟为最终限制,在这期间你不用对boss发起攻击,只要能抓到它就行。”温斯特左右看了看,选中了最角落一处高低,直接开了飞行装备飞了上去,对下面的琉圣挥了挥手,“加油!”

“嘀”的一声,训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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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解决了?”公会吧台里,穿着整洁的银灰色西服的男人将两块冰块丢进了酒杯,含笑望着面前的少女。
对琉圣来说这两人都不算陌生,一个是自称店长的男人,另一个是那位服务生。

“是,我会支付橘川流的罚款的。”少女颔首,声音不似那天妩媚动人,反而有些冰冷。

“神刃,你想清楚,橘川流这次是私自对备选人员实行‘惩罚’,你就如此付了罚款了事吗?”

“是的,我会为她进行担保,以后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如有再犯,连我这个担保人一起受罚。”神刃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却极为坚持,显然对保下橘川流势在必行。

“既然你这样说了,刚好我也嫌二次上报麻烦,橘川流的事就到我这里为止吧。”店长喝了口酒,笑意更深,“这次任务也算结束了,报酬之后会打到你的卡上,别忘了之后再来。对了,要喝杯酒吗,我调的酒和你调的相比也许别有一番风味。”

“谢谢您,不必了。”神刃没再逗留,转身离开了公会。

店长目送着神刃离开,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叹,“有意思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啊。”

第六章+间章 神刃的单人任务

三分五十二秒。

琉圣从进入场地,就算计着每一秒的时间,如果他和温斯特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他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橘川流。
但事实是,尽管他针对地图和橘川流明面上的能力做了“突击集训”,在刚刚过去的三分五十二秒内,他还是没能发现橘川流的所在,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没见到。

琉圣绝不会认为是自己的训练没有作用,只能说,三天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他虽然摸清了大致的巷口排布和走向,但若论起一些藏匿角落,和常年浸淫在这张图里的橘川流比还是差得远,更遑论,速度这种属性早不是一朝一夕能取得提升的。

琉圣这样想着,脚下却没停,飞速在曲折的巷子里穿梭,他前两天特意将战斗服换成了全黑色,此刻竟是隐隐融入了夜幕掩盖之中。
忽而,琉圣注意到一个转角处墙壁的空缺,很窄,将将有半人宽。

找到了。
琉圣心里暗喜,既然A计划行不通,那就是时候动用B计划了。他身形一闪,整个人紧紧贴着墙壁的空缺,放轻了呼吸。从外面看,真如同消失在了原地一般。

“你觉得橘川流是个什么样的人?”游戏空间里,琉圣摆弄着一块小石子,问着一旁的温斯特。
“唔,实力很强,喜欢那种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骄傲,以至于自负。”
琉圣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评断的认同,“那你觉得我的胜算是多少呢?”
温斯特沉吟了一会儿,表情凝重,“说实话,四六开,你四她六。”
“嗯。”琉圣知道温斯特说的都是实情,“我想到一些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偷袭。”琉圣扔了石子,起身绕着眼前的巷子走了一圈。
“偷袭?”温斯特微微瞪大了眼睛,随之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想用这种手段,毕竟你的战斗模式向来横冲直撞。”
琉圣睨了他一眼,没理这句揶揄,“既然她那么喜欢在暗处看困兽犹斗的戏码,若是发现这困兽不见了……”
“你想反客为主,在橘川流的主场怕是不容易吧。天时地利人和,不说天时,这地利一条,你要藏在哪儿?”

时间回到此刻的擂台,琉圣藏身处并非偶然起意,而是他们早早甄别选中的最合适的一处,从任何三米之外的角度看,都很难在几息之间发现破绽。

琉圣笃定,以橘川流恶劣的性格,必然会先一步沉不住气,那时这招引蛇出洞也算是见了效。

另一边的橘川流显然此刻还没看透琉圣的计划。她一开场便选择了和上一场一样的策略,在暗处盯着琉圣的一举一动。起初看他无头苍蝇般胡乱穿梭,心里除了自得还生出几分无趣。

这任务当真是排不上公会榜单的,以琉圣这点水平,也值得前辈和组织那边让她一次次试探?若不是……

正当橘川流不远不近得悄悄坠在琉圣身后,思绪飘飞时,再一抬头,却不见了那人踪迹。

开始橘川流并没有当回事,保持在隐蔽位置朝几条岔路搜索过去,但与琉圣消失处相连的几条巷子都被她搜了个遍,一点动静都没有,刚刚还在视野里的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
橘川流当然不会认为琉圣是真的消失了,而且在这线下擂台更不存在什么掉线的说法

橘川流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聪明,略微冷静下来就能猜到,这是琉圣有意为之。某种意义上,大概是针对她而设的陷阱。
此时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她也藏身不出,半小时后,依旧是自己的胜利。但,那可就太没意思了,对吧。既然手下败将要玩,那何不陪他,好好玩玩。

橘川流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下个瞬间,她直接跃上了墙头,鞋跟落地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场地里激起交叠的回音。

暗处的琉圣呼吸一滞,成功了。
果然如果是橘川流,就算她看破这是个陷阱也会为了“碾压”的快感,毫不犹豫的跳进来。
不过,还不够,这点距离,琉圣还没有把握。

一步,两步,三步。

橘川流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琉圣的反应神经上,快一步则躲闪不及,慢一步则为时过早。

“学长怎么当起了缩头乌龟呢,不过也是,你这种废物缩在壳子里倒是好去处。”橘川流一边走着一边故意语出嘲讽,“莫不是真要与我耗上一整局,那不如现在趁早认输,一会儿惩罚的时候,我还能让学长舒服一点不是吗~”
“学长这样不出声,学妹可是很想你啊。”
“学长——”

橘川流虽然嘴上不停,但眼神还是四处提防着,毕竟她也知道,若是真被琉圣给抓住,近身搏斗自己是吃不到一点好处的。

“学……”

一道黑色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从身后的巷口窜出,橘川流本能得察觉到危险,纵身朝前一扑,拉开了一大段距离,才施施然回头,果然琉圣的拳头就落在她方才站着的地方,没收住的拳风将那片墙轰出微微凹陷的弧度。

“终于舍得出来了啊。”橘川流粲然一笑,趁着琉圣收招,又是几个起落,眨眼与他又隔了好几道巷子,“可惜了,布局了这么半天,一击不中,学长该很失望吧。”

琉圣没理会她的垃圾话,他深谙机会转瞬即逝的道理要是这波再被橘川流逃了,那么自己的处境便是实打实的危险了。他没有给自己调整的空隙,借着冲势直接施展了霸体的效果,整个人如同坠落的流星一样“砸”向橘川流的方向。

橘川流一惊,没想到琉圣真是留了后手,眼下的速度隐约是比附带装备加速效果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她慌忙调整了位置,但难免受了波及,胸口被余波冲得发疼。橘川流向来是在战局里猎人的角色,何曾被这般拿捏,当即变了脸色,一咬牙,转身企图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琉圣在后面追着,两人距离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但似乎又都不敢贸然出手。
橘川流是不了解情况,但琉圣自己清楚,自己此时的速度提升是一种“投机取巧”,且不说牺牲了攻击翻盘确性,从持久来看,形势仍然对自己不利。
思及此,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计时器。

十五分整。
之前的一波隐藏确实是让他有了机会,却也耗费了过长的时间。基础霸体技能距离结束还有二十秒。

不能再等了。
琉圣在又一次跳起来时故意比之前更用力的蹬地,他绷直了身体,朝着稍高的位置腾起,再落地时正正当当挡在了橘川流面前。

橘川流此时心里咒骂的话像视频弹幕一样一层层飘过,无奈危机当头,她当然不想撞在琉圣枪口上,脚下使力,堪堪在琉圣拳头末端顿住了。

琉圣也不得不佩服橘川流对身体的掌控力,若换成自己,此时必然不能从容避过。但他也只是心底想想,现下二人是对手,自当不留余地。
琉圣欺身而上,一手向前虚虚探出,截住了橘川流的后路,脚下一扫,企图干扰她的下盘。橘川流显然不是吃素的,虽然体术不是她的强项,但若说“弱”也不见得。她直接跳起在空中翻了一圈,娇喝一声,“看暗器!”

因着她层叠的裙摆一瞬间挡住了琉圣的视线,他也无法判断这句暗器是真是假,但一想到她尽是些卑鄙手段,也没有硬抗,反而侧身一躲。
这下可随了橘川流的意,她本就是出言吓唬琉圣的。

橘川流落下的瞬间琉圣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但他反应不慢,立刻运起掌风朝她拍去。橘川流微微一笑,不退反进,步子交错间,便几乎贴到了琉圣身上。琉圣一时失察,无法施展,橘川流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兵不厌诈啊。”

竟是直接踏上琉圣肩膀,脚往后一蹬,把琉圣踢了个趔趄的同时,也成功脱离了危局。

琉圣却不是那么好过了,挨了一脚对于他这种高防御的战士来说不算什么,但偏偏这几个瞬息,他的基础技能进入了冷却,再次施展需要至少五分钟后,但以他们两个如今的速度,五分钟的时间足以奠定琉圣的败局。

橘川流本以为琉圣会马上追上来,但后面的脚步声比起刚才缓了不少,她计较了一番,回头望去,琉圣虽然依旧追着她,但速度已然跌下去一截,她也明白了前番的提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总之不能长久。她更是不急了,“哎呀,学长这是体力不支了?”

琉圣感受的到,橘川流在时快时慢的吊着自己,但他没有办法,一旦让她脱离了视线,再找到她就更困难了。

不远处橘川流的调侃声音更显嚣张,“听说学长还专门做了什么集训,看起来没什么成效嘛,不如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会教你点儿诀窍什么的。”

追逐无聊而又漫长,琉圣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求一些破解的法子,但却几乎被耳边掠过的呼呼的风声填满,半点思路也生不起。

在同一个对手手下失败两次吗?
琉圣想,自己倒不是没有经历过。可但凡是一个玩家,都很难接受这种结局吧。如果,如果再一次被这种不伦不类的方式生生消耗掉生命,琉圣不甘心。

有时候操作上的差距靠攻略是弥补不了的。

杂乱的思路中,琉圣猛然又想起了那个店长说过的话,操作上的差距,操作上的差距……无论是神刃的瞬移,还是橘川流的毒雾,都不像是普通的基础技能,而自己恰恰是败在这出其不意之上。

也许,出其不意的人换成自己……

风声渐渐小了下去,脑海里更多的余下了平静和空明。与简单的安静不同,此刻琉圣感觉正有一双无形的手,帮助他将纷乱如潮水般的思绪一点点捋清,重归海面之下,但暗涌的波涛从未停息,无垠的碧蓝下,一场新的风波悄然孕育。

琉圣眼前,原本模糊的景物重归于清晰,他甚至好像看见,地图上的每一处都被框定在了坐标之内。前面的橘川流的每个动作,都按照特定的轨迹在运行。

他无暇思考眼下的情形,只清楚,这是赐予他扭转败势的契机。

计时器已经走到了二十五分三十七秒,琉圣却没有在意,他的视线看似迷茫地在不同点位扫过。

这里,不对。这里,也不对。

橘川流也发现了异样,身后紧跟的人速度好像变得更慢了,哈,是已经绝望了吗?这正是她所喜闻乐见的。她甚至已经想好,完成任务后要如何去向前辈炫耀。

找到了!
琉圣眼神一亮,重开了霸体技,三十秒,这次足够了。

琉圣朝着计算出来的最佳路线的点,一路朝橘川流正西方向包抄。橘川流也被他变了方向的举动弄懵了,可再一想,任凭这人怎么变,在短时间内追上自己恐怕都是天方夜谭。

但这回橘川流错了,错的离谱。琉圣自正西方去后,一路落点看似没有章法,但都是向着她所移动轨迹的终点死胡同的正上方。橘川流喜欢在拐点处变换方向,因为以她的速度,一面墙不会造成什么障碍,但对于敌人或许就是不得不减速的棘手处境。既然已经形成了惯性思维,她必然还会按照这条路前进。

果不其然,橘川流保持着速度,眼看要撞上死路时,一个飞身靠着装备的攀附buff,拐了个弯。
但她没料到,刚拐过去就撞上了从高处俯冲而下的琉圣,“流星”再次坠落,这一遭,她也逃不过去。

随着“砰”得一声,琉圣这一拳实实在在落在了橘川流的腹部,携着大力直接将她打落在地。头上的血条下去了半管。
橘川流本来属性就是远程,要较真的话更偏向辅助脆皮,根本撑不住战士的几击,琉圣更是一下比一下用力,都封在她的要害。

彻底倒下时,她看见头顶的计时器。
二十九分五十七秒。

明明,明明就差一点了,就差一步,胜利就是自己的……

计时暂停的声音响起,琉圣脑海里方才奇妙的种种都像是一场幻觉,眼前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橘川流。
我,赢了?
琉圣愣了一下,起身站在橘川流一旁。没有想象中通关那一刹那灌顶的兴奋,反而心底有个声音说着:“本该如此。”

“结束了。”一整局都没有出声的琉圣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很得意吧。”橘川流仰面躺着,没有半点要起来的迹象,腹部的伤原本是会随着战斗结束散去的,但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好像印在了身上,“风水轮流转罢了。”
“结束了。”琉圣又重复了一遍,语调无波无澜。
“所以呢,你要开始惩罚了吗?”橘川流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有什么手段,像我上次对你做的一样吗,或者更过分?”

“起来。”琉圣转过身,走向擂台边缘,没有再看地上的人一眼。
橘川流难免惊奇,但见他是真的要往外走,一翻身爬了起来,“你真的要走?你不会以为我会被你这点恩惠感动吧。”
琉圣当然不是心生了什么多余的怜悯,只是他对除了战斗外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听橘川流的语气,是非要做点什么不可,他停在虚拟擂台场地门口,转身道,“我在学院里有一栋社团活动楼,倒是很空旷清静,就是灰尘多了点,既然你这么执着,就麻烦学妹回去帮我把大楼上上下下打扫干净吧。当然,记得要向部长提交申请哦~”

说完,没等橘川流反应过来,就推门出去了。

外面围观的人显然没料到,是琉圣先出来了,毕竟从观战的角度,最后那一番交手简直是神来之笔,将战局生生颠倒了个儿。其中不乏上次看过二人战斗,对琉圣不看好的,这时候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更多了探究。
琉圣倒是都不在意,路过门口吧台时看到上次的店长正坐在里面擦拭酒杯,冲他点了点头算是致意了。

店长也愣了愣,继而对琉圣露出了一个笑,紧接着橘川流踩着小皮鞋疾步从他面前经过,也没搭理他,径直和琉圣一起进了电梯。

“Meet You”咖啡馆门前,穿着月见学院校服的一男一女并肩走在路上,远远看去一片青春和粉红的气息。
但当事人却远不像别人眼里一般和谐,相反,空气里还有未能散去的火药味。

“你合格了!”橘川流不情不愿赌气似的从包里拿出一封请柬式的信封,塞在了琉圣手里。
“合格?”琉圣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死斗,但看橘川流的表现,倒像是早有预谋,他不免想起了让他来此处却迟迟没有现过身的神刃,“这是怎么回事?”
“啧,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早晚还会被我打败然后踢出去的。”橘川流还在为刚才琉圣让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去做清洁阿姨的工作的事情生气,语气也愈发冲了,“我不在游戏内世界排名上,你知道吧。”
琉圣“嗯”了一声,等着橘川流的下文。

“那个榜单本来就都是些牛鬼蛇神,只有没见识的人才会奉为圭臬罢了。”橘川流说着,瞥了琉圣一眼,意味明显,但琉圣没听出她话里有话一般,“你也见识了真实的公会了,我直说吧,能进到公会里的,都是游戏顶尖的高手。”
“我的工作更类似一个考验者,只有打败了我,才有资格成为这里正式的会员。你嘛,勉强合格了。”

琉圣听了解释,皱了皱眉,“进入公会,之后呢?”
“之后,当然是战斗了。公会背后是游戏官方,不然你以为如此大费周章的事,是怎么办成的。”橘川流撇了撇嘴,指了指琉圣手里的信封,“游戏以竞技对战为内核,当然不能仅仅止步于简单的线上了,玩家一旦厌倦了,岂不是一退了之。”
“这里的竞技场每天都会开放,如你所见,玩家在这里可以把游戏里的货币当作真实的货币。同时,参加竞技场的奖惩制度都十分清楚。这种情况下,玩家想要脱身可就不容易了,更别说,顶尖高手汇集,都不是省油的灯,难道不是最好的运营吗?”

琉圣大概明白了橘川流的意思,也明白了这个公会的存在源头和作用,但隐隐感觉有某处摸不清,就像一张巨大的拼图缺了几块,说不上哪里奇怪。

橘川流看他没有反应,以为他被吓到了,冷笑一声,“你要是不愿意我劝你趁早退出,不然以后竞技场上,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非让你好好尝尝输的滋味不……”

“我加入。”

“啊?”
“我说,这不是很有意思吗?游戏,输赢,兴奋的源头。”
“我加入。”

“你回来了。”店长盯着眼前的屏幕,头也没抬,似乎早知道来者何人,随口问候。
“嗯。”神刃走进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度酒,喝了一口。
“你就不想知道结果吗?”店长望向她,“可爱的后辈和感兴趣的男生的对决。”
“你不是正要告诉我吗?”神刃没理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反问道。

“啧,真是没意思,还想让你猜猜啊。”店长伸了个懒腰,把U盘从电脑里拔了出来扔给了神刃,“这是下次的资料。”

“以及,做好准备,迎接新成员吧。”

间章 神刃的单人任务

周六的夜晚,繁华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刚结束家教打工的神刃,低头看向正在震动的手机。屏幕里,“店长”的头像正来回摇晃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欢迎光临——”

挂在咖啡店门口的玩具娃娃的欢迎声适时的响起,甜美而不知疲倦。进门的人一惊,扶着的玻璃门打回了原处,发出的撞击声引得一些客人回头望去。

来人体态微胖,穿着一件白衬衣,胸口的地方有一大团污渍,泛着让人恶心的黄褐色。黑色的短发似乎很久没洗过,搭在额头上结成了一片。他哈着腰,从过道穿进靠墙的位子,直接坐了下来,蓝色的口罩遮住了他下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一双小眼睛四下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就是他?”
“嗯,祝你顺利。”
“用不着。”身着女仆装的少女将一个托盘抱在胸前,托盘底下一抹银光在特定的角度闪过,“有时间不如还是好好查查,消息是被谁泄露出去的。”
店长听了这话也没恼,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早晚的事嘛,只要事情不传到上面去就都在掌控范围内。你动作利落点,到时候任务报酬以外,后面酒柜,你随便挑。”

“哈。”神刃嗤笑一声,没应答,转身进了电梯间,店长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模样。电梯内,神刃靠在墙上,手指在托盘下匕首刀刃上轻轻摩挲,半合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是小羽在“Meet You”兼职的第三天,她很喜欢这份工作,毕竟工资很不错,同事相处也很融洽,而且店里客人大多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附近学校的学生,不会遇到什么难缠的人。所以在她听到按铃声站在角落那桌客人面前时,是不会想到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的。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小羽目光扫过桌面,这人只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倒是方糖盒子开着,里面的糖有一大半都进了那人杯子。
“啧,你们上的这是什么?难喝的要死。”男人搅了搅杯子的咖啡匙,一抬手甩在了桌子上,咖啡渍溅在了小羽身上,“你们要给我赔钱。”





小羽愣了一下,心里升起厌恶,但还是极有礼貌的鞠了一躬,“抱歉先生,给您带来了不好的用餐体验,我们可以给您换一杯新的。”
“新的?这种东西你还想让我喝第二杯?”男人提高了声音,四周的其他客人纷纷张望,窃窃私语起来。
小羽显然对这种场面措手不及,只好一个劲儿的道歉,说着去联系店长解决,谁成想男人咧嘴一笑,直接伸出手去抓她的手,一边抓一边低声说,“那么麻烦做什么,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不如你陪陪我,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吧。”





小羽被气得涨红了脸,甩开了男人的手,结果他直接拽住了她的裙摆,一时间进退不能,“先生,请您自重。”
“生气了啊?别啊,你陪陪……”

“小羽。”一道声音打断了男人轻浮的话,神刃直接几步走上前,把小羽拉到了自己身后。
“前辈……”小羽咬着下唇,犹豫的拉了拉神刃的袖口。
神刃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没事,你去做别的事吧,这里我来处理。”





那边小羽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后厨,这边男人前一秒还因为神刃打断了自己的“好事”不满,结果看到神刃姣好的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瞬间又嘿嘿笑了起来,“没关系,你陪陪我,这事也就算了。”
神刃展颜一笑,凑近了些,俯在男人耳边,“好啊,那可能要麻烦您,和我走一趟了。”

男人感受到喷洒在耳畔的热气,但他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清楚的感受到,一抹尖锐的凉意抵上了自己的后腰,他瞥到一旁神刃的神色,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擅动,这一刀绝对会插进来,“没,没必要的……我,我走,我现在就离开。”
“嗯?”神刃歪了歪头,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您说笑了,只需要麻烦您和我离开一下,我们会对您进行赔偿的。”

神刃一边说着,一边紧贴压制着男人起身,刀刃横在二人中间,被托盘和衣物遮住,从旁人角度看,倒是男人和服务生一前一后走向后厨的方向。





“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
男人声音有些发颤,但神刃压根没理会,逼着他走到了通向酒吧的电梯间走廊,环顾确认四下无人后,直接一抬肘敲在了他后颈处,男人话说到一半,一阵疼意袭来,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他本来想悄悄撩开一点眼皮查看自己身处情况的,但四周十分安静,加上光线实在很暗,只能勉强辨别出是一个小房间。

“醒了啊。”

男人听出这是刚才将自己绑来的服务生的声音,也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睛,待看清了神刃的身影时竟是呆愣住了。

神刃早就换下了店里的女仆装,只穿着自己在游戏里那套战斗服,黑丝的材质紧致包裹,更是让她的身材一览无余。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从肩膀链接到胸口和下体的丝线紧紧绷着,压出了引人遐想的弧度,但当事人却毫不在意,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匕首,“既然醒了,就开始吧。”





男人尽力将自己的思绪从神刃身体上拉了回来,如果此时他还不明白这人是为什么来的,也算是不白死了,他斟酌着词句,企图用手里的消息换一条活路,“那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找茬,您放了我,我立刻滚……”
神刃皱了皱眉,冷笑一声,“本来也没打算给你装傻的机会。”







男人没来得及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身体一轻,已经是被抓着肩膀直接来了一个过肩摔,脑袋直直砸在了地板上,他嗷得就喊出了声,哆哆嗦嗦说,“你,你这是犯法的!”
神刃一看这人就不是什么硬骨头,要不是他不长眼在咖啡店调戏小羽,本来可以让他死得痛快点的,现在嘛……

神刃一脚又把男人掀了起来,整个人冲着墙边摔了过去,男人两只手还被手铐铐着,这一翻一转间被扭成了个奇怪的姿势,像是双臂都被卸掉了一般,瘫坐着。
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他一脸,刚才的一摔让他整个脸都肿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哭声,神刃懒得听他这些没意义的哭嚎,从另一边墙上取下来一个口球,拽着男人的衣领,塞进了他嘴里,从后脑扣上了。男人被堵上了嘴,眼前一片迷离,只剩下口水顺着缝隙流下来打在自己身上。
“啧,恶心。”神刃想也没想,捡起被自己丢在椅子上的匕首,上去在男人身上划了几道,那件脏污的白衬衣连带着下身的短裤都被划成了碎布,掉在了地上,“你听清楚了,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指使你的上家,是谁。”

男人趴在地上,听见神刃的话不断地摇头,神刃却没管他是不是想回答,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抬臂环绕在了他脖子上,一手从后面挡住,往后锁死了男人呼吸的空间。







男人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干,脸色发青,两眼渐渐翻白,塞着口球的嘴张得更大了,口球往内掉了掉卡在他齿间,两只铐在一起的手胡乱抓挠却只是徒劳。
神刃算着时间差不多,在男人被勒死前松开了手,看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软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呼扇着鼻子吸气。
显然神刃并不想给他这种中场休息时间,又摘下来一根长鞭,鞭子是特制的,精致的皮革里埋着细小的倒钩,每一下下去都必是要留下一道血印的,更不用提早在药水里泡过,划过的地方除了疼还会泛起痒意。





男人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听见神刃来去的脚步声本能缩了缩,但随着破空的响声,黑色长鞭直接落在了他裸露的后背上,他想叫,但只能死死咬在了口球上,他蹭着地板想要爬开。神刃立即抬手又打下了四五鞭,顿时,从后背到臀部全部染上了暗红色的伤痕。男人只觉得疼痛伴随着难以抑制的痒包裹在他身上。
好……好痒,好难受。

男人想去抓身上的伤,手腕在手铐边缘磨出了血痕也恍若不知一般。
神刃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副狼狈的姿态,又是一鞭顺着纹路抽了下去,男人“呜”得一声,指甲抠进了自己手心,从背部直到脚尖都绷直了,因为这一鞭狠狠一翻,竟是变成了仰面向上的姿势。后背伤口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先是一疼,随之接上的痒意让他不自觉在地上磨蹭着企图疏解。





神刃转了转鞭柄,直接冲着他凸起的肚皮打了下去,鞭子掠过他挡在身前的手臂,倒刺勾在娇嫩死白的胸口上,准确命中了乳头的位置,瞬间嗡起了一片红色,在他身上划下了十分对称的x图案。

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神刃不去管他像肉虫一样耸动的身体,转身把鞭子仔细的挂回了原位。一边故作为难的出声,“唔,下面再试试什么呢——”





神刃停下了脚,思考了一会儿,背对着男人的脸骑在了他肚子上。男人感受到黑丝的触感整个环绕住自己的腰腹,难耐得挺动了两下,神刃撇了撇嘴,一膝盖顶在肚脐的位置,剧烈的疼痛炸开,让他失去了挪动的力气。

神刃这才满意了似的,拿出了刚刚从墙边拿过来的一根细小的银色金属棒,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得看见,金属棒呈现上细下宽的样子,每一寸都盘踞着颗粒状的花纹。她在眼前比划了一阵,毫不客气的抓起了男人的下体,那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被痒意也激了起来,居然半勃着,神刃对这种状态很不满意,攥着囊袋的地方狠狠一掐。男人本来消停下的动作因为这一下又要开始挣扎,神刃压根没给他机会,借力一把劈开了他的大腿,腿根部的撕扯感顺着脊柱爬上他的意识,却因为被扣着不能动弹。

神刃这才捏起那根短小瘫软的玩意儿,朝着上面的小孔比划了两下,也没顾到底需不需要对准,直接把金属棒堵在了上面。恐惧感席卷了男人的意识,他想逃开但无济于事,冰冷的金属棒顺着马眼一点点被推了进去,内壁一阵火辣辣的疼让他将身上的疼痛都抛到了脑后,随即竟然生出一丝酸痛的快感,尿意袭来,却又被死死堵住,器官像是失去了原本的功能,无力的垂下,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男人瞪大了双眼,无助的从喉咙里挤出尖叫声,都化作口水肆意流了出来。

“真短。”神刃又将金属棒往里戳了戳,确定到头了才松了手,还剩一小半露在外面,她拍了拍手起身,看见男人一脸失神的样子,上手提着他的头发把人又靠回了墙角,将手上的汗液和刚刚的腺液在男人身上蹭了蹭,“差不多了吧。”

男人脑内除了疼痛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以至于被解下口球的时候还大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神刃直接把脚塞进了男人嘴里,胡乱捅了捅,在男人伸出舌头想去舔她的脚尖前又抽了出来,挑着尾音,“说吧,消息哪里来的,幕后的人是谁。”
男人却仿佛未闻,仰着头喘息着。

神刃哪还有耐心,冷下声音,“不要和我装傻,我还有很多办法……”
“唔,我,我说……”男人好像听懂了“办法”,木然的眼里涌上了名为恐惧的情绪,“是,是有人发……发给我的……他们开盘……不是我,不是……”
“那人是谁?”神刃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我……我不知道,不,不认识……”男人迷蒙的双眼勉强辨认出神刃淬了冰一样的神色,声音颤抖着,“他……他在网上叫,炎……是,叫炎。”

炎?
神刃想起前段时间店长和他说捕捉到有外来信号入侵擂台系统,他每次想顺着找到他们却会被他们跑掉,联系眼前男人的证词,大概是有人利用擂台开盘赌博了。确定了这点,只需要回去告诉店长,剩下的他会有方法解决的。

至于……这个人,也没什么价值了。





神刃厌恶的看着半死不活的男人,用那只沾过他口水的脚踢在了他下体。戳着金属棒的地方被这一脚踹得一歪。正当神刃想快点结果了他的时候,却发现那地方颤颤巍巍涨大了一圈。神刃没想到都这样了他还能硬,当即又是几脚下去,每一脚都是冲着废了这人的力道的。但她显然低估了这人的变态程度,露在外面的半截金属棒被带着抬了起来,甚至在边缘还有晶莹的液体顺着一滴滴流了出来。





“变态。”神刃没忍住骂了一句,本来是惩罚却让他有了快感,这明显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思及这点,神刃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更疯狂的想法。
男人下身胀痛着不能纾解,透过缝隙流出来的腺液让他大脑又一次酝酿起了爽意并不断攀升着,正当他享受着片刻的快意时,他头皮一疼。神刃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没等男人挣扎就将下体整个埋在了他的口鼻上。





神刃的衣服本来就是经过特殊设计,为了最大程度活动方便并发挥自己身材的辅助优势,下体除了一片前部聊胜于无的布就只有两根绳子从阴蒂两边绕过,现在男人的口鼻挡在那处,温热的呼吸打在阴蒂上,激起神刃的快感。





男人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本能的淫意让他伸出半截舌头,绕着圈舔弄着被黑丝封住的穴口,湿意在那里弥漫开来,像是要透过黑丝顶进去一样,神刃眯起眼,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手底力道加重,让男人的口鼻严丝合缝的与私处相连。





男人感觉空气一点点被挤出,才有了几分危机感,极力摇起头想要挣扎,却抵不过神刃的力气。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下出气都勾起阴蒂的酥麻痒意,神刃不禁横坐在男人头上,一只脚继续踩着男人抬头的地方,甚至要连带里面的金属棒一起顶断,一边用力拿下体蹭着男人的脸,渐渐的,热意好像侵入了深处,连内里的阴核都兴奋了起来,一股热液顺着穴口渗出,全都倾泻在男人的口鼻上。神刃手没松但忍不住将胸口在墙面上压磨。
快感点燃,神刃也没去抑制,专心享受此刻自慰的欢愉。脸色泛起潮红,同时又是好几股液体流出,神刃仰着头发出或高或低的呻吟迎来了高潮。





等最后一股潮液涌下,神刃头抵着墙喘息了好一会儿,缓过神发现男人已经一动不动了。她从男人身上起身,这一个动作让本就还在敏感期的阴蒂又是与潮热的黑丝来了一下亲密接触,不过神刃忍下了继续的冲动,去检查了男人的状况。
男人脸色发青,两眼死灰,口鼻虽然张着但早没了气息,再一看他下体,早被神刃踹断了,留下金属棒晃荡着摇摇欲坠。





神刃愣了一下没想到男人竟然真的被自己这种方法折磨死了,但转而勾起一个笑,毫不在乎,毕竟死就是死了,谁会去管死法,再说如果不是他咎由自取,本来自己只想一刀结束了他的。

神刃转身去拿自己原本那套服务生的女仆装,直接套在了战斗服外,没再理会男人恶心的姿态。

等终于打开房间门,外面暗紫的灯光闪烁着,不是地下的酒吧又是哪里呢。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见神刃出来,毕恭毕敬的向她鞠了一躬。神刃摆了摆手,吩咐道,“拖出去解决了,记得处理干净点。”

为首的黑衣男颔首,表示收到了指示,神刃对这些执行者的手笔也是十分信任的,没留下等一个解决结果,直接回了酒吧。

吧台。
店长正撑着桌子,笑眯眯地和外面一个穿着亮红色漆皮面连体衣的紫发美人攀谈着,但那美人似乎并不想理他,只偶尔“嗯”“啊”回他两句。
店长觉得自己心好累,一个两个都是这种不能沟通的,一扭头便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神刃,眼睛一亮,“结束了?”
“嗯,解决了。”神刃站在了紫发美女对面,对她点了点头,“Scorpion今天怎么有空来这边?”
“听说出了点事,来看看。”被称作Scorpion的紫发美女面无表情,瞥了二人一眼,“既然你解决了,我回去了。”

神刃没回话,反而是店长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挥了挥手,“哎,这就走了啊,有机会再来啊~”

确认Scorpion走远了,神刃才又开口,“你不想让她知道?”
“呵,别说的这么无情啊。”店长伸了个懒腰,凑到神刃旁边,“咱们内部的事就不用告诉她们了吧,她直属擂台,万一把情况告诉了上面,我要是被开了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领导?”
神刃不想理店长的油嘴滑舌,“开口了,说是从开盘的人那里知道的,代号叫,‘炎’。”
“‘炎’……”店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不自觉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击,“我明白了,等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的,哎,你去哪儿?”
神刃没工夫听店长故弄玄虚的结论,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要他记得把钱打过来就行。

傍晚。
小羽独自坐在休息室里,因为白天那个男人的事,店里其他人都没再让她出去,她也就想挨到下班的时间就尽快离开了。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替她解围的前辈……
前辈她,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她还没回来,她不会被那个人欺负吧……

“小羽?”敲门声打断了小羽的思绪,她听出是前辈的声音,忙起身要去开门,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手里提着一个精致小盒子的神刃站在小羽面前,看到朝她扑过来的小姑娘,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看半天没人开门,就自己进来了。”
“刚刚在走神。”小羽赶忙拉着神刃的手进门,“前辈你怎么样?没有被欺负吧?都解决了?”

面对她连珠炮一般的问题,神刃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只好先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了桌上,小羽这才看清,盒子里是一个小巧的蛋糕,顶部还点缀着两颗鲜红欲滴的草莓,“这是……”





神刃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轻柔,“我做的蛋糕,手艺不好,你可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小羽头摇得像拨浪鼓,“前辈做的味道一定很好。”
“那就好,你带回去吃吧,我怕你因为白天的事吓到。”神刃顿了顿,“事情都解决了,我也没事,店长叫了警察,警察把那人带走询问了。”
“嗯。”小羽乖巧地点了点头,冲神刃粲然一笑,“前辈说没事就是没事了。”





“那,也到下班时间了,我送你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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