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情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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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行还是不跟丁邵说话,走路也尽量拉开距离,不管丁邵讲得怎么热火朝
天,王家行一律装做没听见。
  这位丁仁兄倒是越挫越勇,即便屡战屡败也执着不屈百折不挠的屡败屡战,
只要有杯凉白开,自己就能讲半个小时不用歇气儿的,这份肺活量也着实让人惊
羡,王家行天天默念咒语,让丁邵舌头长包,嘴里生疮,让他说不了话,让他说
不了话。
  这天早上丁邵又来接王家行下班,王家行依然和他保持着二米远的距离,丁
邵就伸着脖子给他讲笑话,搞得路过的都以为丁邵在那儿自言自语的是有毛病,
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丁邵也觉得没劲,问王家行,“你知道吗?网上说**一男
的,把保龄球塞屁股里了,拿不出来,最后没办法去了医院,结果医生一看,他
是把大头先放进去的,呵呵,你说怎么放的呢?”王家行本来没想听他说话,架
不住他在耳边嗡嗡叫个不停,还是听进去了,回头一瞪眼,想说“扒瞎,怎么可
能?”想到自己早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跟他说一句话的,强忍了下来,没接茬。
  丁邵见王家行回头,就凑了上去,盯着那张嘴瞅了半天,没出来一个字,王
家行扭头继续走,丁邵愣了一会儿,心想,那嘴真漂亮。
  这一想就拉下几步路,赶紧撵上去“哎,你还别不相信,这是真事儿,不是
胡诌,对了不是保龄球是保龄球的那个瓶。”经过路边摊,丁邵拉着王家行停下,
“一屉包子两碗豆浆”又跟王家行说,吃点儿饭嘛,早饭不吃,胃不好。
  王家行一把扒拉开他的手,丁邵又可怜巴巴的拉了上来,吃饭的人都瞅他俩,
王家行不想在人前出丑,就丁邵那死皮赖脸的样,现在要是让他丢人,指不定就
在大街上闹开了,现在是冷战期,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连架都懒得吵。
  别别的扭扭坐下来,一挨上凳子他就开始后悔,他真恨自己,这辈子就毁在
这张脸上了,丢的也是丁邵的人,他害什么臊啊?
  丁邵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啊“来,行行,吃包子,牛肉馅的,热,吹吹。”
吹两口放王家行碟子里,王家行脑子里轰的一声,东张西望,隔壁桌的大叔,盯
着他直看,王家行恨不得抬腿把丁邵踹到外太空去,让他直接变成星星挂那上就
得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恨过丁邵,恨不得一施魔法,咻~ 的一声丁邵就消失
了才好。
  王家行气得一鼓一鼓的时候,黄育友蹭过来了“哟嗬,还真是你们啊,离老
远就看见你俩了,这是干什么呢?斗死牛?大眼蹬小眼的。”黄育友不客气的拿
双筷子就夹包子吃,丁邵瞥了他一眼,“没事儿,他这跟我呕气呢,听说你现在
是24孝啊,怎么就自己呢?你女朋友哪?”黄育友呵呵直笑“我要是24孝,
你就是36孝,我一上楼就听我同屋说,丁邵现在天天往网吧跑,也不知道是去
泡小姑娘还是打游戏,我可知道你,怎么现在这么勤快啊?回心转意啦?”黄育
友自动自觉的把胳膊搭上王家行肩膀,冲丁邵挤眼睛。
  王家行不说话,趁势扒掉黄育友的手,抬腿就走人,丁邵电话响了,一看是
系花,赶紧躲一边接,边接边跟黄育友说“你替我送送王家行,”黄育友操起个
包子就去追王家行,“哎,哎,王家行,我说你跑什么啊?我能吃了你啊?死丁
邵,那有钱街边吃包子,这馅这么少,一点儿都不好吃。”一张嘴整个包子都塞
了进去。
  王家行一看跟上来的是黄育友,松口气,脚步慢了下来。黄育友咽下包子,
觉得噎得慌,刚才应该先喝口豆浆的。“哎,王家行,听他们说,丁邵跟系花打
得火热,是因为他想考研啊,系花他爸可是咱校经管的权威。”王家行瞅了黄育
友一眼,心说,怎么可能?就丁邵那样的,还能有这心眼?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你别送了,我也不是女的,再说大白天的你送我干什么?”黄育友一想也
是,自己怎么那么听话?这王家行像女的,好歹也是一老爷们呀,“那你自己小
心点儿,回去早点儿睡觉,打一宿游戏没事儿,那是娱乐,要是上一宿班,那可
是伤神,纯疲惫。”
  丁邵还真没那心眼,他和系花在一起还就是图她长得漂亮,人够出色。
  挺长时间没联络,系花把丁邵约到食堂谈判,“丁邵,你到底怎么想的?以
前我朋友都说你是在利用我,是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才和你交往。没想到,你是
这样的人,吃了吐,想要的到手了,就装没事儿人。打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你想干什么?你是男人,得负责!”
  丁邵刚坐稳就被雷到了“说什么呢?噢,上床就得负责?那让我负责的得排
到操场那头儿。就是从第一个开始一个一个的负责,轮到你这儿也得好几年呢。
再说了,咱俩好的时候,是你情我愿,现在想起来让我负责了?当初早干什么了?
要是不喜欢你sayno啊。再说了,我怎么利用你了?”
  看着丁邵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系花气得嘴直抖,还是忍不住的问“你不考
研吗?”
  丁邵呵呵一笑,“哟,我倒我忘了,您还有这利用价值,那怎么着,你是不
是要用什么研究生来利诱我啊?别让我讨厌啊,我最烦这些个了,好好的女孩子,
那么势利干什么啊,钱钱钱权权权的,成天把这挂嘴边上,没劲。”
  系花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噢,喜欢的时候夸她有志向说就喜欢这种强
势型的,有理想有抱负,现在是势利,是没劲。“丁邵,你是个无赖。”丁邵见
系花还穿着那款粉红色的裙子,那两个肩膀都露了出来,心中一动,眼前的人忽
然就变成了王家行,跨坐在他身上期期艾艾的哭。丁邵一时不忍,拿起桌上的餐
巾纸,往系花脸上一通胡撸,擦得系花脸皮生疼,一把抢了下来自己擦。
  “你也别哭了,你要是想和我做朋友呢,咱俩还像以前那样,你要是觉得我
这人特没劲,不想和我好了,我也不限制你自由。不过我可得声明,别想用孩子
拴住我,我带着去医院做人流的可不少,要是不想伤身体,别乱想招儿啊!”
  系花把餐巾纸团成团,扔到丁邵脸上“丁邵,你也太不是人了,这话也说得
出来。你当我是什么?死缠烂打追着不放啊?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啊?你是太阳、
星星、月亮啊?你也太自恋了吧?以为家里有两糟钱儿,自己长得帅就到处招风
引蝶的。要说有那么点儿名星气质,也就和黑猩猩连点儿相,你还不知道自己多
丑呢吧?就算你把汤姆克鲁斯的脸植皮过来,我也不待见你啊。怎么就狂成这样?
你也好意思?”
  丁邵一愣,这女孩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系花见丁邵也不反驳,就知道瞪着
眼睛看她,喝了口水继续说。
  “你要真有什么出奇的特质狂妄一把也行,也就一地球人,既没有火星人基
因,没有高智商遗传特质,怎么就张狂得跟失去地心引力似的呢?这心都不知道
飘到哪儿才好,错了,你根本就没心,这么奢侈的装饰品您哪儿称啊?狼就是狼,
把尾巴夹起来也变不了狗。你就别假装有良心了,这么装多累啊!该什么样你还
什么样吧,亏我还以为你这人挺真诚呢?没想到你就是一流氓,你还考研,别糟
蹋国家粮食了浪费人民上层建筑了,你就一祸国殃民的主儿,考出来也是个流氓,
改变不了你恶劣的本质,你还是在这儿当上制造肥料的机器挺好,出了这门,也
别说咱们认识过,我丢不起这人。”
               第32章
  系花起身就走,临走之前想学着港台片里往丁邵脸上泼杯水,又觉得把这臭
无赖逼急了,真的没品打女人也是件极有可能的事儿,只好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
神儿,一扭身抬着头留下一道极其骄傲的背影,走了。
  “呵,现在这女孩,真厉害,和你好的时候吧,就是一小家碧玉,温柔似水,
翻起来脸慷慨陈词得像马上要去英勇就义一样,骂人不带脏字却比谁都泼。”丁
邵直擦汗,可算是把系花给搞定了,还以为多难缠呢。哎!
  刘明洋要去北京了,丁邵去送。
  这之前刘明洋给王家行打过几个电话,都是丁邵接的,丁邵说王家行现在晚
上上班,刘明洋就抽空白天打了一个,王家行一听是他的声,直接就扣了电话,
刘明洋来找王家行,见王家行直躲他,也就算了。他走,王家行也没去送站,刘
明洋一直盯着丁邵后面看,看了半天也没人影,挺失望的。
  丁邵帮着他把行车拿上火车,见他慢慢歪着身子坐下去,低声问他“你的伤
还没好?”刘明洋点头“要不我怎么着急去北京呢。”刘明洋瞅着丁邵一会儿说
“王家行,你好好待他。”
  “那是一定,我那么喜欢他,怎么会让他受委屈呢?”刘明洋扔给他一个鄙
视的眼神,压低声音说“得了吧,丁邵,你就是个禽兽,如果你真那么喜欢他,
就不会同意玩3P。”
  丁邵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禽兽,我当时是真气坏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气人,
我一直当他是宝,宠着惯着的。不过,你放心的走吧,以后我会好好待他,不会
给他一点儿委屈。而且,我们现在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我说让他别回家了,我照
顾他,他放假都没走。他现在就是挺怕你的,你也知道,关系挺尴尬的,以后也
别和他联系了。”刘明洋想了又想,终于点点头。
  送走刘明洋,丁邵心情愉悦的买块批萨准备和王家行庆祝一下,路上他爸给
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丁邵想了想就直接回家,跟他爸撒娇让他爸给配台车,
他爸一犹豫,丁邵就说,人家刘明洋都开他爸的车,你就不能给我也配一台?人
爸那么大的官都不怕说三道四,你怕?丁邵他爸让他低调,又劝他,财不外露,
你在外面住,被人盯上了打劫怎么样办?再说,你离学校步行五分钟的路,开什
么车?平时放假还有周末你少开了?最后驾不住丁邵游说,终于同意他把家里的
奥迪开走了。
  丁邵有了车以后,天天显摆,开着辆黑汪汪的奥迪去接王家行,要多骚包有
多骚包,差点儿把王家行气到吐血。网吧收银的女孩都在猜,丁邵到底是为了追
谁才这么大方的,都问王家行,丁邵到底看上他们这里的谁了,看着丁邵怎么好
像对谁都有意思呢?王家行直抑郁。
  开学以后,就剩几科需要冲刺了,王家行觉得体力有些不够用,但是在网吧
上班有个方便的地方,就是用电脑的时候可以不用丁邵的了,丁邵把电脑也搬他
屋里去,说是他专业课多,用得着,然后没事总找借口进他屋,王家行现在基本
不怎么回家,白天困了在自习室教室一趴,晚上就是在网吧一躺,饶是这样,还
是昏倒了一回,丁邵知道以后,自做主张的给他请了天假,丁邵跟老板混得比王
家行都熟。
  拉着王家行回家大补一顿,这天晚上王家行终于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舒服啊。
  睡到半夜,王家行开始做梦,好像还是在别墅那段时间,困得都快失去意识
了,身上还有数不清的手在摸来摸去,有嘴在游移,难耐得直皱眉头,自从回来,
他常做这样的梦,吓得自己一身一身的冷汗。
  丁邵本来是想看看王家行睡熟了没,进来一看,王家行头上蒙着被,两条腿
露在外面,鼻息沉重,知道他是睡实了,都说蒙头睡觉不好,怕他捂着,轻轻的
揭开被,然后坐到王家行旁边看他,手不自觉的就伸了上去。
  王家行的长得很干净,说不上特别好看,但是越看越耐看,越瞅越有味道,
尤其是那双腿,白花花细嫩嫩的,怎么吃也吃不够,以前舔着腿根的时候总恨不
得一张嘴咬下去。看着看着,丁邵就想用舌头粘腻腻的在他身上舔个遍,两只手
顺着腿悄悄的往上摸,摸着摸着就想来得更实际的接触。
  丁邵也担心王家行会有抵触情绪,但是这几天一直忍着他也难受,摸了一会
儿,见王家行没醒,便撩起他上衣,露出胸口茱萸,一张嘴含了进去。唔,还和
以前一样,肉乎乎,软软的。丁邵的手摸上王家行裤腰往下扯,王家行一开始只
是不舒服,挣扎了两下就醒了,还以为是在做梦,后来发现是真的有人压在他身
上,气得不行,丁邵两个字立刻钻进脑海,好久没在这儿睡了,一疏忽,忘了这
个无孔不入的浑蛋。
  丁邵一边扒王家行裤子一边儿卖劲儿的唆弄王家行的乳头,用手揉弄了两下
捏着突起往嘴里送,啧~ 啧~ 用上下牙齿一磨,就能听见王家行呜咽的声音,一
开始王家行还只是推他,后来就激烈的挣扎,丁邵见反抗得太激烈,便使劲儿的
把他压在身下按住,扯下裤子,驾起腿用膝盖顶开,嘴沿着胸口脖子一路亲了上
去,咬着王家行的嘴唇,闭着眼睛享受那份质感“王家行,我想死你了,天天做
梦都是你,把你操翻了天,你就是这么哭的。”
  丁邵抱着王家行把自己完全挤到他两腿之间,两只手卡在他腋下,用大拇指
揉弄着两个红豆,王家行两只胳膊扑腾着连捶带打,两条腿怎么蹬也不能把他挤
出来,委屈得呜呜直哭。
  丁邵舒服得啊啊直叹气,冷不防对上王家行那双愤怒得像小兽一样的眼睛,
丁邵愣住了,王家行满脸都是泪,呜咽不止,只是那眼神里是恨,恶狠狠的恨。
  丁邵眨了眨眼睛,他没看错,是恨,犹豫了一下,真不想放松,但是思想斗
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让步了“那个~ ,行行,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其实
我就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伤好没好,我真没别的意思。”王家行根本就不信,
眯着眼睛恨恨的瞅丁邵,丁邵只好说“你放心,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暴你。”
  帮王家行提上裤子,拉好被,丁邵狼狈的跑了出去,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
呼呼直喘气,天哪,刚才一定是疯了,说话不经大脑,王家行要是知道自己天天
在梦里侵犯他,还不得吓得掉头就跑?这些天的功夫白费了。
  王家行没跑,不是因为他不介意,而是最近学业挺忙的,晚上还去网吧兼职,
两个人根本就没交集。丁邵是忙得不可开交,要考研,报备,查资料,准备东西,
王家行课程也修得差不多了。
  有一天两人在学校里碰了头,王家行在自习室里刚睡醒一觉,见有同学在旁
边等位置,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擦擦脸,收拾东西出门,正巧碰上丁邵去借资料,
在门外碰上了,丁邵劝他辞职,他没说话,其实他也想过要辞掉,这样奔忙太累,
但是终究没有下定决心,一个原因是零花钱多了用着方便;并且,在网吧上班,
确实挺有意思的,不仅能玩游戏,还有看见形表色色的人;最重要的,是躲开丁
邵这颗定时炸弹,比什么都好。
  那天晚上的事儿让他只要一想就心有余悸,他现在是不敢和丁邵单独相处。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可不可以一直都不说话?应该可以的。
半年时间眨眼就过,王家行没和丁邵说过一句话。他想这都是丁邵对女朋友们冷
处理的招儿,他拿过来用一下,两个人应该再也没交集了吧?他现在等于是半撤
离状态,除了东西没拿走之外,已经很少回那个地方了。
  周末白天要么回家,偶尔去补觉也看不见丁邵人影。丁邵也不像以前那么粘
他,偶尔晚上去找他,王家行全装没看见。热情是会被冷淡熄灭的,尤其是像丁
邵这种三分钟热血的。
  快考试了,丁邵找茬和王家行说话,又劝他辞职,王家行也有这个心,指着
最后这个月复习功课,想了想,晚上他便准备去说辞职的事儿。
  丁邵不知道王家行怎么打算的,出门的时候交待他,“我出去一趟,一会儿
回来开车送你上班,我有话和你说呢!”怕的就是你有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家行根本没等丁邵,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系上围巾,两手往裤袋里一抄,就往
网吧走。
  天冷,风大,王家行后悔应该多穿件衣服,还不到七点半,天都黑透了。
  正缩着脖走,听见丁邵大喝一声“王家行~ ”吓得王家行一激灵,他现在只
要是听到丁邵的声音就条件反射,一侧身,回头向后看,就感觉有块砖头擦着耳
边就打了下来,一张人脸面目狰狞,放大得近乎恐怖。
  王家行本能的一闪,躲了过去,那人见一击未中,丢下砖头转身就跑,丁邵
赶紧跑过来,一声大喝“别跑~~”然后扶着王家行肩膀把他拖了起来“你怎么样?”
王家行瞅着他身后,瞪大了眼睛,张张嘴,声音卡在嗓子里说什么也出不来。
  一块更大的砖头冲着丁邵的后脑往下砸,王家行来不及喊,两手搭着丁邵的
胳膊把他往旁边一带,砖头砸歪了,正拍到丁邵后背上,打得丁邵生疼,回头一
看,是一伙儿的,这人是放风的,听见丁邵大喊别跑,以为是要追他同伙,操着
砖头过来就砸,还好拿的是砖头,这要是刀,他俩都得玩完。那人打完以后也跑,
气得丁邵大骂,要去追。
  王家行怕他吃亏,一把拽住,关切的看向丁邵,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样,想了
想还是没跟他说话,丁邵有点寒心,自己为了王家行挨打,他连句问话都没有。
刚才那么危险,就瞅着王家行在那儿张嘴,连喊都不愿意,看来他真是恨自己,
恨不得自己死。
  “快过年了,打劫的不少,你那工作该辞就辞了吧。”王家行点点头,丁邵
习惯了和没反应的王家行打交道,猛一见他有回应,原本还灰暗得不得了的内心
世界啪的一下,又点上了盏明灯。
               第33章
  其实王家行也后怕,他们的那个小区临街,一楼开了门,都是小饭店之类的,
来来往往的人特别杂。没多久就过年了,抢劫的比例也呈攀升趋势,如果丁邵没
喊他,那砖头肯定就是砸在他头上,看那力度不轻,不开花也得流血。
  再说,网吧的那些小姑娘天天问他“丁邵怎么回事儿啊?最近怎么不来了呢?
什么时候来啊?”他也烦得不行。还有一个女孩昨天又和他表白了,说挺喜欢王
家行的,王家行是抑郁得不行,别说他的性向和别人不一样,就是一样,现在这
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堆在一块儿,他也没那个心思啊。
  辞了网吧的工作以后,考试,过年,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丁邵,王家行也乐得
在家窝着,丁邵不来烦他更好,过年的时候丁邵给他打电话拜年,王家行也没说
话。他现在避免一切能和丁某人接触的机会。
  去年在离学校几站远的地方,有一家台资超市开业,挺大的,寒假还没放,
就贴出启示,要招收一批储备干部,老二老四他们都填了表,也圈拢王家行去。
储备干部都是些在校还有半年毕业的大学生,先轮流在各岗位实习半年,然后按
照表现往各个课分配。王家行现在正闲着,也填了简历。
  年前老二老四都被录用了,开学一个礼拜后,王家行才接到通知让他去面试,
他还挺奇怪自己不是没被选上嘛,怎么又来通知了呢?王家行长相斯文秀气,人
也随和,初试复试特别顺利,人事让他拿着简历去找楼层经理时,王家行看到了
陈生。
  陈生讶异的问王家行“你也是来应聘的?”王家行灿然的呵呵一笑“真巧!”
陈生心想,是啊,真巧,那天去人力办事,其实是想要个助理的名额,人事经理
忙得脚翻天,让他自己翻简历看人选,要不是看到王家行的照片,还找不到这个
人呢。
  办了例行手续,正好是午饭时间,陈生请王家行去食堂吃饭,王家行推辞了
一下,陈生就说“反正也是要熟悉环境呀,一起嘛!你明天来上班吗?”王家行
兴奋得直点头。太顺利了,真好。前两天,老二老四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请客
吃饭,席间讲到单位的福利政策,薪水待遇,企业文化还有人际交往,听起来真
是让人羡慕。王家行高兴的想,从明天开始,我也和他们一样了。
  陈生看着王家行开心的小样,心里十分高兴。真想问问他和那个小男生到底
怎么样了?想了想,没问,过段时间再说吧,慢慢来。
  王家行不是和大家一起进来的,自然也没有一个礼拜的培训期,直接开始实
习,老二老四直说他命好。王家行命是好,新来的储备干部一般都要在每个部门
每个课的每个岗位上实习一段时间,他第一周去的是百货部的家用课,正赶上会
员日前一天换POP,王家行操起笔来刷刷几下,写得有模有样,被课长分配了
任务,专门写POP,一叠写下来,个个都好,被陈生看到,问了几句,知道他
是设计专业,便推荐到DM组做宣传单。
  命好的王家行不用去封包没收过银也没苦命的到处拣“孤儿”(顾客本来想
买中途又后悔丢到各地的东西叫孤儿,需要收集起来重新摆放。)直接到DM组
报到。
  每周都要出印刷品,王家行照相技术又好,软件操作也熟练,电脑、打印机、
复印机出了毛病还能当半个机修使,没用多久,就混了个好人缘。
  这家超市是台商独资企业,运行的是做五休二的机制,陈生的助理一直没着
落,他也不着急招新,王家行每周借调给DM组2天,剩下的3天就跟着陈生跑
腿。说实话,他在心里挺喜欢和这个香港人相处的,陈生既随和又风趣幽默,从
他身上总能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处理突发事件,擅长和人打交道的陈生自有一
套运营手腕,让王家行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有陈生时而开的半荤半素的玩笑,似有若无的暗示,办公室人很多,来来
往往的走动极其频繁,陈生却总能在一转身之间或者别人的视角死角里给他扔过
来一个近乎暖昧的眼神,那些是是而非的小动作都让王家行心襟荡漾。
  王家行有想过,对于丁邵,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当初和他交往,不过
是缘于内心的寂寞,是孤寂中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丁邵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依靠
的人,这他早就知道,从见丁邵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因为和丁邵有过冒似爱情的生活,就总幻想着某一天,或许就碰出了火花,
好像那个夏天水房外面的亲吻,会怦然心动会在某一瞬间心灵相通。
  但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那些好感,也被去年夏天恶梦一般的假期打断了。
他可以假装无所谓,但是他必须承认,现在的丁邵于他,再不是什么可以憧憬爱
情的假像,不是什么幸福的倒影,而是一种痛苦的存在,只要看到那张脸,就是
折磨,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人才好。
  陈生曾开玩笑说像王家行这么任劳任怨的员工,能当1。5个劳动力使,给
实习工资太吃亏了,要加薪才好。王家行以为他真是在开玩笑,没有认真。结果
三个月后,王家行竟然转正了。
  王家行上下午倒班,晚班10点多下班,回去基本上就是睡觉,上午班下班
就直接回家,和丁邵极少碰面,丁邵也因为考研复习功课和一帮同学好友忙得不
亦乐乎,两个人交集越来越少。
  王家行觉得日子不一样了。工作开心,学业顺心,还能和一帮同学在一起上
班,又碰上个好上司,日子真是如鱼得水,优哉游哉。等丁邵发现王家行有些不
对劲的时候,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因为表现好,王家行的实习期提前结束,大家
都吵着让王家行请客,王家行便在楼下老羊头开了一桌,老羊头的红沙发大家都
喜欢,盘子大菜量足,滋味儿又美。
  王家行一行正热闹的时候,丁邵黄育友他们碰巧也来吃饭,黄育友和丁邵都
跟他打招呼,他含糊的点了点头。老二老四他们一看丁邵那边才四个人,就问王
家行要不要拼桌,王家行自然是不愿意,假装没听见不接话。
  黄育友知道丁邵和他别扭着,有心撮合,硬挤着过来凑了一桌,王家行也不
好意思反对,盯着黄育友无耐的看,丁邵嘿嘿直笑。以前王家行多少会觉得这笑
容阳光里带些痞气,现在只觉得恶心。没办法,他对丁邵实在是非好感。
  王家行轻度精油过敏,平时滴酒不沾,上次为了勾引谢瑞涵,硬撑着喝了几
罐啤酒,身上痒了好几天,这次无论谁怎么劝都不喝,自然也就没和丁邵碰上杯。
  席面上丁邵知道王家行涨了工资,当时没说什么,回家以后就开始教育他,
有钱也不能乱花啊,你这大手大脚的哪儿成啊?王家行不愿意跟一个醉鬼一般见
识,自顾自的洗脸刷牙,丁邵扒着卫生间的门框红扑扑一张脸跟他说“你现在不
是一个人了,我们是两个,日子当然要一起过,你的开销要注意噢。”王家行一
嘴牙膏沫子瞅着镜子里的丁邵直犯愣。
  人家却一拍门框,把铝合金门框拍得啪啪直响,然后自做主张把王家行钱包
掏出来,抽出工资卡,装到自己钱夹子里,给没收了,“你花钱没算计,这样不
行,我帮你攒着,你要零花钱我给你。”塞了四百块钱在王家行的钱夹里,气得
王家行要吐血。
  书生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尤其这个丁邵根本就不是兵,他就是一强盗,向来
强词夺理惯了,懒得理他,王家行打算跟人力资源的人商量一下,就说工资卡丢
了,再补办一张,重新打款。
  这机会没用上。没过几天,王家行受伤了。
  那天家用课的订单下得有些乱,好几个厂家同时进货,人手忙不开,王家行
收货去库房支援,丁邵去找王家行,听老二说他在库房,一转眼珠说自己是厂家
的,随便编了个单位填了表单交20块押金戴着个胸牌就进了库。
  东拐西拐,竟然看到王家行和陈生站在一面墙那么高的卫生纸旁说话,两个
人眉开眼笑的,如果那人是别人,丁邵也不能这么气,他从没听王家行提过,那
个泡豫园的香港人竟然和他在一个公司。
  他也不想想,王家行犯得上和他说话吗,血就直往上撞,觉得王家行是骗了
他。丁邵冲过去,冲着陈生就是一拳,陈生条件反射性的一推他,两个人起了争
执。王家行急了,丁邵这死人,怎么还到他上班的地方来闹事儿啊,这是探班还
是砸场子?太无耻了。仓库里有摄像头的,这无赖就知道给他添麻烦,王家行赶
紧过来拉架,本来是推丁邵的,忙乱中,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
  王家行**几步正靠着后面的货品垛上,成堆的卫生纸砸了下来。
  丁邵和陈生回头一看,王家行就像动画片里的卡通人一样,屁股陷在货堆坑
里四肢露在外面,丁邵嘴角撇了撇,强忍住笑,这样的王家行真可爱,他记得情
趣店里有个沙发,是和家里那副手铐配套的,那沙发是黑色充气的,长得像轮胎,
人要是坐到里面就是王家行现在这个样子。
  那卫生纸看着一提一提的都挺轻巧,一堆砸下来冲击力和重量都不小,确实
能砸伤人,王家行同学成了家用课本月第三位被卫生纸砸伤的员工,只是他伤的
重一些,左脚踝和右手腕都都扭到了。
               第34章
  陈生灰头土脸的给王家行放了一个月的假,仓库里摄像头的角度不好,拍得
不是很清楚,在防损实习的老四看见了,紧张的来找王家行问怎么回事儿,也让
他三言两语打发回去了。陈生不想追究也没法追究,像丁邵那种,既不要脸也不
要命的无赖,谁也不爱惹他。
  养伤期间丁邵热情周到的忙里忙外,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扎着小一号
的围裙转来转去,气得王家行直想笑。排骨汤、猪脚汤、牛肉汤,王家行也不知
道丁邵怎么什么都能做,还做得有滋有味儿的,反正他现在是手脚不灵便,送过
来就吃,拿过来就喝,吃完喝完赌气的就睡,全当丁邵是个透明人。
  王家行想好了,等伤一好他就回家,再也不跟丁邵鬼混了,拖拖拉拉的什么
时候是个头儿啊。哪怕他再打自己一顿呢,早打早结束。
  王妈妈有一天来送换季衣服,知道王家行又受伤了,忍不住话里话外就透着
暗示的味道,有些埋怨丁邵又欺负他家行行,丁邵说王家行这是工伤,带薪休假,
四两拨千斤的瞒了过去,王妈妈对他的印象却与日俱下。
  平时王家行都是挑丁邵不在家的时候去厕所,这天丁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也不去学校,就在客厅摊开了资料复习功课,王家行忍了一上午,终于拐着脚进
了卫生间,丁邵一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赶紧过来扶,王家行怕他趁机占便宜,
使劲推他,结果一激动右脚踝又扭到了。
  气得王家行想喷血,没廉耻心的丁同学却说“你看你,好好的四肢残了三个,
还逞什么能啊?我来吧”掏出王家行的东西,扶稳他,“你吧,也别成天窝着,
伤是得养,可是适当的活动也是必不可少的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么窝着三
个月,就该变成猪了。王家猪同学,我不是嫌你懒,这为你好。你别不好意思,
有我在呢,我就是你的拐仗,想干什么想去哪儿,我扶着你。”
  王家行忽然想起老羊头厕所里那锈渍满满的水龙头,第一次在这方面的遭遇,
丁邵懵懵懂懂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原来他们的人生从来就
没有交集过,不过是自说自话的两个傻瓜偏巧对上了台词偶尔凑到了一起,这是
个错误,需要改正,必须的。
  王家行已经完事儿了,见丁邵还在那儿自说自话,便动了动想把拉链拉上。
丁邵发现他有异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王家行垂下眼皮不与他对视,丁邵的嘴
便贴上王家行的后颈,亲来亲去,手也不安分的开始沿着分身别有意味的抚摸起
来,另一只手也加紧了力度把王家箍在怀里。王家行挣扎了一下,他搂得更紧,
心里激动,便使劲动了起来,啊~ 右脚裸又扭了一下,疼死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丁邵赶紧蹲下身揉了揉王家行的脚腕,
抱起他到沙发上,找出药酒一通擦“对不起啊,行行,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
你别生气,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下次我一定注意,对不起啊。”王家行垂下眼
皮不说话了,丁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对不起的?他以前从来不说的。
  王家行直到毕业也没去过超市,听说陈生高升了,大连开分店,他去做了店
长,人力资源曾通知过王家行去办理离职手续,王家行也没去,办不办有什么区
别啊?
  这段时间,他一直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早晨起来以后丁邵就
不见了,他是去自习室学习,桌上留着还温热的早点。
  中午丁邵回来的时候,王家行一般都在睡回笼觉,等他晚上回家,不出意外,
一定会在沙发上看到王家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用唯一的一只好手握着遥控器换
台。
  王家行照毕业像的时候,戴着学士帽,拐着好得差不多的双脚,努力站得笔
挺笑得灿烂,其实拿着毕业证的那只手酸疼酸疼的。
  在丁邵天天猪骨牛排大补的情况下,王家行恢复得还算不错,而且长了十斤
重量。丁邵抱着他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时候,还说,“你天天除了沙发就是床,
走路都省了,过得还真是猪一样的生活啊”王家行拿眼皮夹了他一下,我让你搬
啦?多事!“不过,你还真长了不少肉,摸起来感觉很好,你以前太瘦了”其实
王家行现在还不足130斤。
  毕业后的某一天,王家行翻着从人才市场拿回来的报纸,丁邵坐到他旁边,
十分愧疚的忏悔,“都是我不好,挺好的一个中层管理人员无缘无故的就被我弄
失业了,真是让我惭愧得无地自容”王家行看都没看他一眼,咬一口丁邵买的大
香蕉,继续圈圈画画。吃完香蕉吃芒果,湿淋淋的一只手握着笔弄得报纸都脏兮
兮的,王家行还像没知觉似的边吃边画。
  丁邵咽了口吐沫,把要说的话忍了下去,拿着手纸一点点的给王家行擦。王
家行现在是纯心恶心他,成心让自己讨厌他。
  前天炖的脊骨,王家行也不知道在哪个抽屉里翻到的某任女友留下的口红,
自己抹上了,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唆噜唆噜一通吃,弄得丁邵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行行,那嘴擦一擦吧,多脏啊,再说了,那口红可能都过期了吧?吃到肚子里
也不卫生啊!”王家行翻给他一个白眼仁继续该干嘛干嘛,结果吃完饭,这哥们
就捧着马桶一通吐,估计他也把自己恶心得够呛,丁邵再不敢说他什么,他爱怎
么闹就怎么闹吧,他现在的德行,用句话讲就是“死作”。
  拜王家行所赐,丁邵现在看到那张零食不断的嘴,确实也没有要亲的冲动。
前些天王家行下方便面吃,方便袋撕不开,就特别暴力的用牙咬,丁邵看到那一
瞬间皱到一起的眉眼鼻子,确实有点儿穷凶极恶的派头。
  王家行切了点儿肉片、黄瓜、西红柿,和着方便面一起煮,看着他捧着滋味
十足的饭碗坐在沙发上,一只脚踩着沙发沿贴着大腿根,悠然自得的边看电视边
吃面,让都不让丁邵一下,丁邵有点伤心了。他也没吃呢,他也会饿啊,再说,
昨晚做饭就晚了一小会儿,王家行就玩绝食,这跟供个太子爷有什么区别啊?
  哎,这也就是他,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一般人早就气馁了,王家行就是想
让他死心,想回头都没得可能。随便,我丁邵奉陪,还就较这个劲儿了,依旧天
天媚笑着换着法的做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行行,我爸有个义兄,我跟你讲过没?”讲过,在香港混的一个黑**,小
的时候在你家吃饭,坐在院子里,露出后背的彩色纹身,是条张牙舞爪的龙,让
你羡慕了好久,这话你都讲一千八百遍了,我都能背下来。
  那是你偶像嘛,和你爸喝酒喝高了,说在这边儿根本就混不下去,喝多了都
不敢打架,只有人家打他的份,他怕一出手就伤人,说着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
就在墙上抠出个洞。那会儿正演一灯大师,电视里都是二指禅,生活中你从来没
见过,还不知道这是硬气功,都看傻了。那老哥们,身无分文闯香港,一个内地
佬,后来混成有钱的大亨,还有什么?开始讲发家史?别介,那我也听八百六十
多遍了。
  王家行撇撇嘴,不搭话。
  “去年不是和我爸一起开了个百货公司嘛,连锁型的,运营挺好,上海有家
分店今年春天开的业。其实像你这专业,除非进电视台或者广告公司,要不然的
话,哪儿都不算真正的对口,电视台有多难进你知道吧?有路子的都得排号,广
告公司,不是我说,你瞅咱们这边儿有几个正规的?你不是挺喜欢做商超嘛,去
呗,我跟我爸打过招呼了,没问题,真的。”
  王家行一开始真没当回事儿,后来听丁邵一说那公司的名字,就有些向往了。
那是单位个商业神话啊,经济报上成篇累犊的报道运营轨迹,他们的展台陈列营
采模式让许多商场超市纷纷效仿。再加上丁邵那三寸不烂之舌,口吐莲花的本事,
一副赎罪的诚恳态度,王家行动摇得很厉害。
  丁邵一见王家行那神情,便猜了个十之八九,“真的,去吧,行行,全当我
赔不是了。有机会去上海玩,也有个认识的同学在那边儿。等我研究生毕业了,
找你玩,你可别装不认识我啊。”
  听丁邵那意思,似乎在本校考研十拿九稳,再说,丁邵很久没耍流氓了,又
把他一杆子支到上海去,或许就是分手的前奏呢。更何况,这份人情他根本就不
必还,是他应得的,而且能离丁邵远远的,最好永不想见,王家行转转眼珠,有
点开心。
  “那这样吧,行行,这周末,我爸让我回家吃饭,你和我一起去,跟我爸谈
谈,你就知道了,我说的不假,再说,我爸也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前两天还念
叨呢,我爸说了,这两年净吃你家的酸菜和棕子了,也不见你来玩,让我带你去
呢。”丁邵找茬和他说话,王家行有些不好意思,毕业典礼上丁邵他爸和王家行
爸妈谈得还挺投机。
  丁邵他爸这些年挣了不少钱,产业范围也很广。有自己的加工工厂,有自己
的宾馆饭店,还有自己的百货公司,前不久又选上了市人大代表,没事儿总搞个
捐助在电视上露个影儿什么的,在**上的口碑也很好。他爸正寻思着进军房地产,
正巧王家行他爸是行家,自然谈得投机。王家行真纳闷,丁邵他爸怎么瞅怎么是
一个人格魅力极强的大老板,丁邵怎么就一身匪气呢?
  王家行偏着脸瞅丁邵,想自己的主意。
  周五晚上,王家行非常意外的没有回家,丁邵见他踌躇的样子,知道他心动
了。拉了王家行回家吃饭,一路上丁邵仍然在说他的单口相声,王家行心里小鼓
不断的敲。
               第35章
  丁邵父亲很慈祥,可能是单亲家庭的缘故,话里话外神情举止间对丁邵是极
尽溺爱,王家行有点儿明白丁邵那些霸王习气是怎么来的了,纯是让他爸给惯出
来的。
  丁邵爸爸对王家行的事也很关心,在上海那边中层管理人员一般都给安排宿
舍,对王家行会特殊照顾,让他不用操心住的问题,随时可以去报到。又打听了
一下王家行父母的事儿,便去安排人准备晚饭,丁邵见他爸一离开,便坐到王家
行旁边,王家行坐的是单人沙发,丁邵坐在把手上搂着王家行肩膀说“怎么样?
我就跟你说吧,没问题。”王家行瞅他一眼,不爱搭理他,刚才丁邵他爸跟王家
行说话,丁邵总插话,王家行当着他爸的面不好不接话,冷战了一年多的关系终
于有点缓解,丁邵乐不可支的搂着他肩膀晃来晃去,晃得王家行直拿眼皮夹他。
  丁邵他爸正让保姆给做饭,讲了几道菜往这边瞅了一眼,便愣住了,丁邵笑
得像花似的用胳膊拐着王家行,盘着一条腿膝盖搭在王家行腿上,像是要把王家
行压到沙发里一样,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屁颠屁颠的,丁邵他爸愣了半天,小保
姆见他不说话了,叫了两声“丁总,丁总”“啊?啊!那个,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丁邵他爸撸了撸头发,转身进了书房。
  吃过饭已经九点多了,丁邵父亲和丁邵都留王家行在客房睡觉,以前他也留
宿过,经常趁丁邵他爸不在的时候瞎闹,现在拒绝反而不好,便答应了。王家行
见丁邵回屋里去看书,没什么异动,便躺在床上弹了两下,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
喜欢过丁邵家的客房,这床真舒服,什么材料做的?比席梦思都软,弹性又好,
像跳蹦蹦床一样弹了几下,王家行兴奋不已,连晚上做的梦都很开心。  他梦
见自己和丁邵逛商场,好像就是丁邵他爸那家商场。丁邵他爸说丁邵前两天被砖
头砸过,怕丁邵被绑票,给丁邵一块糖,说这种高科技武器。丁邵打开糖纸一看
是个榛仁味儿的巧克力,要给王家行,王家行就说那哪儿行啊,这是一种威力挺
大的炸药,你爸给你防身的,那你要是不要的话,就放商场里吧!商场一个人都
没有,两人放好炸药后,躲到隔壁商场看热闹,结果没过几分钟,这边的商场就
像放礼花一样被炸到了天上,王家行呵呵直乐,他觉得自己在梦里都笑得特别开
心。最可笑的是丁邵他爸带着人把丁邵押走了,说是要大义灭亲,把他送到牢里
去蹲监号。  王家行开心的冲丁邵挥手说拜拜,然后一路往家跑,半路上蹦出
一条小哈斯奇,蓝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王家行从来没养过狗,但这
是在梦里,不用暗示他就知道这狗就是他家的,抱着小狗在怀里跑,小狗伸出舌
头在他脸上湿哒哒的舔舔得一脸都是口水,王家行不介意,开心啊,呵呵直笑。
终于把丁邵甩掉了,真好。
  忽然,小狗跳到地上,变成了丁邵,四肢着地,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王家行
正在诧异,丁邵就用嘴解开了他裤门,把王家行的分身含在嘴里,王家行用手推
他,可丁狗狗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王家行不忍心推开他,感觉自己的东西在他嘴
里膨胀。
  “嗯哼~ ”王家行惊醒,他确定,刚才那声音,确实是从自己嘴里面发出来
的暖昧呻吟,赶紧用两只手捂住了嘴。
  哎,真倒霉,做春梦都能梦到丁邵。
  王家行半睁着眼睛望着黑夜里的天花板,他记得,以前丁邵问过他,什么时
候最舒服?王家行说,刚进来的时候和出去的时候。那会儿丁邵正在他身上,就
盯着他瞅了好半天,说“我明白了”,然后开始大力的抽插,全根进全根出,顶
得王家行要死的心都有。丁邵是成心误解他的意思,但是那个时候的丁邵匪气里
多少还带些可爱,尽管好多时候都在勉强他,但是王家行承认,自己也确实有快
感。和丁邵的关系他理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出了刘明洋的事儿,恐怕
他会这么凑合着和丁邵一直好下去吧。
  只要一想起刘明洋,一想起那个别墅,王家行就恨得心怦怦直跳,他恨死丁
邵了。  住的楼下有个下水道,井盖没盖,前阵子有人骑车摔进去过,王家行
知道这事儿以后,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丁邵大头栽下去的画面;路上遇见车祸现
场,他也第一直觉丁邵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听到别人放魔术弹崩伤了眼睛,他就
想象着丁邵捂着脸哀嚎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阵畅快。有一次看动物世界,鳄鱼
吃河马,王家行就感觉那是丁邵在里面扑腾挣扎,最后沉底,忍不住嘿嘿干笑了
两声,吓得丁邵直问他“行行,你怎么了?怎么笑得这么阴啊?”他总是在想象
的世界里找平衡,无论是事故还是不幸,丁邵一次也没遭遇过。
  王家行恨得直磨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下边的欲望
膨胀得厉害,急需一个宣泄的渠道,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的,往下看
了看,夜色里正对上丁邵黑乎乎的眸子,可怜巴巴的像狗一样盯着他直瞧。
  真受不了,怎么见缝就插针啊,对于丁邵这个坏蛋,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才
行。  王家行一挣扎,丁邵就在他的分身上咬了一口,“啊~~”王家行捂紧自
己的嘴,不敢再动。丁邵的技巧确实没得说,王家行脑中一片空白后虚软的躺在
床上,有多久没做过了?已经不记得了,丁邵的嘴和他自己的右手感觉是不一样
的,确实舒服。趁丁邵不在家的时候,王家行也曾悄悄的用黄瓜玩弄过自己的后
面,丁邵问过那削成一段段的扔到垃圾筒里面的黄瓜是做什么的?王家行咬牙切
齿的在心里说,切它的时候就像切你的东西一样,爽。
  欲望和感情无关,但是,现在,他不希望碰他的人是丁邵,厌恶得想要大叫。
  “咕噜”,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咽下去了,丁邵以前不吃的,王家行恶心
得想吐。当丁邵一点点往上爬的时候,嘴一寸寸沿着他的身体向上移动,王家行
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丁邵顶着自己的硬挺。越是激烈的扭动挣扎,丁邵压制得越是
紧迫。你说过不强暴我的,王家行没出息的小声呜咽。  当丁邵扒下他的裤子,
分身在后穴摩擦时,王家行心跳得快要蹦出了胸腔,丁邵的嘴贴上了他的嘴,丁
邵向来喜欢玩深喉,这次也不例外,腥檀的气息通过咽喉渗透到食道,王家行的
泪水汹涌而出,呜呜哭着捶打丁邵,腿也不停的蹬踹,尽管不起什么作用。
  “行行,行行,求求你,让我上一次吧,我说过不强暴你,你就自愿的让我
上一次吧!”王家行感觉到那摩擦着后穴的分身已经从铃口渗出蜜汁,丁邵如箭
在弦,不论他说什么,应该都不起作用了。被激活的记忆也让他猛然间醒悟,越
是挣扎求饶哭泣,丁邵越不会放过他。  王家行冷静了两秒后,终于呜咽着说
“是交易吗?”“啊?”“你帮我介绍工作的交换条件?”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泼
了下来,这种从心里往外的发寒的感觉,曾经有过,那是一年前的假期,他第一
次知道王家行是这么的恨他。这一年来,他无数次在王家行眼中见到过一闪而过
的恨,恶狠狠的恨不得把他撕碎了一样的恨,可他都假装没有发生过,他一直都
觉得,王家行是爱着他的,至少是喜欢他的,很喜欢。有多恨他就有多爱,王家
行这么恨他,他多少有些得意,他有过那么多情人,他享受被人喜爱的感觉,多
少女人被他抛弃以后用幽怨的眼神望着他,王家行对他强烈的恨意就是爱的表达。
他确定是做错了事,他一直在想办法弥补,他是挥霍过王家行给他的信任,他觉
得只要自己努力,王家行一定还会被自己的魅力吸引,重新投入自己的怀抱。
  可是现在,忽然一刹那,他觉得,王这行恨他,是真的讨厌他。王家行或许
根本就没喜欢过他,当初跟他在一块儿是自己强迫的,跟刘明洋玩3P是他们两
个人强迫的,王家行没自动自觉,自己要求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他从
来没像看谢瑞涵一样的看过自己,那种火热的期待目光,丁邵在无数的人眼里看
过,他就开始飘飘然,自以为是,但是他忽略了,王家行从来没这么看过自己。
丁邵自暴自弃的想,原来,我是他的踏板,被讨厌的踏板,换取一个好的工作岗
位的踏板。  丁邵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喘息了一会儿,“对不起,我又失控了,
对不起。”丁邵从王家行身上翻身而下,像个打败的士兵,明明已经败了却又恋
恋不舍的,极不甘心的从身后又抱住了他“丁邵,你说过的,不强迫我。”“我
知道,你让就我搂着睡一会儿吧,我好久没这么抱着你了。”
               第36章
  王家行哆嗦了一下,被丁邵抱在怀里,丁邵的硬挺顶着他的后穴,手搭在他
的分身上倒握着。  这种姿势是一年前,他们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常有的。王
家行受不了,一激动又呈半勃起状态,却紧紧夹着后面,防止丁邵突袭。
  时刻提防着,后来已疲惫不堪,王家行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
时候,丁邵还搂着他,后面粘腻腻一片,王家行吓坏了,不是吧,难道让他得逞
了?伸手一摸,原来丁邵喷在了他身上,后腰到大腿,好大一片都是。
  向后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丁邵的分身,虽然以前也常碰,还是脸红的赶
紧缩回手,小心的从丁邵怀里撤了出来,提上裤子把T恤从胸口拉下,悄悄的去
卫生间洗漱。等他回来的时候,丁邵已经不见了。
  王家行顺利的去了上海。
  走之前,给家里人做了好多工作,他爸说男孩子出门历练历练也好,他妈说,
从小到大都没出过远门,外面坏人多,有钱人家的孩子性子怪,怕他受欺负。王
家行再三强调,那个单位福利薪水待遇各方面都好,又说丁邵要在本校考研,就
他自己去。他妈又开始担心,一个人出门,连个照应都没有,遇到意外可怎么办?
最后终于提心吊胆的把他送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王家行始终没接到丁邵一个电话,也没跟他碰过面,虽然很开心从此以后自
由了,但是仍然有点失望,没想到他这人这么冷,说变就变,看来,自己就像他
以前被抛弃的女朋友们一样,说扔就扔,说厌就厌,或许那天晚上,他只不过是
要来个告别式。
  公司安排的宿舍是五个人住,二室一厅的房子,每屋三张床,条件虽然艰苦
些,但是很开心,大家都很开朗,东西也很多,加上各自的用具,屋里挤得满满
的,这所房子里特有的男生汗臭味儿,即便是天天开着窗户也始终消散不了,这
味道既熟悉又陌生,日子像汪水一样平平淡淡的过了下去。  用了几个月的时
间王家行终于适应了上海的气候和那柔柔的吴侬软语,时不时的他也能说上几句。
  他忘了丁邵的存在。
  而丁邵强大的精神胜利法,让丁邵相信自己那一夜的想法是种错觉,像王家
行这么软弱无能的,不靠着他能靠着谁?把他一人丢上海,他觉得可能吗?
  于是,某一天,当王家行在卫间生里顶着一头泡沫,闻着洗发露的薄荷香味,
门铃响了,响了好几声以后,同屋的才去开门,恍惚中怎么有个耳熟的声音在说
话啊?王家行关小淋浴喷头擦了擦耳朵,外面在说什么他听不清,卫生间的门挨
着大门,他就贴在门上听来人说话,越听越耳熟。  “嗨,大家好,我是丁邵,
新来的同室,采购部上班。”王家行确定,他听到的不是客厅里那高分贝音箱里
发出的声音,是魔鬼冒充天使上门了。
  早就听说有空降部队近期突袭,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丁某人,他不
是考研了吗?不是在本校兢兢业业的学习呢吗?王家行干脆的扯过浴巾擦干头发,
套上衣服走了出去。丁邵冲他咧嘴一乐,王家行似乎看到丁邵白花花的牙齿在闪
光,头上长出一对角。
  站在空厅里的丁邵明显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和氧气,王家行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丁邵冲他阳光灿烂的一招手“嗨,行行,你好啊?我来啦!”王家行眩晕得厉害,
谁有藿香正气水?快给我来点。  “你没考上?”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吗?上海交大啊!”晕,王家行在心里无声的呐喊,
谁敢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躁热的南方,王家行习惯了每天冲几次澡,依然摆脱不掉那份焦碌,除了粘
腻的气候原因外,还有一个极其碍眼的丁邵在眼前晃来晃去,王家行一看到丁邵
的身影就火大,多少冰镇的绿豆粥也浇不灭那份狂躁。
  雾气重重的卫生间里,王家行抹了一下镜子上的水雾,里面呈现的是一个脸
色红润的少年。  多少年之后,在北京的君悦酒店,王家行站在梳妆台的镜子
前习惯性的抹了一下没有水雾的镜面,他已不再是那个纤弱少年,不是那个不知
所措的迷惘年青人。当年丁邵两手一合,只有三指的空隙就能把腰都握在掌中,
单手一全就把胳膊根圈住的少年,似乎早就成了过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的哀愁,
怎么舒展眉头,也挥不掉那显眼的忧伤。
  他依然瘦,却不再柔弱,骨骼的生长让那副堪比女生的纤腰早就成了过往。
这些年吃不好睡不好,下眼袋已习惯性的挂了上去,他也曾仔细看过自己的脸,
他甚至觉得自己比年少时更有气质,如果说美丽应该是现在更漂亮一些,但是,
丁邵却不再喜欢他了。他早就没有了丁邵喜欢的青春与纤细,没有了让丁邵呵护
的脆弱。自嘲的笑笑,回到床边。
  周胖子介绍的丹尼奥真的是出手大方又有风度的人,两个人的私下会面,吃
的是法国大餐,喝着奢侈的洋酒。绅士味道十足的丹尼奥问他要不要上来坐坐,
关于坐坐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当丹尼奥进卫生间洗浴之前,拿出一堆道
具放在床上让王家行先看看时,王家行并不怎么吃惊,关于丹尼奥特殊的性癖,
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但是看过那些东西后,不免还是抑郁,那些东西都是照着外国人的尺寸来的,
不仅型号粗大而且表面青筋毕露,仿真度80%.丁邵给他预备的那些东西和这比
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但是王家行心里也暗暗不满,不是说他们都挺注意卫
生的嘛,怎么这些东西的说明书不但不像全新的,而且这些工具也都没有套包装
袋,似乎被消毒重复使用过很多次。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丹尼奥太小气,还是自
己已经轮落到和别人共用器具的地步,或者说别的原因?
  丹尼奥穿着浴衣走出来,见他里拿着一个大号的阳具,腼腆的笑,露出兔子
牙,两颊的雀斑即便是在晕黄的灯光下也那么明显。王家行冲他微微一笑,丹尼
奥便像个初恋大男孩一样,脸腾的一下红了。丹尼奥步履优雅的走到王家行面前,
腼腆的脱掉浴衣,露出挺直的分身,那东西无论形状还是大小都很狰狞,如果现
在拒绝恐怕还来得及。
  如果不是他想的那样呢?王家行还在自我挣扎中,丹尼奥已经扑到他身上,
把王家行压得向后仰躺在床上。丹尼奥抬起头温和的对王家行说“王,你要洗洗
吗?”“不了,我出来之前洗过了,”丹尼奥脸红扑扑的,视线别到一旁看那些
情趣道具,“王,这些东西你都会用了是吧?你要温柔些噢。”王家行一愣,拍
拍丹尼奥赤裸的屁股,小心翼翼的摸上丹尼奥的后穴,手指很容易的就陷了进去,
他在浴室里一定是自己润滑扩张过了。
  看到丹尼奥微闭的眼帘,王家行笑得开心,他猜对了,丹尼奥有虐肛的习惯。
  夜色迷茫,丹尼奥爬伏在床上,对王家行说,“王,还是用手吧,你的东西
真的满足不了我。”王家行叹着气退出丹尼奥体外,轻轻并起两根手指伸了进去,
配合着丹尼奥的呻吟与呼吸,低频率的抽送着。当王家行能彻底的抚摸丹尼奥的
内壁时,他可以能清晰的感觉到丹尼奥的心跳“噢,mygod,王,你太棒了!”
这种极限的愉悦,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安全的把握,王家行
感受到血管的扩张包裹着自己,他和丹尼奥一样,在挑战极限的时候享受到了极
致的快感。  “噢,王,你真是个温柔的情人”浓情过后的丹尼奥软倒在床上,
王家行仰躺在他身边急速的喘息着,太刺激了,刚刚那种命悬一线的刺激让他的
大脑皮层亢奋不已,也太危险了,难道丹尼奥每次体验的都是这种生死之间的激
动?“王,虽然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可是我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想念你了,怎么办
啊?我无法想像没有你的日子,噢,我会孤单的。”
  王家行体力透支,仰躺在一旁,却冲着天花板笑得开怀,被人需要的感觉真
好。  和丹尼奥的次数越多,就越来越契合,可是这个幽默的家伙总是会想法
设法的刺激他“噢,王,我不是说你的东西像牙签,而是真的,嗯,怎么说呢?
还是我用嘴能让你更快活一些吧?”真伤自尊啊。
  丹尼奥的后肛已经不能完全闭合,他说过,他曾经爱过的一个情人,因为身
体上的某些原因,极其喜欢用情趣用品,他本来不喜欢的,但是为了那个人,慢
慢的开始适应,可是后来,他爱这些东西的程度已经超越了对他情人的需求,于
是他们分手了,但是他始终念念不忘那个人。等他再和别人相处时,才发现,原
来他的情人把他训练得多么诡异,他已经没办法仅仅依靠身体和别人契合,这种
习惯他知道不好,但是他改不了,在他自己家里,有一套相应的扩肛器材和微型
摄像器连接着电脑,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开始用各种条件来满足自己。
  王家行听着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在丹尼奥的身上他看到自己未来的影子,
既害怕又惊慌,丹尼奥擦走他的泪水“王,你是第一个听我的故事真心忧伤的人。”
  王家行带丹尼奥去香山去承德去烟台,趴在熊岳的海滩上时,丹尼奥问他,
王,你幸福过吗?幸福过吗?应该幸福过吧?幸福过吗?
  时间回到那一年的上海,王家行无法面对追过来的丁邵,天天加班,假装努
力工作,事实上他的工作成绩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在他闪躲的时候,同屋住的
两个人分别搬出去和女朋友租房单过,王家行羡慕之余不免开始怜惜自己。
               第37章
  上海的酒吧很美丽,王家行和同事们出去鬼混几次就摸着了门路,一个人去
gay吧happy,有一次玩到凌晨两点,叉着两条腿回寝室,丁邵竟然没睡,
一直坐在客厅看电视,其实是给他留门,见他拐着腿就回来了,本来堆笑的脸,
马上变得恶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王家行,你就作吧,小心得病。”
  王家行脸上一红一白的,心里却不服输,你丁邵也不是什么好鸟,无论男女
以前就没少偷吃过,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没关系,凭什么管我?你当你是谁?
我解决点儿生理问题怎么了?你可别说你全是自己解决的,我可不信你一只手就
能满足了。
  前两天要不是听同寝的王超说房子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丁邵在打什么主意。
  王超说,丁邵给他们打了申请,本着为员工着想、解决中层管理人员后顾之
忧的宗旨,促进新进职员的工作积极性,激发劳动动力,提高工作效率,如果有
和女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可以报销房租,丁邵还悄悄的告诉他们,名额就限
他们六个,让他们别张扬,结果几个春心荡漾的小伙子,有对象的赶紧解决房子
问题,没对象的也快马加鞭,穷追猛打,临时抓人也在所不惜。  “跟太子爷
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就是好啊,你说,他这招是不是挺拢络人心的?一看就是一未
来奸商。”王超背后说归说,他跟丁邵那近乎劲比谁都邪乎,王家行见丁邵受欢
迎那得瑟样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丁邵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比谁都会装,人模狗样的,
有那么点风度和气质。他是谁?认识丁邵这么久,早就认识到他流氓的本质,既
跟同事们打成一片,又买了个好人缘,最后留下他一个人,在这空落落的屋子里
时刻提心吊胆的防备某色狼突袭,丁邵还真是大手笔。
  在心里骂丁邵的同时,王家行也不禁小小得意,毕竟屁股后面有一个甩也甩
不掉的追随者,无论是谁,自尊心都是一种莫大的满足。得意的背后烦恼无穷,
丁邵那像扫描仪一样的眼神从上到下一扫,王家行的鸡皮疙瘩就能掉一地。于是
夜夜笙歌,放纵自己,以打击丁大少爷为目的,满足自己为基础,进行着艰苦的
人民内部斗争。丁邵被打击得现在看了他都像没见着一样,对着透明型的王家行
没笑容也没问候,顶多锅里留着给他的饭。
  休息日王家行坐在沙发里看娱乐节目,丁邵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扎着个
围裙忙里忙外的收拾卫生,王家行忽然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这种两看相厌的日
子,其实也挺好。  当最后一个单身成员王超也光荣出走,同情的拍拍王家行
的肩膀低声跟他说“房子这么大,你想单飞好像都不大可能了吧?”然后快乐的
飞向自己的幸福小窝,王家行暗骂这帮没良心的家伙,我说他们怎么那么积极,
原来都是怕最后落单的那个没有自由。心冰凉冰凉的,那种凉,需要的不仅仅是
身体的温暖,他需要一场恋爱来救赎自己。
  在灯红酒绿的日子里飘浮不了多久,王家行就开始了自律的生活,因为20
03年的春天,上海街头一水都是带口罩行走的公民,娱乐场所人数骤减,突如
其来的SARS让人谈之色变。后知后觉的王家行,在某一天早上走出单元楼的
时候被社区阿姨劝阻,原来他们楼上的两口子,头天从广州出差回来,竟然没去
医院检查就直接回家了,现在整个单元楼都呈封闭状态,居委员工作人员正与那
家人沟通先去医院检查,结果女主人不吱一声,男主人坚决不开门。
  喊话声,按门铃对话声不断,王家行吓得腿打颤回到屋里。
  冷,怎么那么冷,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把自己抱成团。早上刚刚接了个备受
打击的电话,再在又遇到这种事儿,换成谁都受不了。
  丁邵上班,单位给配了辆桑塔纳,丁邵特意给他爸打了个长途专门报怨这事,
就这破车,开出去都丢人,结果让他爸给喷了回来,就你那么点职位,能给你配
辆车就好不错了,一点苦都没吃,就开始享受,再说,就上海那交通,你离得又
不远,开哪门子车啊?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成器?人家盖茨的孩子都坐公交乘地
铁,你怎么这么娇啊?吓得丁邵连连认错,一肚子不满也不敢说。  因为交大
处于警戒期,呈封校状态,工作学校两边跑的丁邵忽然过上了悠哉游哉的日子,
忙人一闲就会觉得无聊,晚间逛到一家情趣店,随便买了点药,王家行这个东西,
不给他下点猛药,他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蓝色小药丸揣到兜里,丁邵屁颤颤的
回到宿舍,就看到像门神一样的社区工作人员还在持续做着劝说工作。想到王家
行还没出楼梯就被封锁了,丁邵楼前楼后的看,天都黑了,他们那个房子哪屋都
没亮灯,往宿舍打电话也没人接,给王家行挂手机也没反应,丁邵急了。  瞅
了瞅一楼的防护栏,一楼是小卖店,上面还有个红蓬子,看样子应该能承受住它,
再往上就是二楼他们住的地方,挡着纱窗的室内黑漆漆一片。丁邵把车上了锁,
手脚利索三两下就爬上了防护罩,踩在小红蓬上的时候,社区的大妈眼尖,瞅见
了赶紧喊丁邵,让他下来,丁邵讪笑着说,我上去就不下来了,您放心我不添麻
烦,硬掰开纱窗跳了进去,丁邵沉,临进屋那一脚把小卖店红蓬子的铁骨架踩得
“嘎巴”一声折了,一楼的男主人正好奇的往上瞧,心疼他家的防护罩,一瞅小
红蓬折了,就说丁邵,丁邵连忙赔不是,保证等自由了赶紧给人家换个新的,也
不顾楼下的人继续没完没了的唠叨,进屋就喊“王家行,王家行~~”
  没听见反应,丁邵脑袋嗡的一声大了一圈,最后在大衣柜里找到团成一团的
王家行,王家行原本哭得稀里糊涂的睡着了,听见丁邵在喊,还以为做梦,丁邵
放大了的脸顶到他鼻子底下“我喊你半天了,怎么不言语啊?”这才如梦初醒
“你怎么回来啦?解禁了?”
  丁邵一愣,王家行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没几回,冷丁一温柔,他还挺不适应。
想了想,窝在王家行旁边,慢慢的用手圈拢了他,王家行也没反对,丁邵不由的
乐了一下,今天应该去买彩票。  感觉到王家行身体在颤抖,丁邵抬手摸了摸
他额头,不热呀“三楼的应该去医院,你紧张什么啊?”王家行在黑漆漆的屋子
里抬头,对上丁邵亮晶晶的眸子,想不想终于说,“我和他们说过话”“嗯?”
“昨天他俩回来,在楼梯口,我和他们说过话,那女的冲着我咳嗽来着。真的,
吐沫星子喷我嘴上了。”王家行对着丁邵黑亮亮的眸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把
自己偎到他怀里往深处缩了缩,丁邵的手圈得紧了些。王家行埋着头,闻到丁邵
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混着清香的香水味儿,下了下决心问他“丁邵,如果我得了
世纪绝症怎么办?”“扯蛋,你多想了。”王家行在他怀里抖了一下,丁邵赶紧
说“没事儿,她不一定就是非典,如果真是,咱治,我陪着你。”
  好半天,丁邵感觉王家行在自己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气,“丁邵,我上个月做
了AIDS检查”丁邵一哆嗦,有那么一刹那,想把王家行推出去,心跳得猛烈,
忽然觉得一只凉丝丝的手贴上前胸,一低头,看见王家行可怜巴巴的在看他“丁
邵,你嫌弃我了?”
  丁邵脸上的肌肉一动一动的,让他说不嫌弃?这么高尚的事儿他做不来。
“什么结果?”丁邵阴沉沉的声音传来,王家行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样,“不知道。”
丁邵低头斜视着他“但是早上,路鸣打电话给我,他的HIV抗体是阳性。”丁
邵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他觉得自己现在怀里抱的就是个刺猬,自己怎么还傻巴拉
叽的跳窗户爬进来啊?这回好了,想跑都没地儿了。
  丁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还能做没事人似的问他“路鸣?不认识啊?
是你哪个情人?”  多少年后王家行想起这段也后怕,如果当时丁邵推开他他
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认识他。”丁邵眯着眼看他,“真的,检查的时候他
就坐我隔壁的隔壁,他给了我张名片,我接了。”丁邵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一把把王家行狠狠的搂在怀里“小骗子,你是在考验我?”  王家行撑不住也
笑了,他真不是成心考验丁邵,他确实是不知道自己的结果。“我没有”“那,
你俩做了?”王家行赶紧连摆手带摇头,“没有,没有”“那亲嘴了?”“没有,
没有,”“那你怕什么?”是啊,我怕什么?王家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知
道为什么,最近总是遇上不好的事儿,我怕,万一这检验结果真是成批来的,怎
么办啊?”丁邵用手敲了一下王家行脑壳“你是猪啊?笨死。”
  恨恨的把王家行搂在怀里,一通亲,丁邵一开始还只是浅浅的啄,后来看王
家行挺配合,两个人的舌头对舌头互相的舔,丁邵一激动,把舌头探到王家行口
腔内部,“王家行,你要是害我得世纪绝症,我就把你切成块放到冰箱里,饿的
时候拿出来烤了吃。”丁邵含糊不清的说,王家行也听不清,就听见吃的,等丁
邵玩够了深喉,退出口腔,才喘着气的说“我饿了。”
               第38章
  丁邵给王家行做了锅汤面,盛到碗里的时候,手不自觉的就伸到了兜里,想
了想,还是拿出胶囊,拧开,倒出里面的粉末,掺在面里,搅了搅。
  王家行喝了半碗面汤,抬头看丁邵,透过层层升起的雾气,王家行薰湿的眼
睛望着丁邵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咱俩吵架,你也是给我下了碗面来着,也是
这么端给我的。”丁邵忽然间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
  王家行把剩下的半碗面递给丁邵,“你也没吃呢,吃点吧!”丁邵瞅瞅汤面,
又抬眼睛瞅王家行,王家行忽然间觉得那眼神里怎么有算计啊?错觉?丁邵推了
推碗“锅里还有,我再盛,你先吃吧!”啊,嫌我脏啊。
  丁邵看到王家行瞬间垂下去的头,好像有些失落,凭他的情商怎么可能知道
王家行为什么难受,以为自己看错了,想再看看,王家行的头发挡着眼睛看不到
表情,那张淡粉色的嘴一张一合的小口啜着汤,丁邵心怦怦直跳,吃了壮阳药的
是王家行又不是他,他怎么就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呢。  王家行吃完面,见丁邵
盯着他瞅,别扭的动了动,支开丁邵去给他放洗澡水。  丁邵懵懵懂懂的起来,
迷迷糊糊的去接通热水器,调混合阀,蹲下身来擦洗浴池,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
手上满是浴液沫子,擦擦手,回去找王家行。
  屋里没有,丁邵刚要到另一个房间去找,忽然听到大衣柜里有响声,站在门
口听了一会儿,猛的拉开柜门,只见王家行半褪下裤子满脸潮红的用手撸动自己
的下体,嗯嗯啊啊的闭着眼睛,被丁邵一吓,一激灵,一股浊液就喷到丁邵身上。
  “啊~ 丁邵?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丁邵也不听他解释,把王
家行拖出来按在地下撩起衣服就亲,“别,别这样”丁邵正埋在王家行胸口,听
他这么说,抬起头看他,对啊,他不愿意来着,给他吃了药,他也不愿意让我碰
的,早该知道啊。丁邵笑笑,帮王家行把上衣放下来“对不起啊,我给你吃了药,
我是流氓,又想占你便宜了,我这就带你去洗澡。”
  刚要起身,就被王家行两条腿圈住后腰“别,别走。”丁邵脑中一道白光闪
过,看着王家行偏过去的脸,曾几何时,王家行也这么圈在他身上不让他走来着,
他们好像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没生过气没闹过别扭,他也没恨过自己,
他们不过是做了场梦,现在醒了而已。  丁邵扑了上去,他不管了,自己卑鄙
也好,无耻也好,下三滥也好,他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了,王家行敞开腿让丁邵
进入自己,随着他的动作律动,有些放纵的攀上丁邵上身,抱紧了他,眼泪流了
出来,他觉得自己是自私的,要靠着别人的体温来确认自己存在的价值,他就是
这样了,也有人不嫌弃,如果丁邵知道他这么自我,该怎么看他?不管了。
  丁邵像攒了许久,一次就要连本带利的都提出来一样,要起来没够,从屋里
到浴室从浴室到床上,丁邵按着王家行的后颈提起他的腰,从后面进入,“我和
那些人比怎么样?”“啊?”“说啊,我和他们比怎么样?你那些情人里谁更好?”
这么不要脸的问题,你也能问出口?迷迷糊糊中的王家行却听见自己媚惑无比的
说“你比他们都强,啊~ 啊~~呃~~”“强哪儿了?说啊!强哪儿了?”这么无耻
的问题我拒绝回答,“技术,你比他们技术都好。”王家行喘着气往床外爬,丁
邵把他拖了回来又顶进去,“还有呢?还有没有?”“呜呜呜呜,丁邵你喝憋精
了?停下,停下,呜呜呜呜,你怎么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啊,啊~~~~. ”我这
两年来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王家行,我爱你。“
  第二天,楼下解禁了,三楼那女的晚上送到医院检查,只是普通感冒而已,
现在仍然留院观察;他的HIV抗体是阴性,没事人般的王家行兴高采烈的买了
菜回家,准备晚上做点好吃的。  王家行在水池里洗衣服,丁邵回来,两个人
对了对眼,王家行没说话,还像以前一样,丁邵去了趟厕所,王家行听到哗哗放
水声,脸一下就红了,那东西昨天进进出出的,似乎一直胀着,他本来都没劲儿
了,一听到丁邵说爱他,就缠着丁邵又做了几回,最后昏过去了都不知道,真丢
人。  丁邵洗完手从厕所出来,看看王家行,“哟,洗衣服哪?怎么没用洗衣
机啊?”王家行特别尴尬的摇摇头,丁邵也不说话,从身后搂紧他,贴着后颈一
路亲。“真的,行行,我爱你,我想清楚了,我是爱你的,”丁邵早上一解禁就
溜出去了,坐在附近的公园里,发呆了很久,他想回忆一下和王家行的事,想理
出个顺序整个清楚明白,可是一坐下去,大部分时间脑子是空白。  其实,他
也有想过,他可能从那个苹果开始,就爱上了王家行,好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水
房外的热吻。其实当时挺害怕那种感情的,那会儿刚陪了一个女友做去完人流,
好不容易分手甩掉包袱,泡上的一个小伙子又死缠烂打的追到学校,他搂着系花
轻描淡写的给挡了回去,看着那人委屈得欲哭无泪,丁邵特别害怕自己被感情缠
上,尤其是王家行这种心思细腻的,又在一起鬼混了那么久,万一真来个一哭二
闹三上吊,他也确实受不了。
  总觉得自己对他也就是一般,是打牙祭而已,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疼的,
开始在心里有了这么个人。其实喜欢王家行,可能更早,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
为什么偏偏拉他上床?可能在老羊头那个露风的厕所里,颤抖着伸出手去摸他,
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天长日久的越来越喜欢他,还有那温吞的性格。
  “行行,对不起,”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会好好待你,我
不会再伤害你了,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原谅我。”
  一个男人,王家行觉得尤其是像丁邵那样的一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实
在太不容易了。  原谅丁邵容易,忘却恶梦却困难。
  王家行假装他们换了个城市就像换了个人生一样的过活,可是那个夏季在郊
外,在别墅里被侵害的恶梦,总是一波一波的袭来,让他无力抵挡。
  尤其是一次丁邵喝多了,回来抱着他,一边咬他的肩膀一边说“行行,为了
你,快二年了,我没碰过别人。”那天王家行心情并不好,快到店庆了,累得半
死,回来丁邵又死缠,还一嘴的酒味。  王家行皱着眉头推丁邵,却被丁邵压
到床上,用领带和皮带把手绑在床头,王家行吓坏了,从第一次被捆绑到后来的
手铐,记忆里的恶梦复苏般的惊醒,“丁邵,丁邵,你别绑我,求求你,别绑我。”
哭叫着挣扎还是被丁邵压在身下不停的侵犯,两手分开被绑在床头,挣得手都被
勒出一道道的鳞子,哭到嗓子哑了,眼睛肿了,丁邵还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
到最后绝不罢休。  丁邵醒了以后,给王这行松开手腕,一边帮他揉麻痹的胳
膊一边亲他红肿的眼皮,王家行刚缓过来一点劲儿就用拳头砸他,声音咣咣的,
震得自己生疼。丁邵像没知觉一样,亲完眼皮亲嘴,亲得王家行喘不过气慢慢沿
着胸口往下移,一下下蹭到下腹,含住了王家行的性器,昨天晚上净顾自己乐了,
没怎么照顾他,帮他撸那么几下也是为了让他夹紧后庭,让自己舒服些。
  丁邵用嘴含住王家行分身的**,舌头扫过顶端小孔,感觉王家行在身下一抖,
知道他是舒服了。王家行其实身体挺疲惫的,用手推丁邵的头,可是他用嘴一含,
又舒服得不行,动作也就变成了摸,随着自己的角度调整丁邵的头,挺腰往他嘴
里送。
  丁邵也不反抗,任他揉搓自己的脑袋,用左手摸弄着没含进嘴里的分身根部,
在根部与蜜囊之间来回打转,王家行的身体也成熟了许多,子孙袋长托托的摸起
来手感相当不错。趁着王家行抬腰的功夫,把右手手指伸到他的后穴里抠弄。王
家行前后同时受到刺激,也不知道是该抓狂还是该兴奋,既想往前更进一步的探
到丁邵嘴里,又想后面被插得更深一些,疯了一样的扭腰抬臀,头在床单上左右
晃动,脸上绯红一片,亢奋得不行。
  丁邵伸进两根手指在他后穴里研磨抽插,王家行终于尖叫着在他嘴里泄了出
来。  丁邵一边舔着嘴角带着精液一边去亲王家行的嘴,王家行委屈得直哭,
他不是不喜欢这种高潮的快感,而是这种感觉需要花一夜的煎熬才能换来,他难
受极了。丁邵喝多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见过,明明神智还是清醒的,不知道是假装
听不见还是故意的,只要王家行有反抗,他就做得更激烈,经验告诉王家行,和
醉鬼没得讲理。
  从那以后,王家行特别害怕和丁邵上床,又舍不得离开丁邵的怀抱。每次都
是咬着牙上去,上去以后又后悔不迭。他们的过去就像根刺一样卡在喉咙里,怎
么也不舒服。
  时间一长,丁邵也觉出王家行的别扭劲儿了,可是总不能跟他一点一点儿的
掰扯过去的事儿吧?那样无异于扒开愈合的伤口再上面洒盐,丁邵总想对他好一
点再好一点,可怎么宠,对王家行来说,好像都不够。
  嘉年华六月底在浦东开幕的时候,王家行就瞅着宣传单发过好一会儿呆,丁
邵那阵儿忙得不行,再加上非典闹得也没出门的心思,王家行再想去,也绝不在
嘴里说出来一声,丁邵就没理这茬。  九月份某一天,当丁邵开着他那辆破桑
塔纳带着王家行去玩的时候,王家行那开心的小样,让丁邵得意得不行,怪不得
人家常说,情人要哄。
               第39章
  丁邵和王家行在弹射椅前排队,竟然看见了黄育友,七十块钱的票价,等着
坐的人排出一条长龙,前面隔着几个人的位置,有一个胖呼呼的脑袋在晃,怎么
看怎么眼熟,丁邵喊了一声“哎,黄育友?”黄育友一回头,“咦?王家行?”
再瞅搭他肩膀上那人的手,竟然是丁邵的“嘿,丁邵,你俩在一块儿哪?”王家
行有些不好意思,把丁邵的手拍了下去,丁邵搂着他的腰,下巴垫他肩膀上跟黄
育友说话“我说你小子,到了上海怎么不找我啊?”“嗨,这不玩来嘛,时间太
紧,还没来得及找你们呢。”正说话的功夫,黄育友女朋友就跑了过来“哎,胖
子,我想玩那个跳楼机,给我排队去。”  黄育友一揽那女孩的腰,给丁邵和
王家行大声介绍“来认识认识,这我未婚妻。”黄育友女朋友他们都认识,上学
的时候成天给黄育友炖牛肉大补,愣是把一帅小伙给整成了大胖子,把他的胃和
心牢牢的拴在身边都成圈内奇谈了。一听黄育友这么介绍,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们要办啦?”女孩哈哈大笑“可不是嘛,这几年他跟我东跑西窜的,怎么也
得给他个名份不是?”一拍黄育友后脑勺,问丁邵“这都多少年了,你俩怎么还
好得跟连体婴似的,都有对象没呀?”“有”“没有”两人同时回答,丁邵一拍
王家行“你敢说没有?”黄育友女朋友哈哈大笑“真没有,我手上中有不少好女
孩,都是空姐。”丁邵一捂王家行脸“他有,蒙你呢。”然后问黄育友“你俩准
备什么时候结啊?”  黄育友特别腼腆的一笑,“怎么也得等宾馆开业的时候
啊,咱们在自己家的地方办。”在丁邵与王家行的二次惊诧中,把名片递给他们
俩“胖子,我说你怎么改名了?”丁邵瞪着黄育友那圆得像弥勒的脸,“要改你
也改个有创意的名字啊,怎么把姓给变了?你妈改嫁啦?”  “呸,你妈才改
嫁了呢?我爷爷回来了,亲爷,我奶现在嫁的这个爷是后爷,带着我爸改嫁过去
的,我亲爷发了,从美国带了大笔大笔银子回来的,就要找自己儿子,我跟我爸
都随了我爷的姓。”丁邵瞅瞅名片又瞅瞅黄育友,“那我们以后都得管你叫周育
友了?”“那不可,咱好歹也认祖归宗了啊。”
  黄育友拍拍丁邵和王家行“我十八号开业,你们得务必去,可别说不敢去北
京,北京的空气可比这边儿强多了,不嫌弃你们就好不错了。”丁邵别有意味的
瞅了瞅黄育友,终于问了出来“刘明洋~ 现在干什么呢?”王家行一颤,刘明洋,
好像上个世纪的事一样,黄育友想了想说“他在商务部呢,前段时间去国外考察,
一直没回来呢。”然后晃荡着一动直颤的身体给他未婚妻排队去了。王家行往后
靠了靠丁邵小声说“我想玩那个疯狂火车,你排队去?”丁邵冲他翻个白眼,两
手都圈了他在怀里“做梦。”
  从嘉年华出来,丁邵说朋友推荐了个特别有情趣的旅馆,便一路往郊外开,
结果迷路了,拿着宣传册和地图怎么看也没找明白,气得丁邵把宣传册往前面一
摔,“不管了,开到哪儿是哪。”“那怎么行啊?”王家行把地图捡回来看,丁
邵拿眼睛瞟了瞟他,坏水又冒了出来,笑嘻嘻说“没事儿,走哪儿算哪儿吧,困
了就找个环境好的地儿,咱们露个营,还没野合过呢!”
  王家行认真的研究地图,一开始还没明白,等回过味儿来气得脸通红,一个
劲儿的捏丁邵腰眼,丁邵一手把着方向盘,边笑边躲,腾出一只手过来抓王家行。
  两人正闹着,对面喇叭声直响,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是辆货车,本来就不宽
的路,两辆行驶中的车一下相住了,丁邵往左那人也往左,丁邵往右那人也往右。
刹车来不及了,丁邵大喊一声“抓稳了~”急打方向盘,往路边开下去。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破桑塔纳顺着路边滚了下去,翻了三圈才停下来。
  这期间,王家行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想起美国枪战大片里汽车爆炸的场面,
他和丁邵被轰到空中肢体残缺,鲜血像高压水枪一样喷射出来;又或者油箱一滴
滴的在漏油,丁邵昏了过去,脑袋被磕出个洞,他把丁邵拖到安全地方,桑塔纳
轰的一声炸出个火团来,等等,为什么是他拖着丁邵,不是丁邵拖着他?噢,原
来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王家行呼出口气,动动眼珠,正对上丁邵的,丁邵扑哧一笑,原来他第一时
间就附在王家行身上挡着他,还以为王家行被撞傻了,见他缓过劲儿来,笑着说
“你没事儿,就好!”王家行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两人分别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丁邵前前后后检查一遍,这破车真结实,一点
儿事没有,就像演了个高难度杂技一样,毫发无伤,就是多了些灰。货车司机也
跳下车,站在路边冲他们喊“有事儿吗?”丁邵和王家行对视了一下,这谁啊?
这么实在,要是别人早跑了,两手圈在嘴边冲人家喊“没事儿~~”
  两人再次上车,正常发动,一路上说说笑笑时不时的还猜一下,那人是哪里
人,忽然丁邵不说话了,瞅着王家行问“这几年,我也追着你东奔西跑的,累得
跟狗似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份啊?”王家行瞅着丁邵心里直犯酸,说不感动
是假的,这一感动,又让丁邵弄得腰酸。  现在,丁邵让他靠着宽厚的床头,
两手掰开自己的腿,丁邵埋在他两腿间,一手搂着他的腰,边亲他边用另一只手
在他后穴里开拓。王家行感觉手上没有力气,快要窒息时,长吻结束,丁邵埋靠
着王家行头休息一下后,看王家行下面,“行行,你看,已经两根手指了,它一
张一合的在说话呢!”王家行向后仰着头,两只脚面勾成了弓型,“少废话,丁
混蛋,快进来。”
  丁邵用两手扣着他的腰缓缓的往自己的分身里插“现在急成这样,一会儿可
别求饶。”王家行瞪了他一眼“好啊,看谁先跑,有本事你别泻,啊~~,死丁邵,
也不打声招呼,瞎动什么啊……啊~~啊~~~ 丁邵,别碰那儿,别碰哪儿……呃~~~
你怎么跟吃了波菜的大力水手似的,是不是偷偷吃大力丸了?啊~~呜呜呜~ ”
“叫我啊,行行,叫我。”“丁邵~~”“叫我邵。”“邵~~啊~ 啊~~~ ”丁邵松
开捂着铃口的手指,伸到王家行嘴里,自己则咬上他的脖颈,下面继续卖力的顶
撞,弄得王家行惨兮兮的叫个不停。
  头天晚上,为了答谢这两位连日来的支援,像三孙子似的不计回报跟着跑前
跑后的忙庆典,还满面笑容的奉送上大大红包,附带那些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
收拾的恭维话,周育友请客,摆了个小桌,十余道打榜的经典菜式凑成个豪华小
宴席。
  周育友一边儿和他们混扯一边把筷子伸向第三只鲍鱼,这盘子里有四只六头
鲍,周胖子一张嘴一个,两只鲍鱼不用就饭,一会儿没了影儿,丁邵眼见他那罪
恶的筷子伸向第三只,刷一下抢在前面叉了过来,放王家行碟子里,两个人相似
一笑,丁邵哈哈笑着夹过另一只,“嘿,周育友,说点儿好听的,哥就给你。”
这胖子让他媳妇喂得,好好一帅哥变成了向扑运动员,胃撑得像个无底洞,多少
东西都填不满。黄育友一抹嘴,“怎么整得我跟要饭的一个档次呢,哥跟你说过,
哥不是想吃,是替你家王家行尝尝味儿。来,我先舔一口,你们再吃。”
  “我们家行行得我喂。”丁邵笑嘻嘻的咬一口,搂着王家行脖子嘴对嘴的就
要喂,吓得王家行直拍他把丁邵往外推。虽然是在包间,可还有周胖子,这也太
明目张胆了,没喝多少啊,潮啦?  周育友却拍着桌子起哄,“好啊,好啊,
证婚人周育友现在宣布,亲郎可以亲娘了。”说完,拍着桌子猛乐,王家行真拿
他俩没辙,丁邵不要脸就算了,周大胖子一个圈外人能开通成这样也不容易,不
过再好的孩子,成天跟他们混,早晚得让他们教坏了不可。
  哀叹着,跟丁邵嘴对嘴的,舌头纠缠到一起,不停的变换角度让丁邵探得更
深入一些,亲到周育友眼珠快掉下来了,才结束这场真人秀。于是丁邵一兴奋,
从头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一直干劲儿十足尽职尽责的扮演他的猛男角色。
  王家行累得不行,丁邵搂着他的腰,就着后背位,又挺了进去,一边咬他耳
垂一边说“行行,咱也去香港渡个蜜月吧?”“咦?”“你昨天不说还没去过香
港呢吗?”对了,昨天和周育友聊天,周育友说起一个大家都认识的同学,前两
天去了趟香港出公差,在铜罗湾带回来一万多的办公用品发票报销,他们单位愣
是给报了,那可是消费区,都是卖衣服的,哪有办公用品啊?还那么多。丁邵和
周育友取笑了半天,王家行在旁边听着就插嘴道,“他可真厉害,我还没去过香
港呢。”丁邵当时搂着他就说“赶明咱也去趟香港,度度蜜月。”其实王家行也
不是特别想去,他没什么特别向往的地方,如果旅游,不如去埃及,丁邵在床上
又说一次的时候他也没当真,丁邵见他不上心,终于眼睛放光的跟他说“我爸说
了,要给我投资个公司干干,让我去香港大伯那儿取取经。”
               第40章
  在澳门的大炮台上,王家行疯跑了一圈后笑呵呵的停在丁邵前面说“从前,
我还以为这里特宽阔,现在才知道,原来就这么大。”丁邵用手刮了一下他的鼻
子“你是小白嘛,不知道很正常。”风大,丁邵把王家行圈在怀里,周围的旅客
男男女女外国的中国的不少,也不避嫌的把下巴枕在王家行肩头笑道“现在知道
逞强了,谁说要在长城上撒欢的跑?啊?后来还不是让我抱着下来。”王家行捶
他,他们是周末去的八达岭,人多,擦肩接踵的,别说跑,走快点都能踩到别人
脚后跟,走了一天累死个人,丁邵嫌城台脏找个垛口把他按在那里就耍流氓,现
在想起来都脸红。
  丁邵见他脸红,忍不住要亲,碍着人多眼杂的没办法,舔舔自己的嘴唇“人
家都说澳门的萄式菜比正宗的萄菜好吃,咱们也尝尝去。”王家行白他一眼,还
吃,从珠海过来的时候刚吃过,向周胖子学习哪?他也是在飞机上才知道,丁邵
的行程是安排是先去澳门玩玩再去香港办正事,下了飞机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跟
着丁邵围着大三巴牌坊转圈,头晕。王家行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这些地方以前
连想都没想过,现在居然真的来了,看丁邵就越觉越顺眼,对他也越来越温柔。
  晚上,在东亚酒店那西式风格极浓的房间里,王家行便跪在地上用嘴给丁邵
口X。丁邵觉得王家行的技术好多了,上一次在周胖子那儿,丁邵说他舔得跟咬
的差不多,早晚有一天,非把他咬残了不可,王家行一堵气,干脆不让他碰,憋
得他在垛口那按着王家行就来强的,终于玩了一次向往已久的野合。结果回去的
时候,除了一双快要走残了的腿,抱着王家行的胳膊也酸得好几天抬不起来,风
流是要付了代价的,还是嘴上吃点亏吧。
  看王家行在身下认真的忙活,丁邵摸着他的头发,仰起脖子享受。
  听见天家行咕噜一声咽了下去,丁邵激动得扑倒王家行,撕开衣物后直接进
入主题。以前他的东西王家行总是吐出来,他逼着王家行吞了两回,还恬不知耻
的跟王家行说“行行,你吃嘛,这东西可以增强人本免疫力,提高你的抗病能力,
并且安神醒脑,既治疗失眠又抗衰老,不怪你现在头发这么好,都是它的作用呢!”
还有那句“这东西当面膜使,美白!”那是喷到他脸上的时候说的,一开始气得
王家行直哭,后来像喝药似的苦着脸吃了几回,已经形成自动自觉的规律了。所
以丁邵一见王家行没用劝就乖乖的咽下去,激动向像上了发条一样,边卖力干的
干边说要对得起王家行火一样的热情,本来还沉浸在浪漫气氛里的王家行,脑门
上直冒黑线,丁邵就是有这个本事,把一切东西庸俗化。  凡是去澳门的,必
玩博彩,那是一大特色,丁邵带着王家行去葡京娱乐场的时候,王家行的腿直颤,
一直劝丁邵别进了,有多少人是本着玩玩的心进去的,结果倾家荡产的走出来,
赌博害人啊,道听途说的亲眼见到的,案例太多,丁邵万一沉迷下去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以为他能有个好事业刚高兴没两天。丁邵却像没事人似的劝他,“嗨,
小赌怡情,玩玩,我不当真的。”丁邵拉着王家行从边门进,进的时候告诉他,
来博彩的都不走正门,因为正门的形状像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嘴,觉得晦气,王
家行心里一惊,听丁邵这意思,是专门来赌的,他爸刚给他打款到账,他现在可
是心里有底得很,王家行却怕丁邵把那些钱都糟踏了,提心吊胆的跟着他安检存
包。
  进去以后,发现挤挤压压满满一层人,看见那些赌徒形形色色的脸,焦躁的、
抑郁的、兴奋的、神经质的,各式各样的眼神,王家行有一种身陷沼泽难以脱身
的感觉。好在丁邵玩**时挣了点筹码,安慰了一些。可是玩二十一点的时候又输
了不少,还跟坐在旁边的一个香港人对上了,那人拿他当灯,气得丁邵翻着眼皮
说“这帮香港人最可恶了,看着就烦。”那人眯着眼睛看丁邵,王家行见他身后
有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吓得赶紧趴在丁邵耳边跟他说话,说不想玩了,头疼,让
他换桌,丁邵站起来,嘴里叼只烟,搂着王家行脖子给自己点上火。
  那人刚想要发狠,他身后的人低声说“许先生刚才问呢,二少爷怎么在一楼
自己就玩上了,请您上楼。”那人瞅了瞅丁邵搂着王家行走开的背影,终于没说
什么,起身走了。  王家行说进来的时候看到有块手表不错,刚才没仔细瞅,
想看看,丁邵正赌得一头晦气,就跟着出去圈了一转,那些店辅卖的东西,多数
都是赌客们出手的二手货,有真有假,有古董有名牌,哪块手表不重要了,王家
行拉着丁邵转了起来,忽然在一个柜台前停了一来,丁邵以看,里面摆着对金色
戒指,是两个都是男式的指环,样式简单看起来却很舒服。
  店主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扫上扫去,然后说这是D& G限量版,丁邵见王家行
喜欢便问了价钱,价钱和店主的相貌成反比,一点都不公道,很是让人砸舌。讨
价还价的店主降了几次价又说可以把里面的字磨平,打上他们的名字,他们还是
不太满意,因为不识货又分不出真假,也就算了。不过出门的时候王家行笑眯眯
的问丁邵,知道D& G的创始人是同性情侣不?丁邵笑笑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丁邵大伯也姓王,不仅是商会的副会长,而且黑白两道皆通,人脉很广,他
是以水饺馆为名靠走私起家,为了漂白,现在做的都是正当生意,虽然上流**的
交际圈貌似对他很客气,但是真正融入那个圈子里不过是近些年的事。看似高大
粗鲁其实很细心,他们刚到香港的时候就做东请客,带上自己的女儿做陪,席上
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落叶要归根的想法,王家行总觉得这位大伯是把丁邵当成
最佳女婿后选人来看,心里隐隐不安,特别不是滋味。
  而且丁邵又挺没有自觉的,习惯性的盯着美人两眼嗖嗖放光,王家行恨的就
是他这种逢人就献殷勤的毛病,死不悔改,忽然间觉得特别没意思,心灰意懒的。
  王家行一别扭,丁邵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回到房间的时候丁邵搂着他一边
温存一边说“你放心。”“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他们住的是文华酒店的套房,
楼下就是中环,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景色很美,玻璃窗上折射的人影在夜灯的映衬
下也特别清晰,王家行那紧簇的眉头与忧心的样子,丁邵看了有些心疼。从身后
搂上王家行,瞅着玻璃里映射出他的眼睛,两人目光交汇“相信我,别离开我,”
王家行心中一动,“是不是,你不赶我我就不走?”丁邵愣愣的瞅他“还记着这
茬呢?对,我不赶你不许走”。王家行灿然一笑,有的时候丁邵的无赖劲儿也是
副安心剂,不知道药效能有多久,他就相信到不顾一切的吞了下去。
  这几天丁邵一直在考察王大伯的公司,王大伯的买卖辅得很广,他是作水饺
店出身,自然餐饮购物娱乐一套都是基本产业,房地产一块也做得风声水起。王
小姐做陪的头两天,看着丁邵和她在前面起在一块说说笑笑的,王家行怎么都觉
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不愿意再当木偶就做起了纯粹的观光客,自己逛了开来,
可是怎么逛都郁闷,白天一郁闷,晚上就提不起精神,丁邵就变着法儿的玩花样。
  带着王家行抬高双腿架在自己肩上,正好就是个九十度的位置,分身由浅入
深的插,只是进入前半部分,专挑肠道里5- 6公分左右的位置摩擦抽动,终于
找到了那个最准确的位置,不用手碰就能插王家行射精,自从找到这个乐趣后,
丁邵总是使坏的不停实践,弄得王家行大敞着腿不知道该把脚往哪儿放好,既舒
服又愉悦,自虐般的两腿不动,张着腿用白玉一般的脚趾在半空中一收一缩的抓
紧,靠着腰肢舞动的幅度,寻求快感。
  一波过后,丁邵又用再次硬起来的东西,围着**打转,“不要~ ”腰酸!
“不要?刚才你也说不要来着,不是一样扭得比谁都欢?”噗的一声就着精液的
润滑又捅了进去,丁邵的手指与王家行的十指交扣紧紧握在一起,王家行这一瞬
间才觉得丁邵是他的。
  早上丁邵混身粘腻的边亲王家行后颈,倒握着他分身的手又上下撸动,一边
说“一会儿,王小姐那这有个合同要签,让我去见识见识,得早些走”让王家行
泄了一回后,就下地洗漱,穿戴整齐。王家行眼巴巴的看着他穿衬衫系皮带,曾
几何时,他也是这么眼睁睁的见下邵收拾干净后去赴别人的约会,一时不是滋味,
眼里就噙了泪水雾茫茫一片。
               第41章
  丁邵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裹着被,
眼角风情无限,眼里一片舍不得的意思,低声骂了一句“这不是在勾人吗?啊?”
也不去办事儿了,脱了衣服裤子就上床。  王家行动弹一下手指都觉得酸软无
力,迷迷糊糊的看向旁边,丁邵早走了,也不知道丁邵什么时候离开的,一闭眼
便又睡了过去,下午醒的时候都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丁邵也没回来,自己叫了客
房服务,刚送来饭,丁邵就来电话告诉他准备准备,八点去他们酒店的PUB喝
酒。  王家行懒洋洋的挑选衣服,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坐在床边等电话,
结果九点了丁邵才让他下去,下去以后王家行差点吐血,远远的就看见丁邵和王
小姐有说有笑的,那笑得叫一个贱一只手还搭在人家的腰上,我过去干什么?
  往回走,在楼梯拐角的地方说什么也抬不动腿了,站着抹了几滴眼泪,才强
打精神蹭上楼,眉头紧皱的去开锁,王家行越想越伤心,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让
我下楼就让我看这?故意的吧?  王家行有心事,六神无主的开门,那卡式钥
匙怎么也插不进去,整理一下情绪,深深喘口气,看见不远处有群人走过来,王
家行边插钥匙边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头发根都立起来,为首的那个就是在澳
门坐丁邵隔壁的香港人。
  那人也发现了王家行,笑着走过来,帮他把卡式钥匙插了进去,瞅着王家行
惊诧的眼睛问他“内系基?”哎,早就知道就跟丁邵学学粤语了,不过这样的话
他好像听陈生说过,应该是在问他你是gay吗?王家行紧张的摇摇头,那人脸
色顿时阴了下来“点解灰感?(怎么会这样)”见王家行微张着嘴瞅他,似乎根
本就听不明白的意思,笑笑“扑街,唔中意人地呃我添!(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王家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说扑街的时候王家行知道他在骂他,有些
生气,这人长得这么年轻怎么这么粗鲁,性格还阴晴不定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凶,
快躲为妙,他和丁邵根本就惹不起这种人。
  王家行准备不理他自行进屋,可是被这人一拎脖领子就挟持到他的房间,保
镖们都守在外间,只有一个人跟着他走了进来,那人皱眉说“二少,你今晚可是
约了林先生,别胡闹,刚才妙妙来电话,问你订的是哪里。”
  二少把天家行往床上一推,竟然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跟那人阴阳怪气的说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瘪三吧?这是他的情人,我还没玩过男的呢,尝尝鲜。”
解下领带勒在王家行嘴里,一边按着他一边说“你压住他的手,别让他动。”二
少把王家行的长裤与内裤一起扯了下来。  那一年的事儿,王家行记不太清了,
可能是印象中极力要把这个不好的记忆抹掉吧,他总是不愿意回想起细节。他不
是第一次被强暴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两个人轮着上,那个二少旁边的人,一开始
还好人的劝劝,后来自己看得火起,做得比二少还猛。
  王家行像死鱼一样在床上喘息的时候,丁邵在楼下也坐立不安,不知道为什
么心慌得很,焦躁得厉害,王家行怎么还不下来?他不是还在生早上的气吧?哎!
也不是故意要丢下他的,下次尽量带着他吧。
  丁邵对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压根就没想到王家行看到他亲
切的对待别人后会怎么想。其实丁邵已经很节制了,往常这时候,这种氛围,要
是有这么一个长相性格都符合自己要求的美人坐在旁边,他早就施展魔爪开始钓
人了。丁邵对自己说,既然说了是要和王家行好好相处,花心的毛病得改改了。
出来玩再让他不开心,回去又该不自在了。
  王小姐笑着问他怎么了,丁邵摇摇头,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和王小姐闲谈,
正说着,一个气质如华的女人走了过来,指尖夹着根香烟跟王小姐打招呼,两人
说了几句后,那人离开,王小姐神情淡淡的,丁邵问她“你怎么了?”王小姐笑
笑,指着那人背影说“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谁啊?”“金叔的干女儿”丁
邵知道,传说中的大姐头,黑道上挺有名望的一个女人。
  大姐头走到吧台和别人闲扯了几句,看向这边,冲王小姐勾了勾手指,王小
姐笑笑,点点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说“女人啊,要的其实不过是个安全感而已,
你先坐,我过去打个招呼。”丁邵看她脚步飘忽的走过去,和大姐头搂搂抱抱嘻
嘻哈哈的大声说笑,看着大姐头的手搂在她腰间,怎么都觉得暖昧,低头想了想,
笑笑,不要因为自己是gay就总把别人也往这上面想。王小姐刚才说安全感来
着,对噢,给王家行一个安全感吧!
  出了大门,直奔港澳码头,一个多小时后,丁邵把在葡京看到的那款D& G
对戒揣到了兜里。  王家行意识本来还很混沌,二少用手指抠他后穴的时候,
他只觉得麻木肿痛,直到二少对那人说“长得不怎么样,身子倒是不错,把林先
生约到摄像棚吧,让导演做准备。戚~~妙妙算什么,林先生一定好这口。”王家
行吓得一激灵,二少亲亲他的嘴说“你醒啦?别怕,我带你玩好玩的去。”  
林先生是枪火大鳄,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虐待狂,看着他们在镜头下同时进入王家
行,听到惨叫连连自然兴奋,在咔咔的快门声里在闪光灯一闪一闪的诱惑下,走
到场地中间,扣着王家行的后脑让他含进去自己的分身。
  一切平息后,林先生抱着王家行坐在沙发里,边玩弄着那颜色艳丽破损不堪
的乳首,边和二少轻松的谈生意,顺利的交易后,林先生让王家行跨坐在他腿上,
一面进入王家行体内一面感叹道“真舒服,这个娃娃我喜欢。”二少坐在对面的
沙发里衣装整齐的说“回去的飞机上,一定让您满意。”王家行从没见过那么阴
的笑容。
  林先生走后,二少扔了一纸合约在王家行面前,是个演员合同,“拍这种东
西是要卖的,我们可不是强迫你,你是自愿的。你也占尽了便宜,本少爷还没亲
自出马陪谁演过戏呢!”王家行欲哭无泪,愣愣的不知所措,条约根本就没来得
及细看,就有人往他手里塞了只水性笔,握着他的手放在签名的地方,然后在他
手腕上担了把刀,刀刃往下一沉,王家行手腕上就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
血潺潺而流,二少懒洋洋的说“签吧!”然后拿眼角斜视着王家行。
  二少让人送王家行回去的时候,见他慢腾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揉着手
腕一边哭,那合同签得他揪心啊,二少笑呵呵的过来搬王家行的脸,边亲边说,
“明天我派人去接你,送你和林先生走。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身边那个大圈
仔,他让我不爽,谁让我见他不爽来着。”解开王家行刚提上的裤子,一按那红
肿得都快翻出来的后穴,王家行就疼得真颤,揉弄两下以后,二少掏出自己的分
身就塞了进去“啊~~啊~~”“哭啊,快哭!”王家行是真受不了了,疼得眼泪哗
哗真流,二少一边舔淌出来的泪水一边说“你越哭,我越开心,真想虐死你算了。”
  王家行晕过去了,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汽车后座上,刚睁开眼往上看了看,
就在视镜中和二少旁边的那个人对上了眼,王家行赶紧错开眼神,身体往后缩了
缩,那人把车速降下来,拐到一条小巷,慢慢的停靠在路边,爬到后座上按着王
家行就解裤带,“呜呜,求求你,不要了,我不行。”王家行觉得自己裤子下面
湿了,好像是流血了,那个不但没松手反而更粗暴的脱他裤子,王家行想起二少
说的话,越哭越容易被欺负,终于不发一声咬着下唇,忍受那人粗暴的进入。
  丁邵站在玻璃窗前,瞅着泛白的天空皱眉,维多利亚港已经没有了夜晚的妩
媚,只剩下朦胧的苍凉,王家行竟然一宿未归,丁邵的心像在油锅里被煎熬了一
番,捞出来油渍渍干蔫蔫的抽痛着。  门把转动,眼见着王家行一步一步的蹭
了进来,背靠着门喘气,丁邵啪的一声打开了灯,看到王家行一颤,用受惊吓般
的眼神在看他,丁邵闭了下眼睛,心好像被重锤击了一下,难受得直皱眉,王家
行那姿势,他见过,一下子就想起在上海那段放浪形骸的日子,他打野食已经是
常事儿了。丁邵隐约猜到王家行是误会自己了,可是现在,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
不给自己,才到香港就跑出去睡男人,太让丁邵伤心了。
  丁邵的一只手一只揣在兜里握着戒指,他演练过好几个场景,想像着送给王
家行时他的表情,现在,丁邵觉得自己特别傻,在他急吼吼的往返两地的时候,
王家行竟然在别人的床上风流快活,  王家行见丁邵皱眉,“丁~ ”那个丁字
吐出来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王家行瞅着丁邵的眼睛,他不想哭,可是眼泪怎么就
有流下来的冲动,讨厌我了吧?误会我了吧?
  丁邵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一副想解释又不敢解释的神情,用手扶着额
头轻轻晃动,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低声对他说“你是不是要先洗洗?”
  王家行咬着下嘴,忍住泪水,终于点了点头,丁邵瞅着他一步步挪到浴室关
上门后,猛的把桌上电话扯下来摔到电视柜上,用力的踢沙发,把茶杯果盘全都
扫到地上。王家行听到外面砰砰磅磅的响声,不用看都知道,外面一定狼籍一片,
靠着浴室门慢慢的滑坐到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第42章
  王家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丁邵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温柔的把他拉到床
边,然后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不擦干会感冒的。”丁邵把王家行搂到怀里,摸
着他的后背,王家行抽噎着叫他的名字,抬头看向丁邵“丁邵~ ”他想过了,要
和丁邵好好谈谈,这事儿虽然难为情,虽然自己也觉得可耻,可是一定要两人共
同想办法才行,丁邵不会不管他的。
  丁邵的手指摸上王家行的眼皮,一定是哭过了,不然不会红成这样。王家行
的声音嘶哑,丁邵的手指滑到他的喉头,摸着那突起的喉结,丁邵真想一下掐死
他算了,只要一想到他在别人床上叫到嘶哑,无名火就在胸膛里横冲直撞。又或
许他不是去鬼混呢?丁邵不停的替王家行找借口,或许只是去喝酒而已,手慢慢
的沿着浴衣滑了进去摸上王家行的胸膛,他想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痕迹,王家
行按住他的手,“不要。”不要再做了,我会死的。
  丁邵撇撇嘴笑了一下,王家行眼泪汪汪的在看他,丁邵往后退了一步,王家
行连忙双手搂住他的腰,丁邵叹了口气,拍着王家行的后背说“别怕,我不走。”
王家行终于忍不住,放声哇哇痛哭。丁邵任王家行把鼻涕眼泪都蹭到自己的衬衣
上,不停的拍着他后背安慰他,在心里也安慰自己,知道后悔就好,下回别这样
了,不要再出去鬼混了。
  王家行哭够了要跟丁邵解释,丁邵手指压在他嘴唇上“嘘~ 你先睡一下,有
话我们一会儿再说。”丁邵也上了床,搂着王家行,王家行哭得累了,发泄够了,
身体也乏得厉害,有丁邵在就好,王家行搂紧了丁邵的腰,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丁邵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桌上留张字条,“我
出去一下,等我回来。”旁边放着早点,王家行失魂落魄般的拿着纸签在屋里转
圈,不是说醒了再说吗?我有话跟你说啊。丁邵,你去哪儿了?王家行委屈的窝
在沙发里犯愁,难道是被王小姐找出去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所以然。换了衣
服,收拾干净以后,准备出门找丁邵,结果一出门,就被人拦了回来。“二少说
了,让你在房间里等,下午来人接你。”
  王家行像见了鬼一样的逃回房间,把门上了锁,在房里左找右找也没找到合
适藏身的地方,当丁邵下午回来的时候,见王家行飘忽忽的站在窗前的小圆桌上,
半开着窗,吓了一跳,他可能是怕高度不够,把卧室里的圆桌都搬了出来,悬在
半空中,似乎随时都要跳出去一样,丁邵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既紧张又怕
吓到他般轻声的叫“行行,行行。”
  王家行眼神迷惘的看着丁邵一步步蹭到身边,丁邵一把抱住天家行后两个滚
倒在地毯上,丁邵的心嘭嘭直跳,感觉王家行在怀里吓得直抖,边摸着他的头边
轻声安慰“不怕,不怕,行行,我们这就走,我们回上海。”
  王家行跟着丁邵走的时候,像做贼似的,脚步匆匆又生怕别人看到一般东张
西望,但凡遇到看似可疑的人,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到丁邵身后,就这样他
们上了汽车去了机场,在候机室里,丁邵即便是握着王家行的手也能感受到那频
率极高的震颤。
  不可思议,直到回了上海,躺到床上盖着厚厚的被,王家行还是觉得不可思
议,像做了场不真实的噩梦,没人阻挠没人拦截,就那么顺利的回来,王家行不
停的喊冷,丁邵把家里能找到的被都找出来压在床上,搂着王家行窝在里面,他
还是冷。
  回到上海一个多月,走在街上,王家行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要不是丁邵时
不时接到他爸的电话,解释账户资金莫名其妙的消失,王家行只当自己是在梦里
去了趟香港而已,那些都是梦,不是真的。刚回来那会儿王家行不停的发烧,一
直在便血,虽然量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也很惊人,每次都是浓浓的一摊粘稠在
那里,醒目的提醒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是真实存在。
  丁邵带着王家行去做体检的时候,王家行为难的拿着单子东奔西跑,楼上楼
下的窜,丁邵就坐在的椅子上发呆。王家行知道他闹心,昨天听见他爸给他打电
话,虽然不知道他爸在说什么,但是丁邵皱着眉解释的过程他都听见了,他爸一
再问他账上的钱是怎么花的,也一直在训他,丁邵最后硬梆梆的丢下一句我自己
会处理,就算完结了。王家行知道,那是他爸给他开公司的钱,具体多少不清楚,
不过数目一定不少,内疚的同时王家行隐约有点放心,幸好丁邵在。
  他想问丁邵,到底花了多少钱?可是看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紧皱眉头,一
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王家行还是吞下了那句话。怀着感激的心情混杂着爱慕的情
愫,仔细端详丁邵的脸,紧咬着下唇去做化验,多难堪的项目他都能释怀了,只
要有丁邵在身边,他什么都不怕。会过去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那天早晨丁邵确实是接到了二少的电话,惊得脸煞白,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
关系,也动用了一切都能动用的钱,能做的不能做的,他全做了,二少终于笑呵
呵的把合约与母盘给了他。而林先生自然不会对王家行有多深的印象,在飞机里
见到二少送过来的一个绝色MB,也只是撇撇嘴笑笑而已。  那张盘丁邵一直
不敢看,回到上海好久,某一天,丁邵抑制不住好奇,终于颤抖着手把它放进光
驱里,看过之后,丁邵抱着头失声痛哭,他真后悔自己看过那些东西。
  王家行得了比较严重的肛道疾病,治疗了两个多月的时候,基本很稳定了,
反复发作了一次以后,拖拖拉拉的大半年才好。
  那次是因为北京的百货公司周年庆,他和丁邵去了北京,丁邵听说那边广告
市场的氛围似乎很好,考察了一番后想自立门户,做点事业,王家行问丁邵还有
钱吗?丁邵点点头说还剩一些,王家行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丁邵他爸打款剩余的
钱可以开个广告公司是一点点,那原来呢?王家行终于开口问丁邵到底用了多少?
见丁邵皱眉不愿意说话,便也不再追问了,欣然同意丁邵的决定后以最快的速度
辞职,一起进行前期运作。
  在新租的空荡荡的写字间里,丁邵抱着王家行求欢,一开始他不愿意,后来
看到丁邵失望的神情也不好意思拒绝,便自己脱下裤子。看着丁邵取出保险套套
在分身上,一遍遍的抽插,王家行的心也抽搐着痛了起来。
  其实丁邵做得也不开心,王家行的脸与镜头里的脸合二为一,连表情都一模
一样,本来以为都躲到这么远了,该忘的都忘了吧,结果不行,丁邵最见不得王
家行激动,就好像他在镜头前也能射精一样,看了就让人生气。尽管他也会哭,
可是二少却贴着他的脸说“唔愿制啊?(不愿意啊?)扑街,点解你唔话清楚点
也?(那你干嘛不说清楚呀?)”一想到这里,丁邵就气往上撞。不想看他的脸,
尤其是那张脸上带着包容的表情,他也知道这样对王家行不好,可还是忍不住用
衣服盖住王家行的头。
  看不到那张脸果然比较容易兴奋,在丁邵说“这姿势我们没做过”的时候,
王家行在衣服底下无声的哭泣,丁邵说的是录像里的姿势,他应该很痛苦吧,在
他隔着衣服抱着自己的头痛哭,呢喃着道歉的时候。
  丁邵拔出分身的时候,看到上面沾了黏乎乎的血,应该是内膜被顶破了。因
为这次的事王家行又开始便血,一开始以为是痔疮,后来知道那是直肠淋病复发
了,而且是并发肛门尖锐湿疣,王家行死的心都有,害得他又往医院跑了若干次,
别人怎么看他是顾不上了,只要让他健康就行。  丁邵人聪明好交际,性格又
爽朗,最重要的是那张嘴见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语,没人搭茬自己就能津津有味的
讲半个多小时,自然受欢迎,更何况他们除了有自己的策划和创意外还有自己的
制作中心,相对来讲压缩成本后比较容易控制费用,刚开始的那段艰难期一过,
生意自然做得风声水起。只有三四个人的小公司便慢慢的壮大起来。
  生意好,应酬自然也就多了,尤其是签了两笔大单以后,丁邵更是得意,忘
了是从哪天开始,丁邵回来的时候身上有香水味儿,一开始他还会解释和谁谁谁
去KTV了,有小姐往身上扑他都没去开房,签哪个单子的时候去洗浴中心了等
等,渐渐的也就不说了。
  一次王家行给丁邵搓澡的时候,丁邵闭着眼睛迷糊,王家行就趁机吃他豆腐,
上下其手的摸,细细的看,竟然在他肩头上看到一个快要消掉的牙印,盯着那牙
印看了半天,王家行隔着搓澡巾用手指头不停的抠,冷不防被丁邵反手打了个巴
掌“欠操的死鸭子,你他妈的想抠死老子啊?”  两个人都一愣,丁邵赶紧把
王家行抱到怀里好言好语的安慰,不停的道歉。从那以后即便是丁邵凌晨回来,
带着一身过后的味道,王家行也不会责问一句,或是夜宵或是早点,该预备的照
常预备,就像是等着丈夫改邪归正的贤妻。
  丁邵一开始的内疚在看到王家行那大度从容的脸以后,就慢慢的淡化成一片
雾蒸发掉了。有时他是故意在领口留下女人的唇印,王家行一开始会伤心得不得
了,后来就会暗示丁邵,浅色的衣服不容易洗。时间一长,丁邵也从最初的捉弄
到了后来的无所顾及,根本就麻木了,反正那里又不能用,看到他的脸自己又不
舒服。
  其实那段时间他们都不好过,即便是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屋子里就像被施
了烟雾弹一样,迟久不散的烟雾里静静的坐着两个人,各忙各的。丁邵本来就是
个烟枪,王家行却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抽烟抽得特别凶,两人一人一个烟灰缸,
里面是满满的烟蒂。
               第43章
  精神上太压抑了,渐渐的出轨成了家常便饭。丁邵在学生时代就十分受欢迎,
与王家行纠缠几年,自动屏蔽了很多障碍,现在在别人眼里又看到那种“你是我
唯一的太阳”的眼神,丁邵觉得自己都要被烧化了般的燃烧起来。
  每次被追求和追求一个女人的时候,丁邵都拿出十二分的热情,王家行就算
再沉默无语,像个摆设一样的坐在旁边,他也会烦得要死。丁邵虽然爱得热烈却
不是一个好情人,而且和这些女人们在一起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每一段感情
结束的时候,丁邵总会空虚。
  这个时候在身边的就只有王家行,丁邵就会把王家行拖到床上,让他趴着给
自己口X,他也懒得帮王家行释放,敷衍的抚摸几下就算交差,反正只要自己搂
着他睡的时候,顺便把手搭在他的分身上,他也能激动得一遍遍的射出来。
  繁忙的工作让丁邵总是怀疑自己头发在减少,焦头烂额的应付身边各种状况,
好多事他都忘了,或者正在努力的淡忘中。丁邵的人生从到了北京以后就像划了
条鲜明的分界线,如果没有对比也不会有明确的划分吧,丁邵觉得自己越来越理
性的同时,对王家行也做了个定义 .如果说以前很模糊的话,那么他现在确定,
自己并不爱他,尽管“我爱你”“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也说过,可那似乎更像是
情人之间的爱语,至于当初为什么拉他上床?不过是少年心性意气用事。虽然是
他强要了他,但是总会遇到怦然心动的或是美艳佳人,所以他永远都是备用,他
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他就是我的备胎”,备胎有备胎的好处,用则拿来不用就丢
到一旁,他好像也没什么怨言。是不是?
  不过,备胎可不是终身制的,当备胎也要有备胎的资质才行,在这种连工作
都没有保靠的年代,做个备胎自然也有被人厌弃的时候。
  更何况他现在越来越不喜欢抱着王家行睡觉,总觉得他有些精神过敏,丁邵
不承认自己害怕,但是他确实很介意。有一天,睡到后半夜,丁邵口渴得厉害,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去喝杯水。结果吓了一跳,怀里的王家行竟然大睁着眼睛,
不像在看东西,只是徒劳的睁着而已。黑漆漆的夜里愈发渗人,他一动不动的,
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丁邵真会觉得自己抱着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  厌烦
的起身,那人忽的一下竟然闭上了眼皮,TMD,还装睡,丁邵故意拖拉着拖鞋,
踢踢踏踏大声的去客厅喝水,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半。从那以后丁邵睡的时
候会采用背靠背的姿势或者仰面朝上,但是起床的时候又会发现自己是搂着他睡
的,为这丁邵也唾弃过自己,又自我安慰说是一时习惯了而已。
  当某一天他发现这其中奥妙的时候,嘲笑一般的发出嗤笑声后,王家行胆怯
到抖动的肩膀转过身,真让他看不上眼,如果公司的员工们知道他这一面一定瞧
不起他,尤其是那几个赞扬王家行温柔体贴将来一定是个好老公的女职员们,绝
对不会再对他有什么痴心妄想,不仅如此,还要相当不屑的露出鄙视眼神。
  原来,王家行在丁邵睡熟后,会悄悄的靠过来,然后慢慢的窝在他怀里,再
悄悄的拿起他的手臂把自己圈进去。自从那天被丁邵发现以后,他再也没敢做出
相同的动作,王家行害怕那从鼻吼里发出的嗤笑声,那么的不屑一顾,那么的让
人心寒。
  丁邵也想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那张脸上的伪善呢?好像是遇到陈爽
以后吧,越来越受不了王家行,那虚伪的表情,做作的姿态,假装关怀其实怜悯
的眼神,每一处都让他讨厌至极。好像自己是圣母一样,敞开胸怀等着丁邵回头
是岸,我偏不回。
  丁邵的公司短短几个月就壮大起来,各个部门细化非常,陈爽来面试的时候,
是直接找的丁邵。因为是朋友介绍的,丁邵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后,拿起电话要拨
分机,准备叫技术主管王家行进来,结果一抬头便对上那莹润的眸子,鲜艳欲滴
的嘴唇,丁邵放下电话笑呵呵的坐了下去。  “你在原来公司做得不错啊?怎
么想到要跳槽到我们这个小公司呢?”虽然是正统的问话,可是眼神一对,两个
人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对方是一路人,爱情在一瞬间打开了天窗。  后来丁
邵他爸到北京,丁邵带陈爽去和他爸一起吃饭,他爸趁着陈爽接电话离开的时候,
别有意味的看着丁邵说“我还以为你会带着王家行来和我谈呢!”丁邵冲着他爸
呵呵直乐“您怎么那么想呢?”“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花了那么多冤枉钱,
你得泡几个才能定下来啊?老大不小的,别玩了,赶紧趁早结婚。”“爸~ ,你
怎么这么不开明啊,你看看陈爽他家,人家也是独子,人家……”丁邵话还没说
完,陈爽就回来了,父子两个中断交谈,其后丁邵再想找机会跟他爸谈这事,他
爸就一副免谈的样子。
  后来往家打电话的时候,丁邵总能顺着话题往陈爽身上扯,时间一长他爸也
觉得这孩子是有些优点。不过态度依然明确,处朋友可以,以前你处朋友闹那么
大的事儿我也没管过,但是别认真。丁邵虽然抑郁却愈发坚定和陈爽在一起的决
心。其实丁邵一直想跟他爸说的是,您老人家就不能跟人家陈爽家里人学学?
  陈爽和丁邵刚交往没多久,就把他带家去了,丁邵本来还挺担心的,怕吓着
他父母。没想到,他一去还挺受欢迎,陈爽他妈跟丁邵说,陈爽14岁那年,在
胡同口跟男孩亲嘴,让他爸看见了打个半死,这么多年以来,打也打过了,骂也
骂过了,改不了了。男朋友处了不少,没一个有谱的,父母都希望孩子幸福,希
望丁邵能好好待他。陈爽妈妈拉着丁邵的手说这番话,丁邵确实感慨万千,如果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陈爽骨子里特有的优越感,加上王家行尴尬的身份,让两个人的相处总不是
很融洽。一开始陈爽还隐忍,但是工作中不时的就会和王家行有小摩擦,技术部
的员工有些是一起创业时就来的,和王家行关系不错,向着王家行说话的时候,
陈爽自然不舒服。和丁邵幽会的时候,就会时不时的报怨这个说说那个,说看王
家行在丁邵眼前骚首弄姿的就不舒服,丁邵笑笑,怕小情人吃醋,有什么事儿都
是和王家行在技术部那个敞开式的工作区说。
  虽然王家行天天准备早餐,但是丁邵几乎不吃,因为陈爽每天会在他家小区
门口买两人份带过来。丁邵感觉陈爽没什么心机,高兴不高兴都挂在脸上,无论
大事小情都会讲个没完没了,尤其是工作上的细节,丁邵即便不在公司,也能清
楚的知道一二,一开始还会跟王家行求证一下,几次都得到了落实,后来也懒得
再问,陈爽在丁邵面前就像一张白纸,知无不言,王家行呢?出了那么大的事儿
也不跟他言语一下,如果他不是接到恐吓电话,真不知道他打算瞒自己到什么时
候,那事儿是瞒的吗?丁邵只要一想到王家行就脑仁疼,干脆也不去想。
  丁邵从陈爽家回来以后,看见王家行在卫生间里洗衣服,他喜欢用洗衣机洗
一遍以后,再用手搓一遍,丁邵盯着那满是泡沫的手,心想这么干净追求细节完
美的人,怎么可以有那么滥的过去?随口便问王家行“我说,你什么时候领我回
家,跟咱妈正式的见个面啊?”看见王这行瞬间放大的瞳孔,从鼻子里嗤笑了一
下“哟嗬,看把你吓得,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啦?”
  后来放年假的时候他们回家,丁邵带着礼品去王家例行拜访时,王妈妈唠叨
他们两个大小伙子,该是找对象成家的时候了,别为了事业耽误了结婚。丁邵听
着真想笑,赶情他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滥交的同性恋,丁邵鼻子轻轻哼了
一下看着若无其事的王家行,心里很不屑。想起王妈妈以前对他冷淡的样子,怎
么都觉得别扭。
  丁邵在外面边应酬边拈花惹草,王家行不管陈爽管,吃醋吃得厉害,闹了几
回,每次丁邵都是在小情人的眼泪攻势前败下来阵,每一次去道歉最后都滚到了
床上,看着那疲惫后睡着的容颜,丁邵总是觉得“陈爽真漂亮啊。”便越发珍惜
呵护,怎么疼都不够。
  陈爽在丁邵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王家行也就变得无足轻重,即使陈爽在工
作上有做得过份的时候给王家行下不来台,丁邵也会跟王家行说他还小,你多担
待。
  其实有两个情人同时在身边,丁邵自然而然就会开始对比,不是感情上的,
而是纯粹鉴赏型的只对外表进行客观对待。
  王家行长得白很干净,虽然不像以前那么纤细了,但是越发有些成熟以后的
妩媚味道,掺杂着忧郁,很多人都夸他气质好,可是丁邵已经看这么多年,早就
审美疲劳了,说不上他特别漂亮只能说看着舒服吧。
  陈爽一身的蜜色肌肤,弹性十足十分细腻,皮肤的手感也比王家行好很多,
尤其是脸,水当当的,嫩得很,陈爽曾经淘气的拿着放大镜在自己的脸上比给丁
邵看,“没黑头,没毛孔,哇,比女孩子皮肤都好啊!”然后哈哈大笑。陈爽的
脸、手、脚,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偏白,眼睛很大,十分有神,尤其是一晃一
晃抛媚眼的时候,像会说话一样,看得丁邵的心一颤一颤的,其实即便陈爽长得
不如王家行,丁邵的天平也是向陈爽那边倾斜的,更何况陈爽像个公主一样明艳,
丁邵爱他的一切,包括那份王家行没有的骄傲。
  公司里好多女职员,尤其是女业务,经常向陈爽请教保养皮肤的方法,丁邵
知道陈爽有很多化妆品,也被陈爽按在床上保养皮肤“男人的皮肤也要注意啊,
来,给你敷面膜。”一刹那丁邵似乎想起,自己把东西喷到王家行脸上的时候说
过“这东西美白养颜,能当面膜使。”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恨不得把那年少无
知的莽撞岁月都抹煞掉,怎么会有那样的过去?王家行也真是的,那也能忍?晃
晃头,把这记忆甩走。
               第44章
  白天晚上的想陈爽,一刻看不到都难受,这就是爱情吧?和王家行在一起的
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
  有天晚上回家以后,想陈爽想得厉害,虽然刚分开还要去见他,王家行却摆
上饭菜,说好久没在一起吃了,丁邵一看那淡眉淡眼的样子,盯着瞅了一会儿就
坐到餐桌旁,一边和陈爽讲电话一边吃饭。王家行问他要不要添饭,陈爽听见了,
生气的说“不是都说不吃他弄的东西了吗?我不让你吃。”丁邵就乖乖的拿着电
话走到阳台“我不吃了还不行吗?”两个人情意绵绵的放下电话,丁邵说我吃饱
了,还有事先出去一下,剩下王家行对着一桌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发呆。
  偶尔下雨或者天气不好的时候,丁邵也会懒得出去,即便是答应陈爽要节制,
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欲望,那种自虐狂般守身如玉的日子,有过一次就够了。所
以,在王家行嘴里释放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罪恶感,无论是对感情重要的
陈爽还是趴在下面委屈的王家行。
  在王家行的嘴里释放过一次以后,丁邵按着他的头把东西堵在他嘴里,王家
行无耐的憋红了脸轻轻咳着把东西咽了下去,丁邵舒服多了,虽然他们现在这样
的机率越来越小,但是上一次看见王家行当着他的面把东西吐出来,那副淡淡的
神情还是让他心里别扭。
  心情舒服了以后的丁邵,主动把王家行圈在怀里搂着,手摸上他的性器,没
两下就处于半勃起状态,丁邵呵呵笑着边舔他的后颈边不停的圈套着,快要喷发
的时候又用手堵住铃口,反复几次终于把怀里的人弄得哭着求饶,才让他释放,
许久不见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曾经在陈爽快喷发的时候堵住过铃口一次,被陈爽连咬带骂的反抗过,后
来还被数落过半个月,大声厉喝“丁邵,你把我弄成阳萎了怎么办?把我憋坏了
呢?告诉你那就不是你赔个肾给我问题了,没想到啊,你还玩虐待?啊?分手!”
本来也不是说真的,但是吓得连哄带劝的又送了块OMEGA的金表,才算让小
情人回心转意,再也不敢玩花样。
  自从来北京后,王家行自立多了也成熟多了,因为工作能力的印象,所以给
人一种强势的感觉,虽然现在丁邵总是提醒他,比自己大一岁,年纪又老,皮肤
手感也不好,但是能把王家行弄得低声呜咽,压抑了半天终于隐忍不住哭出声来,
丁邵一样很开心。以前虽然讨厌王家行情动的样子,厌恶他哭泣着勾引别人的虐
待欲,但是现在,反而很喜欢看这副样子,暖床而已,看着就不那么讨厌了。 
 那是丁邵背对着他睡了很久以后,第一次向以前一样搂着王家行把自己的东西
顶在他的肛口,倒握着王家行的分身睡觉,可能是习惯了,睡到后来换姿势的时
候,丁邵翻过去与王家行背对背,王家行睁开眼睛,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熟睡的
丁邵根本就没听见。
  有的时候,丁邵也想陈爽虽然长得均称,但是胳膊根有些粗,吃多了的时候
也会像未成年的小天使一样圆滚滚的肚子,丁邵边摸着那些脂肪边想,如果是陈
爽的脸,王家行的身子就完美了。  这种自私的想法以前没有过,忘了是什么
时候开始,陈爽总和他打听王家行床上的事,丁邵不爱讲,陈爽就问“那他没要
求吗?”
  王家行真的有要求,那天他去医院检查回来,病志和化验单什么的就摊在桌
上等着丁邵问,丁邵也不问,他就一边收拾一边笑呵呵的说“终于都好了,再不
用跑医院了。”丁邵随声应和了两下,并没有上床的意思。见王家行低头收拾东
西,丁邵心说,那我也不敢用,一碰就出血,一流就是半年,是男人吗?比女人
来大姨妈都麻烦。
  王家行收拾好东西以后,就在他眼前擦地,趴在地上,用抹布一块一块的擦,
王家行知道丁邵有洁癖,渐渐的也就养成习惯,擦地都要用抹布用力的擦,擦两
遍才彻底干净,丁邵盯着那露出来的一截蛮腰,还有踩在地板上白晰晰的脚趾,
确实动了动心思,但是一想到他是故意的,就想折磨折磨他,偏不上当,再加上
体力透支,精神疲乏累得厉害,就算了。
  陈爽总问“他的技术好还是我好?”得到答复后又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只忠
于我,只对我一个人好?”丁邵嘴上说当然了,晚上回家就套上安全套直接进入
王家行的后穴。
  丁邵像闹脾气一样非要和陈爽对着干,陈爽独占欲很强,曾向丁邵打听他和
王家行在床上都什么体位,丁邵虽然别扭,一想到自己和个男人同居,陈爽吃醋
是因为喜欢他,就说“自从有了你以后,他哪入得了我的眼啊,碰都不爱碰他。”
  陈爽总问,丁邵就嫌烦,结果陈爽听到的说法就是“王家行?可能老了吧,
要不就快无能了,所以才没那方面的要求。”愣愣的说怎么可能?然后就开始要
求丁邵“那你不要碰他,就算王家行脱光衣服在你面前跳脱艳舞也别碰他。”陈
爽说要让丁邵身上有只有自己的味道,丁邵哪是一个愿意被别人绑住的人啊,他
最恨的就是别人约束他。当时虽然答应了,可是回家以后就翻那身墨绿色的露肩
装,陈爽不说他还真差点儿忘了,王家行穿女装的时候真是漂亮得没话说。
  上衣坏了不能穿,裙子太脏,丢到洗衣机里丁邵就回了屋,套上安全套,把
王家行按到身子底下就往里冲。
  可能是陈爽有怀疑,又问过丁邵,会不会和王家行那个,丁邵说当然不会啦,
让陈爽放心对他来说绝对是小case,官方语言是apieceofcake
小菜一碟,到丁邵这儿就是说谎不打腹稿张口就来。陈爽放心以后不死心的又追
问一句“如果他死缠烂打,用腿夹着你要你上呢?”丁邵刚说一句“他不是那样
的人,”见陈爽哭丧着脸说“你们天天住在一起,我不放心。”又改口说“这样,
我发誓,如果他引诱我,我就用工具上他,你看行吗?”说得陈爽破涕为笑,情
人的神经质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需要安慰,一场风波终于揭了过去。
  回家的时候丁邵真的买了情趣用品,心说,我可是报备过的,你可别怪我偷
嘴吃。有个假阳具丁邵看上很久了,名字也酷“一泄千里”,前几天使用道具进
入王家行的时候,他还挺紧张,见王家行一副想要拒绝的样子,丁邵也直打退膛
鼓,便讪讪的说“不想就算了”然后丢下东西坐过去看电视,每个台都不可心,
便不停的转换,没想到,王家行瞅了他很久,竟然似乎在认真的考虑,感觉到盯
着自己的视线,丁邵一转身就对让了王家行的眼睛,他竟然点头默许了。
  丁邵笑呵呵的搂过王家行问他喜欢用哪个的时候,王家行本来想说,除了你,
哪个我都不想要,但是这话他说不出口。类似的东西,早年间丁邵也曾买过,基
本没怎么用,现在的东西不但翻新的快,花样也很多,比如,有个粉红色的阳具
套,那个东西本来是套在分身上的,可是上面却有五个珍珠粒从根部往下一字排
开,王家行心想,“那个东西不是给我用的吧?”被丁邵按着铃口折磨的记忆还
留存,他也知道受方束缚前面会给攻方带来极致的快感。丁邵头天刚刚带女人回
家过夜,他在浴室看到那长得不属于他俩任何人的头发时,抓狂得要死,但是,
如果丁邵说要把那些诡异的东西放到他身体里时,虽然王家行也想骂自己没用,
不过,他并确实是不打算拒绝。
  丁邵见王家行盯着那个东西,知道他好奇,便拿过来让他细细的看,然后套
在自己分身上,王家行心里赞赏,现在的情趣用品,工艺真的很精细,也很漂亮。
丁邵展示完以后,掰过王家行的屁股揉了揉就顶了进去,“啊~ 啊~~啊~ ”王家
行变换着三个音阶的叫声,明显说明G点在不停的遭受刺激。  丁邵拿着“一
泄千里”想起王家行那既惊恐又兴奋的样子,忍不住翘着嘴角冷笑。那次用道具
的时候丁邵和王家行两个人都很兴奋,王家行被珍珠粒刮弄的内壁异常敏感,腰
身扭动的幅度也大,只要一想到王家行大张着嘴,被插得一再射精却又往外推他
的时候,丁邵就想给他两句,骂醒他。  想归想,回家后,丁邵自然是换上另
外一副面孔,温情脉脉的扮无辜状,拿出裙子要王家行穿,王家行在洗衣服时看
到这个东西确实吓了一跳,但是幸福感马上就溢了出来,这个东西他竟然还留着,
如果以前让他看到,肯定会觉得心里有根刺,现在却像被洗脑了一样,他只记得
丁邵的好。  他也知道丁邵现在对他不一样了,不怎么用心,对他、对这个家
越来越没有感情。他并不知道丁邵在和陈爽交往,只是觉得丁邵这次的表现和以
往的出轨很不同。前几天他感冒了半个月,故意不吃药拖拖拉拉的,丁邵除了嫌
他吵之外,没说过一句关心的话。
  现在丁邵肯碰他,一定是回心转意了,所以近日来但凡丁邵有要求,他都全
力满足,医生曾经问过他是不是有灌肠的习惯,告诫他那个东西容易让肠道受伤,
建议他用洗耳器,效果一样可以达到。王家行自从丁邵开始碰他以后,就几乎天
天都用,虽然丁邵现在也不怎么碰他,但他还会很期待,哪怕用身子留住他呢,
也想试试,所以即便是不动的时候,也能通过收缩肠道让丁邵登上顶峰,当时自
己心里也很充盈,可是丁邵却拍着他的屁股呢喃道“经验丰富的就是好啊。悦人
无数,知道怎么让我舒服。”王家行就像刚从- 18度的冷冻箱里出来一样,从
里到外透心的凉,非要我难堪你心里才能舒服吗?丁邵伤过他不少回,这次最重。
               第45章
  当王家行看见丁邵拿着那仿真度极高,名叫一泄千里的假阳具时,真是五味
杂陈百感交集。他现在特别害怕丁邵生气,丁邵笑呵呵的一哄他,他就不知所措
了,丁邵见他没反对,便轻轻的帮王家行脱了衣服,又是亲又是摸的让他放松后,
套上裙子拉到胸口,露出两颗茱萸,然后把“一泄千里”塞了进去,那个东西很
长,停了三次才全捅了进去,固定好后,丁邵摸着王家行的分身让他泄了一回,
亲着他的耳根玩弄着胸口的红樱,又是拉又是扯的,王家行虽然痛,却也敏感得
再次勃起,丁邵趁他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拿了个五环金属的阳具套套在王家行
的分身上,然后一拍他屁股说“亲爱的,我要饿死了,先给我做饭吧!”见王家
行委屈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丁邵笑得龌龊。  丁邵的温情太难得了,要么冷冷
的一天都不说句,要么就借题发挥发泄不满。王家行想,反正都这样了,套都套
上了,丁邵不过是想让他在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的看着过瘾而已,走就走吧,反
正他早就不要脸了。如果这样也能一辈子把丁邵拴在身边,他干。
  丁邵本来是侮辱多过取笑,可是看着他在眼前晃来晃去,忍不住还是火大,
刚跟陈爽做过两回的下面,竟然迅速硬了起来。那个东西是胶皮材质,里面能灌
水的,所以王家行走动的时候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因为是仿真制作,所
以连粉红色的阴囊都有,露在屁股外面一走动就拍着屁股“啪嗒啪嗒”的响,这
么的声音这么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
  丁邵在西装里怀猛找安全套,终于把王家行按在墙上干了一次才算泄火。 
 王家行觉得自己把没受过的委屈没遭遇到的侮辱,在丁邵那儿都遇了个遍,有
的时候他真的怀疑丁邵是不是拿他当取乐的工具在玩,他又不是MB怎么这么折
腾啊,就算是MB也不能这么摧残啊?可是一对上丁邵那笑得甜腻的脸,王家行
就宁愿自己想错了,这样的自我折磨一直到那天晚上回来,亲眼见证丁邵的出轨。
  其实早晨起来的时候,王家行往桌上放豆浆油条,心就慌得厉害,右眼皮直
跳,他忍不住抬手去压,怎么压也压不住。丁邵正在看报纸,看到上面有则做可
爱脂肪带的广告,撇着嘴笑笑,现在的技还真发达,什么都能做。一抬头,正对
方王家行发愣的脸,腰间扎着个围裙,他懵懂的样子还真可爱啊,丁邵把王家行
拖了过来捞到腿上“你是不是背着我悄悄做整容手术去了?怎么越长越漂亮了呢?”
  凑过脸来在王家行的颈间一通亲,王家行一边推他一边说“你快吃饭吧,一
会儿不是还有会要开呢吗?”“不差不一会儿。”丁邵捉住那淡得快没有颜色的
嘴唇,王家行便没了反抗,悄悄的搂上了他后背,丁邵好久没亲过他了。
  两个人舌尖缠绕,搅弄了个够,丁邵把无力的王家行按在饭桌上,掰开腿一
点点揉弄着后穴,一边为王家行扩张,一边伸手去兜里摸装备。等王家行下面完
全放松了,丁邵才把自己的分身捅了进去,丁邵很久没这么用心的跟他做了,王
家行睁大了眼睛看丁邵。
  对着那双眸子,丁邵忽然想起来大二那年的七月,似乎也有这么一个类似的
场景,他在王家行既诧异又惊讶的眼神里进入他的体内,那时他本是闲着无聊,
便用祼照威胁王家行,气得王家行来找他算帐,一进屋就打他,一想起那么温和
的王家行也会挥拳头,丁邵的嘴边就挂了一丝笑意。  低头一看,王家行就哭
似的咬着下嘴唇发出媚惑的“嗯~ 嗯~ ”声,脸庞似乎与年少的王家行重叠到了
一起,既清纯又**,既魅惑却又洁净,丁邵的心有点抽痛,下面便用了十分的力
气抽动,终于低吼着泄了出来,抽出分身后摘下上面的安全套,啪的一声扔到地
上,看见地上洒了的豆浆与油条,没来由的,一阵空虚袭上心房,如果没有后来
的那些事该多好。
  哼,这世界上哪有后悔药能吃?
  丁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裤,趁王家行提上裤子前,用束缚带把他绑在了沙
发上,王家行惊恐的看着丁邵,丁邵单手比在嘴边嘘了一声,“太累了,你先休
息一会儿,中午约了丹尼奥一起吃饭,好多细节问题你想想,一会儿我回来接你。”
那个束缚带像凹型挂在肩上像超短款的背心,但是两手却反背到后面挂在横梁上,
姿势别扭不说,两腿也大张着固定,看王家行羞红了脸躺在沙发里,丁邵心满意
足的去上班。
  丹尼奥是一个跨国公司的负责人,这笔单子对于丁邵来说重不重要还在其次,
最主要的是有挑战性,所以想做出点有新意的东西来,开会也是为了敲订计划而
已,对大家说了一声,王家行病了,今天不能来上班,会议由陈爽代理主持,丁
邵便坐到一边督阵。
  几个技术骨干明显不满的神情他一开始假装没看见,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大,
丁邵终于开口弹压了下去,在画板上例了几个重点,大家开始进入状态,丁邵趁
机扫视了一下众人,脸上便挂了笑容,他要树立陈爽的威信。
  中午回去接王家行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得胳膊发麻,丁邵看了一眼地上的惨
状,皱了下眉头,一想王家行早上就被绑在沙发上,就没了怨气,走过去看他。
王家行没听见丁邵开门,昏昏沉沉的梦里边哭边说“丁邵,丁邵,求求你,别绑
我,别绑我。”
  丁邵愣了一会儿,觉查自己有些过份,他年纪不小了这么个别扭姿势别说是
他,谁也受不了啊,解开束缚然帮他揉过胳膊输通血脉后,开始无声的收拾屋子。
  陈爽坐在副驾驶上,看到王家行过来,也没有让的意思,自顾自的大声埋怨
丁邵“怎么这么久才下来啊?快来不及了。”丁邵指了一下王家行说“他不舒服
嘛”“哟,主管,病啦?那你在后边躺着吧!”王家行闭了一下眼睛,打开后门,
坐了进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见到陈爽就烦,除了工作上不合拍之外,总
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丁邵发动车以后,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见王家行脸色发虚的靠在后座上,便
微微笑了一下,丁邵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压力太大还是怎么了,如果说有喜欢玩
SM的倾向,对陈爽他就没这要求和法。但是临走之前给王家行穿了个贞操带,
他就觉得特别舒服,一想到王家行那会儿腿直抖,丁邵的笑意就更深了一层。
  那个东西造价不菲,是金色的,双面牛皮制成,腰围与立裆都可以调试长短
松紧。最主要的是裆部后面装着一个仿真的肉色假阳具,虽然是软胶材质,但是
塞到后面一定粗大的难受,而且是电动的。贞操带自带两个3CM的阳具环后,
给王家行穿戴整齐后,王家行的脸都能拧出水来。见王家行姿势别扭的在后座上
皱着眉,没来由的丁邵心情特别好。
  陈爽见丁邵盯着后视镜,他也看了一眼,一看王家行那样,他就能猜个七八
分,丁邵要是没跟他说过工具的事儿,他还不能往那方面想,心里恨恨的骂,该,
让你骚包的勾引我家丁邵,弄死你。“哟,主管你不舒服吗?带病工作精神可嘉
啊!。”王家行不愿意塔理他,闭着眼睛养神。陈爽用口型对丁邵说“装大象”
丁邵爱昵的掐了掐他脸蛋,当着王家行的面打情骂俏来得特别刺激,虽然他看不
见或者假装看不见。
  王家行给丹尼奥讲他的过去,讲到这里,眼角不自觉的湿润起来,忍了忍,
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阳光明媚的海滩还是带了些凉意,丹尼奥体贴的递过
条手巾“丁邵,很喜欢陈爽吧?”王家行苦笑“连你都看出来了?”
  看,大家都知道,就我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里面,还心心念念的以为他回心
转意了。最受伤的不是因为被叛,而是那被践踏过的尊严。三角型的恋爱,被抛
弃的那一个之所以凄惨,不是因为他被淘汰,而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就像
在众人面前上演脱衣秀的小丑,结局早已注定,只有他傻傻的努力,丁邵心里,
想必已经鄙视过他好几回了,一想到这儿,王家行的心痛得不行。  丹尼奥拍
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揽到怀里“其实我以前有个男朋友,特别喜欢用道具,我以
为他是喜欢我才这样的,后来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他对那个人从来不这样,
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离不开这些东西了,我知道将来的日子会很苦,可是就
像是毒药,戒不掉了。我走了这么多地方,没遇到过像他那么有魅力技术又好体
力也过硬的人。”
  王家行同情的看向丹尼奥,一股悲哀感涌上心头,丹尼奥的今天就是他的明
天,“他那天也给你带东西了是吧?”王家行点点头,吃饭的时候王家行就觉得
特别别扭,不仅仅是因为身上带着东西还要辛苦的在人前假装没事,还因为谈话
进行得并不顺利,与其说不顺利,倒不如说,是他不顺利。  坐在对面的丁邵
和陈爽与身旁的丹尼奥说的方案,与他们原先的设定不完全相符,更完美一些,
也更全面一些,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第46章
  王家行小心的运用刀叉,正在谈话的丹尼奥用余光瞥见他以后,抬手把沙拉
递给王家行,丁邵看了看丹尼奥,便说“他胃不好,吃不了这个。”王家行冲丹
尼奥抱歉的笑笑,他确实是不吃,自从那年刘明洋让他舔过炼乳之后,王家行再
也不吃类似的东西。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多吃点蒸鹅吧,”丹尼奥把自己的鹅肉分成若干
块,切给王家行一块,陈爽撅撅嘴,丁邵赶紧把自己分好的鹅肉放到陈爽盘子里,
丹尼奥眼光扫视了一下,见王家行不自然的表情,便笑笑。
  王家行坐得别扭,起身去洗手间,丹尼奥也站起来表示要去。丁邵瞅了瞅他
俩背影,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伸手在兜里把震动打到低档,王家行身体一怔,眼
睛直视前方,丹尼奥以为他见了什么人,往同一方向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便
关切的问他,“王,你怎么了?”王家行勉强的笑笑,遮掩了过去。
  餐厅里陈爽悄悄的把手伸到丁邵兜外,一下把遥控推到底。这时,王家行正
在卫生间的隔子间里解开贞操带,解开阳具环往下摘假阳具,被震得厉害,脚步
不稳靠在隔子间的门上直抽气,疼得眼泪哗哗流。
  丁邵变了脸,“你干什么?”陈爽呵呵直笑,靠在丁邵肩头悄悄说“你在他
后面放了东西?”被陈爽识破,丁邵一时不好意思,刚要解释,见陈爽笑呵呵的,
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你不生气?”“我不生气,你对我这么忠心,我为什
么要生气啊?”丁邵想起来他和陈爽报过备的,便呵呵笑起来“哎,没办法,他
太粘人了。”陈爽拿胳膊碰碰他“哎,你还真有魅力,这么折磨他,他都不走。”
  丁邵愣了一下,他从没想过要逼王家行离开的,但是王家行也真的奇怪啊,
我这么折磨他,他怎么不走呢?
  等王家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丁邵知道他已经把东西脱下去了,示好般的
冲他笑笑,王家行竟然板着脸孔冲他摆脸色,尤其是在丹尼奥面前闹别扭,丁邵
心里一不舒服,也不愿意去理他。吃过午饭,基本方案算是定了下来,去喝咖啡
的时候气氛就轻松了许多,丁邵和丹尼奥轮流讲着笑话,陈爽时不时的也说上两
句俏皮话,只有王家行心不在焉的不在状态,丁邵冲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都装
看不见。
  陈爽忽然对王家行说“你知道XX公司的江东华不?”“噢,听说过,好像
最近要跳槽,怎么了?”“不怎么,听那边的人说,江东华其实早就干得不开心
了,他们老大马龙你知道吧?就那大胡子,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可是不论怎么挤
兑就是不走。就是死赖在那儿,在公司里都没人和他说话,他也在那儿混着,也
不知道图的是什么?”王家行哼哼冷笑两下“表面现象吧,其实这话别人都没资
格说,如果马龙给他一个交待,就江东华那人,一定什么都不说,就走了。他们
这里面掺着好多事儿,本人都未必能说得明白,你就别掺合了,累不累?”陈爽
被王家行当众掘了一下,脸上挂不住,冷笑两下刚要拿话刺他便被丁邵把话岔了
过去。
  可是没多久,就听见陈爽小声说“人啊,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不跟他说
只不过是给他留面子,自己就一点儿看不出来?非要找不自在,装什么糊涂啊?
好受吗?”王家行气坏了,丁邵却笑得得意,向丹尼奥一耸肩,那意思是我也很
苦恼啊,都抢我,丹尼奥笑呵呵的挑眉别有意味的看着丁邵。  从酒店出来,
丁邵故意做出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说“对了,王家行,红阳南岸那个案子你看看,
我们把重点都放这边儿了,那边得抓紧,今天就弄出来吧,我先送陈爽回去。”
王家行点头答应了一声,看着两个人在他面前上车关门,绝尘而去。
  凌晨一点多,王家行终于干完手上的活儿,在回家的路上,感觉身体与心理
极度的疲惫,他不是机器人,也有撑不住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和丁邵好好谈谈
才行。看到那凌乱的衣物**的现场,烛光晚餐的残骸,隔着门缝泄露出的一声声
呻吟。明明知道自己会受刺激,可他就是想确定,看看他不在的时候究竟是怎么
一回事,里面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当陈爽甩给王家行白眼球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这个人给了他多少
难堪,而是他不会以为自己对他工作上的指责是给他穿小鞋吧?这种想法,过后,
王家行都觉得自己白痴,做为一个受害者竟然可笑的想要解释什么。哎,看来他
们搞到一块已经很久了,想到丁邵可能是在玩真的,确定很伤心。
  王家行说这些的时候,丹尼奥以为他会哭,结果没有,他只是看向远处,刚
涨过潮岸边波涛汹涌一浪一浪拍过来,打在石头上,他们不久前站过的那块礁石
已经被淹没得看不见一点踪影。  丹尼奥忽然指向远方,海天交接的地方,王
家行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听丹尼奥在耳边说“都忘了吧!”
  彼此的叹息消散在潮水声里,似乎不曾有过。
  那天早上,丁邵醒来的时候,陈爽给他做的荷包蛋,看到那甜甜的笑颜,丁
邵一口就把蛋吞了下去,陈爽在眼前忙来忙去的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换了
个人准备早餐,确实赏心悦目了许多。略微清醒的时候,他想起来头天晚上王家
行似乎回来过,可是那又怎样?
  上班以后,告诉秘书联络王家行,也没反应,丁邵也不觉得有什么,第三天,
秘书告诉他还是联系不上的时候,丁邵皱着眉说,“告诉他再不来上班就开除。”
丢下这句话就进了会议室,临散会前,宣布提升陈爽为技术主管,消息太惊爆了,
反而没人有意见。
  丁邵自顾自的出了会议室,在办公室里找一个合同,怎么也找不着,冲秘书
发了一通火,把她撵了出去。陈爽敲敲门,本来火大的丁邵一见是情人马上笑嘻
嘻的贴了上去。陈爽轻轻推了他一下“注意影响啊!哎,我问你,王家行用的那
台电脑有密码的,你知道多少不?”
  丁邵圈拢住陈爽“你用他电脑干什么啊?想用就用我的呗。”陈爽一点丁邵
脑门“真是的,他那电脑里有材料啊,我要用啊!”丁邵冲技术部一抬下巴“那
边没人知道?”陈爽撇撇嘴“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我是新官上任,即便
知道谁会说啊?还不等着看笑话?”陈爽嘟着嘴说“他们不管是资历还是年龄都
比我大,不好管哪。”窝在丁邵怀里眨眨大眼睛看他,陈爽是设计员出身,制图
软件很熟练,但是其它时候就比较小白,丁邵偏偏觉得他就是连小白的时候都可
爱,于是哈哈大笑。“走,我跟你过去。”
  把用户密码取消掉,重新设了一个,陈爽一拍丁邵后背“你还蛮厉害的嘛”
丁邵无可无不可的笑了一下,其实这招是王家行教他的,那一年,王家行和他冷
战,住到谢瑞涵那屋,丁邵把电脑就搬过去了,让王家行用,王家行本来不想用
他的东西,可是早先有作业存在里面,要拷贝出来,见丁邵设了密码,回头看丁
邵,丁邵装做没事人般看他,“什么事儿?”他就是找茬和王家行说话,王家行
憋了口气,把密码改了,“嘿嘿,你怎么干的?太厉害了,教教我呗。”王家行
懒得理他,丁邵就借机会死缠,没办法,在他面前又演示了一遍,拷完东西,王
家行就走人了。
  现在想想,那会儿还挺有意思的,看,不知不觉中彼此都从对方身上吸取了
些什么,包括那些习惯用语和小动作,生活习惯也有些地方被同化了,丁邵记得
自己原来最不爱吃的就是冷面,他也不喜欢喝咖啡的时候加那么多糖,现在都变
了。
  王家行消失了那么长时间,二个月,整整二个月,丁邵没有他一点消息,丁
邵也没去找过他,当初刚到北京的时候,手上钱并不多,丁邵炒股翻了点钱,王
家行的钱也都融了进来,工资里也有一部分会自动转账进来,股票卡、医保卡、
住房公积金卡都握在丁邵的手上,王家行身上除了一张工资卡和一张信用卡之外,
没有多余的东西,丁邵让人把他两个卡都停了,他却向石沉大海一般,无声无息,
甚至都没有去营业厅办过什么业务记录,还真是奇怪。
  外面下雨的某一天,丁邵盯着窗子上划过的雨幕,连着喝了三杯咖啡,给王
家行打了个电话,一个女声悠扬的传来“该用户已停用”。看着那不停淅沥的雨
一道道滑过窗棱流下痕迹,好像是谁曾经也这样哭过,想不起来了。
               第47章
  约周胖子喝酒,变成了陪陈爽跳舞,pub里人生鼎沸,丁邵体力实在跟不
上,拉着陈爽回到吧台,冲陈爽抛了个媚眼,然后掏出电话,坐在一边的周胖子
不满的问他“给谁打呢?你说出来喝酒,一刻也不安份。”丁邵嘿嘿直笑,抱歉
的拍了拍周胖子的肩膀,从进来就一直陪陈爽,“丹尼奥,一直都联系不上。”
“丹尼奥?你找他干嘛呀?他度假去了,现在指不定怎么快活呢。”丁邵挑眉看
向周胖子,“你们熟?”“还行吧。”周胖子喝了口酒,看了看丁邵,侧脸是那
么俊朗,怎么看也不像冷情到那份上的人啊。
  陈爽坐不住,缠上丁邵说“走,咱们跳舞去。”陈爽这体力,丁邵是真跟不
上了。正巧来电话了,一拍陈爽后背“你先自己跳。”“怎么还联系不上?他秘
书怎么样说?噢,审完了?那款打了吗?嗯,催着点儿。”周胖子笑了“这生意
做得,真顺啊。”“咳,就是真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摸着人影还真不容易。”
“这又谁啊?”“还能谁啊?不就那丹尼奥吗?他把事情都交待下去了,然后人
就蒸发了。”
  周胖子耸耸肩“我把他介绍给王家行了,现在两人恐怕正在小蜜月。”丁邵
从鼻孔里哼哼两声,也不知道是笑还是不屑,无所谓的摇摇头,“我说~~,你什
么时候成拉皮条的了?”周胖子皮笑肉不笑“也得有人肯卖,我才能拉啊。”见
丁邵变了脸,马上说“对了,王家行要开公司呢,没钱,得融资,他竟然说这些
年来跟着你一分钱没攒下来,他骗我呢吧?”丁邵黑了脸,把酒喝了,问他,
“你信吗?”妈的丁邵,你真黑,真一分钱没给啊?
  陈爽蹦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又凑了过来“再玩一会儿嘛!”“你去吧,小
孩自己玩,叔叔累了啊!”陈爽不高兴的嘟嘴,见丁邵实在没有动的意思,就挨
着他也坐在吧台边上,丁邵瞅了瞅周胖子没接话。
  陈爽趴在吧台上瞅他俩,“你们说什么哪?”周胖子呵呵笑了两下“没什么,”
又不死心的问丁邵“听说,你一分钱也没给他?”丁邵的脸更黑了,这王家行什
么时候变得这么嘴碎了?有话跟我说啊,到处跟别人哭穷搏同情去了?灯光一晃
一晃的闪过,丁邵撇着嘴角冷笑两下“谁跟你说的啊?”陈爽往这边凑了凑,周
胖子也没什么避讳,挑着眼皮问他“看来是真的喽。”  “我可没亏待他啊,
别听别人挑拨离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周胖子看看丁邵,不像昧着良心
说话的人啊,他实在是琢磨不明白谁撒谎,犹豫了一下终于说“王家行,要是有
钱的话,也不能去卖啊。”丁邵脑子嗡的一下,“谁?”你说谁?他们不是相好
是买卖?周胖子跟酒保点了芝华士,酒保站在旁边兑绿茶不停的摇,那姿势潇洒
极了,丁邵的心却一上一下的,觉得那姿势花哨得乱眼睛,他就不能好好弄,非
得玩花样,看得头疼,丁邵直皱眉。
  “丹尼奥包了王家行,你不知道?”丁邵头昏昏沉沉的,“我怎么知道?又
不干我事,我也没包他,犯不着。”丁邵见陈爽趴在吧巴上。
               第48章
  启动以后倒车,王家行轻轻扣了两下丁邵的车窗,丁邵装没看见,王家行一
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愣愣的站在旁边,眼睛也不知道瞅在哪里就开始发呆。丁
邵看见他那傻样,忍不住翘着嘴边乐了一下,然后摇下车窗“嘿,嘿,还用请啊?
上车吧!”王家行坐了进来,系上安全带。“我妈,寄了什么东西给我啊?”丁
邵瞪着眼睛在王家行和安全带之间巡视,气得鼻子快喷血了。  前不久出去办
事,在高速上开车,丁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儿走神,王家行也一直看着窗
外,两人都没注意前面,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丁邵已经踩了刹车,他们只差一点,
就全速撞在桥梁上,那天丁邵确实是喝了些酒,但量不大,王家行瞪着丁邵直喘
气,眼角抽动两下,一声不吭的把安全带系上。
  丁邵尴尬的解释“没事儿,走了会儿神,不用那么害怕。”王家行小声说
“曲乐恒可就是这么残的,您是司机您不怕,我可还没活够呢。”气得丁邵差点
儿喷血,对,司机是有气囊保护,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车内气压太低,逼得
人想吵架,王家行又是一副懒得跟你讲的样子,丁邵真是没辙,知道说出来的也
都不是好话,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却也同样小声嘟囔道“就你,值吗?为你出场
车祸?知道我这车多钱吗?”见王家行侧脸抿着嘴角憋气的样子,丁邵心理平衡
多了。  丁邵一想到这事儿,再看王家行小心翼翼的样,心里上火嘴上就嗡声
嗡气的说“我怎么知道?”王家行见丁邵生气也不再说话,视线移到窗外,手上
玩划着档案袋的边角,丁邵扫了一眼那只手,虽然不像少年般细腻,一样白晰韧
滑,一动一动的,像是在演奏着什么。
  进了屋,丁邵把外套一脱,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两手搭着沙发背,一仰头
跟王家行说“我还没吃饭呢,给我煮面条吧?”王家行不可思议的看向他,我又
不是你保姆,还当我是随身携带物哪?“东西呢?”“?”“包裹,我妈的包裹
呢?”“怎么?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连顿散伙饭都不愿意煮啊?”丁邵睁大眼睛委
屈的看向王家行“我晚上还没吃东西呢,饿死我了。”
  王家行叹了口气,把档案袋放在单人沙发上,脱下外套,准备去厨房烧水
“我想吃手擀面,行行,你的面最劲道了。”王家行气得眼花。算了,不跟他一
般见识,反正是最后一顿散伙饭,原来丁邵是真的想让他自动离开,不是情人还
是同学,也算善终了。王家行忍气吞声的丢下锅,又去舀面,  丁邵趁他忙东
忙西不大注意的时候悄悄抽出档案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写字间的租约,一年,
租金预付。嗤笑了一声,扔下东西去厨房看王家行。他家厨房是敞开式设计,和
客厅相连,刚才丁邵背对着王家行,王家行见他低着头,以为他在想事情,便没
理会,找出擀面杖放在面板上,一边往面粉里和水,一边用手搅,两只手都沾了
粘乎乎的面粉用力的揉弄,丁邵走了过来,打开冰箱问他“你吃苹果吗?”“不
吃,谢谢。”丁邵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面盆,“太干了吧?还得对点水,”“没事
儿,一会儿……”王家行的话只说出来一半儿就顿住了,丁邵搂上了他的腰,嘴
唇贴他耳边游移,鼻息寻着脖子的位置直往衣服里呼气,“丁邵~~”“嗯?你想
说什么?”丁邵亲上了他的耳廓,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衣服里半遮半露的锁
骨还有一枚若隐若现的吻痕。
  丁邵圈紧了手中的力度,加重语气说“我温柔的情人,你想说什么?嗯?”
王家行一激灵,丁邵的语气不对。
  王家行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空气中危险的味道让他用力挣脱丁
邵的束缚,转身反手给了丁邵一巴掌,本想趁机跑到客厅,冷不防丁邵一个直拳,
快速迅猛的打在他眼眶上,仰面被打倒在面板上,丁邵一扯他脖子,直接从流离
台上把他掀了过去,掉在客厅的地面上,王家行觉得自己脖子疼。丁邵一片腿也
跳了过来,把王家行拖到客厅的过程中,王家行一直在挣扎,丁邵又给了他两拳。
  “唰啦”一声,王家行的衣服就破裂了,何止一枚吻痕,丁邵气不打一处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生气,反手又给了王家行一巴掌,王家行有些被打懵
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丁邵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学过散打的,他们那一界
里正经出了几个厉害的好手,丁邵家里还有个奖杯,那是市里举办的XX杯散打
王的荣誉,王家行唯一的想法就是离丁邵远点,拳打脚踢的踹向丁邵,争取片刻
机会,就往外跑,结果又被下邵按住从后面压了上来以后,翻过身子,一记勾拳
打在鼻梁上,一股铁锈味儿顺着鼻腔流到喉管里。王家行咳了两声,用手挡住脸,
丁邵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王家行仰面躺在地上,两手捂着鼻子,防止丁邵再次打过来,鼻梁好像被打
断了,右手有两根手指麻木得似乎也失去了知觉,刚才用手挡着丁邵袭击的时候,
他听到了自己手指头骨折的声音,左眼被连着打了两次,肿得只能眯成一条缝,
脸也肿了,一说话,感觉那腮帮子都不是自己的。  王家行除了刚开始反抗了
一阵后,就再也没有对抗的动作,丁邵既没给他机会,他也无力反击。近来丁邵
对他一直都是冷暴力,并没有真的煽过他,可是一旦动手,早年间打他的那股子
凶狠劲儿一下子就被激活,记忆里危险的残骸瞬间放大。
  这回丁邵更是变本加厉,话也不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挥着拳头就是一通
揍,打完用脚踹,踢得王家行浑身酸痛。丁邵打累了就找武器,转了一圈没有顺
手的,就操起面板上的擀面杖没头没脸的往下砸,要不是他用手护着头,恐怕早
就被敲漏了。
  本来,在来的路上就有不好的预感,可是丁邵再怎么强势专制,却不说谎,
他说有包裹王家行不是没疑心过,只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要和丁邵谈一谈再散才好,
不明不白的就不再联络,几年的感情下来连句交待都没有,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这么久都没打他了,他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丁邵会没头没脑的上来就是一顿揍,
原来的那点情份和奢望都被丁邵打碎了。
  丁邵站直身子盯着躺在地上的王家行,弯成个虾米形,两手护着脸,都肿成
个猪头了,刚才猛抡擀面杖的时候,丁邵觉得自己有犯罪的冲动,“就这么打死
他也好,死吧!死吧!”死了,我给你抵命去,念头一闪而过,丁邵住了手。擀
面杖也扔到地上,手腕粗的物什,打起人来还真顺手,可是真的打死了他,到哪
儿再去找个一模一样的王家行来?
  丁邵用两只手整理整理头发,喘匀了气,拿起茶几上的合约,在王家行面前
抖开,“怎么?想自立门户了?”几下就把合约撕成碎片,往空一扔,纷纷扬扬
的落在地毯上,像雪片一样。丁邵嘴角抽动着不知道是乐还是在哭,看着王家行
的侧脸,一动不动的,忽然心生悲戚,怎么?那么容易说忘就忘说放就放,这么
久了我解不开的心结,人家一句话,说撂下就撂下了?王家行,你也忒从容了些
吧?
  丁邵掰开王家行的脸,见他颤抖着手捂住鼻子,便轻轻摸上青肿的眼睛“疼
不疼?”感觉到王家行战栗着哆嗦,“怎么了?行行?你想走说话啊,我是那种
死赖着你不放的人吗?至于连声招呼都不打吗?你是跟我出来做生意的,你说你
妈要是问我你去哪儿了,我怎么说啊?我把一大活人弄丢了?没法儿跟你家里人
交待呀,你说是不是?”丁邵两手捧上王家行的脸,轻轻吸着他的嘴唇,不知道
刚才是自己用力打的,还是王家行自己咬的,破了,丁邵用舌头舔了又舔“你不
要怪我生气,实在是你做的事儿太气人了。”
  丁邵手指轻轻滑动,在王家行的胸口打转,声音轻轻的,像没发生过什么一
样“行行,你说你缺钱了,跟我说啊,我能不给你?用得着那么惨兮兮的跑去找
周胖子诉苦吗?还跟丹尼奥整这么一水,他是我的客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我
床上的人,跑人家身子底下不说,还玩虐待,丹尼奥得怎么看我啊?”
  “对不起!”啊?丁邵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让你误会了,我不做这
一行的,你放心,我没想过要和你抢生意。”丁邵怒了,抬手就要打,我是那意
思吗?见王家行蜷着身子往回缩,都顶到沙发腿了还往后退,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丁邵把两家行裤子褪了下去,伸开他两条腿,把自己的性器挤了进去,
一边律动一边拨弄他的分身,听到期期艾艾的哭声,“你哭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啊?还是喜欢我这样?”丁邵变换了姿势,一只手从王家
行腿弯下穿过去,一只手搂了他的脖子,从后面进去以后,猛烈的撞击。一开始
王家行还忍着不出声,可是丁邵没完没了的像充了电似的总也不停。“不喜欢,
从来没喜欢过,我最厌恶的就是你。”哭叫着喊出来的话是违心的,这么多年不
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尤其是近年来,甚至觉得和丁邵有点儿相依为命的感觉,可
是事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丁邵的所作所为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而
已。这样的身体,越是有敏感的反应,心里就越是荒凉。  不是这样的!丁邵
看着王家行的侧脸,眼神迷惘,没有焦距。他说的是真的吗?讨厌我?一直都是?
从最开始到现在,只要一想到过去,丁邵连自己都讨厌,想不出可以留下他的理
由,说爱他?以前倒是常说,可是现在连丁邵自己都觉得自己爱的是陈爽。只要
一想到王家行要离开,彻底退出自己的生活,把以前和现在的自己全盘否定,甚
至连他的东西都不肯拿走,心里就抽痛不已,嘴里说出来的又是完全相反的话。
  “你还真是不要脸,见个人就往上贴,知道人家都怎么说你吗?好多人排着
队的等着买你呢!怎么?跟着我觉得亏了是不是?没见到钱难受了是不是?你什
么时候也变这么势利了,啊?”丁邵整个分身抽了出来以后,换了个姿势面对面
的全根抽出,又全根没入的冲刺,王家行疼得啊啊大叫。“有本事走,你就走远
点儿啊,和那个丹尼奥泡在一起,又是高级餐厅又是逛夜店的,总是在我眼前晃
来晃,做给谁看?故意勾三搭四,就是想让我注意对不对?这本来就是你的特长
嘛,拍个色@ 情片,合同上的薪水比明星都高,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侍候的那帮人,
让人家这么优待你,其实你也爽得不得了吧?你知不知道为了买回你那破版权我
被额讹了多少钱?”丁邵挺直了上身,嘴里唔唔着,其实在心里吼着“还钱!”
两个字,他知道这两个字绝对不能说,一定吼出来就是后悔,其实他脑子也没有
这个意思,真的没有,他只是想找个理由留下王家行而已。想不到,想不到能留
下他的理由和借口。  但是看到王家行绝望的眼神,他也知道王家行是被了刺
激到了,他万分后悔提那个事,香港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提的,自己忍了这么久,
怎么就是忍不住呢,那一年同样是受了刺激的丁邵,一回到酒店就是王家行站在
窗边摇摇欲坠。“王家行,王家行。”丁邵猛拍他的脸颊让他清醒,王家行回过
神以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把我找回来,就是为了这儿?丁邵,从我认识
你那会儿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你这么混蛋。”泪水顺着眼角淌进鬓角,
王家行痛苦的悲鸣,让丁邵无所适从。
               第49章
  丁邵圈紧王家行的脖子,脸贴着脸蹭掉他脸上的泪痕,顺着耳边厮磨,轻声
问他“行行,你生气了?”声音里是从没有过的不自信,丁邵尴尬的笑笑,清了
清喉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捧着王家行的脸问“其实你刚才在说谎是不是?你
喜欢和我在一起的,你也有感觉的对不对?和我做最舒服了,他们都没有我好,
你说过的。每次都哭着求我下面又缠紧了不松口……”
  见王家行那冷冷看着他的眼神,丁邵吓得心突突直跳,脑子一团乱,手上就
扶了过去,一点点的揉弄着王家行的分身,好半天才让它处于半勃起的状态,越
是着急,手下就没了轻重,想从他体内撤出来,可是下面卡得太紧,又紧又热卡
得丁邵大幅的抽动,托着王家行的腰用力抽插,射了一回后,轻轻的往外撤离分
身,被保险套箍得难受,刚想用手去摘,接触到王家行看他的眼神,心里打了个
颤,那眼光冷极了,这样的王家行不是他认识的。
  王家行嗤笑着,带着从来没有过的轻蔑“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和你在一起,我
有感觉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谁都会有感觉。”王家行的声音冷冷的,丁邵从来
不知道他这么会伤人,“行行,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丁邵想过去捧王家行的脖
子,王家行用手拨开他,牵扯得自己的伤口也痛起来,嘶的一声,咧着嘴问丁邵
“什么样?任你欺负的样?你想怎样就怎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永远都做你的
垫脚石当你的人体娃娃?”
  “不是这样的,行行,我们好好谈谈。”
  “丁邵,你也不小了,闹也闹得差不多了,作也作够了,我不想和你玩了,
我们好好的分了吧!”丁邵一抬手,王家行竟然条件反射的往后就躲,丁邵的动
作是要打他,没真的想打,可是一看他那反应,丁邵心里真不是滋味,好像自己
常虐待他一样,怎么可以这么怕自己,那两只手捂了脸,蜷着身子往后缩,裤子
也不提,白花花的大腿和分身就露在外面,衬衣也被撕扯得挂在手腕处。王家行
的衣服并不花哨但是料子和款式很讲究,他白衬衣特别多,各式各样的面料,像
现在这款就是棉质的触感特别舒服,王家行的鼻血滴在上面晕开一层层的像花一
样。
  丁邵冷了眼睛,这样的王家行,竟然也想走。凭什么他说走就能走?离了我
丁邵,你还有什么乐趣?像摆弄机器人一样,拽着王家行的腿把他拖到身边,一
边并起两根手指塞到后穴里,一边抚弄着那半勃起的挺立。越是这么弄,丁邵心
头的悲哀就越凝重,王家行也不说话,隔着指缝丁邵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是
嗤笑还是悲悯,半翘着的嘴嘴却有泪水顺着指缝缓缓淌下。  好像是因为王家
行太悲伤了,所以自己也哭了,哭过吗?不会吧?自己从来不哭的,可是好像确
实是搂着王家行喊着别走。还是根本就没喊出来,那声音压在胸腔里一声声的回
荡着,击得自己的耳膜生疼。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丁邵盲目的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并没有按接听键。从五
分钟前,他和王家行的手机就处于轮流呼叫状态,是烦躁的铃声让他崩溃还是王
家行冷凛凛的话让他心寒,忘了,彼此都说了很多伤害对方的话。电话是刘明洋
打来的,谢瑞涵回国渡假,他和周胖子分头联络王家行与丁邵,说是这几个在北
京的朋友要聚聚。刘明洋说王家行的电话一直挂不通,问丁邵能不能联络上他,
丁邵当时的回答时不能,而实际上他的手正捂在王家行的嘴上,不让他发出声音,
王家行急了,张嘴咬上了丁邵的手指,直到丁邵扣了电话,他也没有松嘴的意思。
  撂了电话好像是抽他嘴巴来着,嘴里骂的话有多难听多不堪入耳已经忘了,
王家行也不甘示弱的回了回来,以前他不这样的,现在是铁了心的要走,也不知
道是丹尼奥给他吃了定心丸还是听到谢瑞涵的名字,那份心思又活份得了,依稀
记得当年,乍一开门就看见两个光了身子的家伙在沙发上折腾,王家行闭了眼睛
仰起脖子的那个享受劲儿,想当年他的眼神一直追着谢瑞涵跑,他就从来没拿那
种沉迷的眼神看过自己。
  忘了是因为什么起的头,丁邵说王家行离了男人那活儿就活不下去,一点儿
主心骨都没有,就知道依着这个靠着那个,像条藤蔓,这辈子就是被压的命。见
一个好点的就往上扑,也不照照镜子,又老又丑还没什么姿色,浪给谁看?王家
行就说扑到谁身上都比扑到你身上强,谁都比你好,哪怕是世界末日地球上就是
剩下一条公狗和你丁邵,宁可选公狗过一辈子也不再沾你半点儿边,按摩棒子都
比你强。
  丁邵发狂般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忘了是什么让他
失控成这样,只记得烧心烧肺的疼。失神的看王家行,他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呼
吸一声重似一声,艰难的爬过去要拿自己的手机,后穴里插着的擀面杖被鲜血一
点点的濡湿顺着腿根往下淌,每爬一步拖着那根长长的东西就往前蹭一步,内壁
的媚肉随着擀面杖的移动往外翻着,丁邵忽然想起许久以前看过一只在房梁上走
过的猫,屁股后面就插着根棍子,当时他好像还说过,谁这么蓄牲啊,又给人家
安了只尾巴,太缺德了。可是当他拿着那个东西往里捅的时候,听到那撕裂的声
音,虽然手软却没仍执着的顶了进去。用手捂紧了王家行的嘴,自己的嘴则咬在
他的后颈上。丁邵怀疑,刚才那个暴虐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丁邵走到王家
行身边,抖着手把手机捡了起来,轻轻的关机后,啪的一下扔到对面墙上,手机
的屏幕被撞出一道裂痕后刹那就暗了下去。室里死一般的寂静,王家行僵直的趴
在地上,若不是细微的轻喘,真的以为他死掉了。“铃~ 铃~~”宅电突兀的响了
几声后,传来刘明洋的留言“丁邵,你不在家?手机没人接呢?下楼了没?我马
上就到你楼下,谢瑞涵可说了,今天不醉不归,你别开车了,我载你过去。”
  丁邵吓坏了般用手撸了撸头发,整整衣领,汗渍渍的衬衫,还存有一股情欲
与血腥的味道,分身上还套着保险套就被他塞回裤子里。丁邵脱下衬衫,缠在王
家行的手腕上在沙发根部系了两扣,“你别乱跑,我马上回来。”拿着衣服边下
楼边穿,丁邵刚一出公寓,就见刘明洋下车。  “嘿嘿,刘明洋,咱们可有年
头没见了。”丁邵坐进刘明洋的跑车赞叹道“你小子混得不错啊”!“一般吧,
要试试吗?”两个人换了位置,丁邵打开天窗,一阵风吹了进来,把心里的那些
毛躁都吹散了“刘明洋,你怎么吃皇粮还这么得瑟啊,就不怕被双规了你?”刘
明洋一瞟丁邵,丁邵把车开了出去“怎么这么多年了,好歹你混成了一个CEO,
这嘴怎么还这么臊啊(不着调的意思)?这我老婆的车,平时我哪儿敢这么招摇
啊?”“你结婚了?不够意思啊,怎么没告诉咱们啊?”丁邵既惊讶又兴奋的看
刘明洋,刘明洋有点害羞“哪儿啊?还没呢,不过快了,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们
啊?”  两个好朋友没有芥蒂般的相互调侃着,几年没见,确实有好多话要讲,
正说着,刘明洋的手机响了,“喂?哪位?啊?”沉默了一下,刘明洋瞅了瞅手
机屏幕,又瞅了瞅丁邵,“好的,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怎么?有事儿?”
“啊!”丁邵手指敲敲方向盘,“那你先去办事儿吧!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替你给大家告个假。”丁邵做势要停车。“那哪儿行啊?没多远,一会儿就到了,
先把你送过去。”两个人各怀心思,谁都不说话“
  “那个,王家行,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丁邵愣了一下,笑着对刘明洋说
“没啊?我现在也联络不上他,这小子失踪了。”刘明洋噢了一下,“哟,这条
街单行,拐过去我就不方便了,芥末知道不?都在那儿呢!”“没问题,我就从
这儿下了,没两步,走过去就行了,你快点来。”两个人的眼神闪烁着交映,
“行,那我晚点儿就到啊。”
  丁邵朝街里走了几步,见刘明洋车开没影了,立刻跑回来,到马路对过拦辆
车回家,他刚到楼下的时候,正见刘明洋的车开走,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等电
梯,快速跑到楼上,公寓的门大敞着,进去以后一地的血腥一室的檀味道还未消
散,王家行不见了。
  丁邵扫视了一下室内后,捡起被扯到地上的电话,盘腿坐在地上,按了一下
回拨键,电话还没拨出,他就撂下了,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刘明洋的手机号码。丁
邵愣愣的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般用手抹了抹脸,揉了揉眼睛,起身关门,
下楼开车去了约定的酒吧。
               第50章
  “我是寂寞的人啊,你是寂寞的人。”有点喝高了的谢瑞涵隔着酒杯看丁邵
“我,就像接见外宾一样,坐在这儿,轮流招待你们,你说说你们像话吗?周胖
子来了刘明洋去接你,你来了周胖子又不见了,王家行那不着调的,压根就不出
现。你说说看,你们对得起我吗?哥们一个人在大洋彼岸没命的忙乎,容易吗?
你们好意思这么像流水席似的轮着,一人敬一杯就闪人啊?忽悠我哪?这哪叫聚
会呀?明明就是我谢瑞涵的个人演唱会。”拿着酒瓶子,谢瑞涵站在沙发上就开
始唱Beyond的情人。  “嗨,嗨,我说,你怎么一硕士也耍酒疯啊?学
问渐涨酒量不见涨呢?”别人都看他们,丁邵嫌丢人,连忙按了谢瑞涵坐下,摇
着他肩膀问“我说,周胖子什么时候走的?他怎么走了?”“啊?谁?黄育友那
个见色忘义的,有了老婆不要朋友的家伙,他老婆,”谢瑞涵晃了晃头“好像是
他老婆给他打的电话,一接电话脸都变色了,就他那惧内得德性。”谢瑞涵嘿嘿
直笑,换到丁邵这边的沙发挨着他坐,“就像王家行说的一样,就算喝多了跳脱
衣舞,他都得把衣服叠得板板正正的再跳,纯是让他媳妇调教出来的。”乍一听
王家行的名字,丁邵的心猛的要跳到嗓子眼,偷眼看谢瑞涵,只见他隔着酒杯,
媚颜媚色的挑着一双凤眼看自己,丁邵正襟危坐,不敢再偷看他,谢瑞涵偏偏又
凑近了些,下巴垫在丁邵肩头,贴着丁邵耳根“都说一会儿就回,几个一会儿了,
都没影了,把我丢这儿就走。你说,你干什么事儿了,把人都得罪光了,他们一
听见你的名字跟听见瘟疫似的?”谢瑞涵抓紧了丁邵的领带凑到他眼皮子底下,
冲他脸上喷气,眼雾蒙蒙的“你把王家行怎么了?”丁邵心虚,立时一头的汗瞅
着他,问“我怎么了?”
  谢瑞涵一扁嘴,要哭,“你把我的行行拐跑了。”埋在丁邵的胸口呼哧呼哧
的喘气,也不知道是是在哭还是在笑。他确实是喝多了,谢瑞涵是丁邵第一个动
心的人,多少年没见了,丁邵多少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谢瑞涵比几年前成熟多
了,也也更加帅气漂亮,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像个白领精英,喝过酒后一双丹凤眼
瞄来瞄去的,风情万种。若是平时,丁邵早就被吸引得丢了魂,今天没这心思,
心慌得很。
  把谢瑞涵拖到车上,丁邵问他“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扯了扯领口,丁
邵觉得胸特别闷,谢瑞涵也不说话,哼哼唧唧的在那儿唱歌,谢瑞涵嗓子特别好,
多高的音域他都能飚上去,以前去KTV的时候他就是一麦霸,所有人都困趴下
了,累得声音嘶哑,他依然活力十足的在那儿吼着。当他唱情歌的时候,那一派
温情脉脉总是能迷倒许多人,丁邵瞅着他的侧脸,感叹岁月飞逝。  目光转向
眼前的柏油路,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开了一会儿,丁邵
单手捂住了脸,揉揉眼睛,找个路口把车停到一边,不能再开了,这么下去非出
车祸不可,精力总是不集中。谢瑞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也不埋怨他,就是唠
唠叨叨的自说自话,丁邵做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时不时的“嗯,嗯”两声,其
实他根本就没听进去。谢瑞涵伸手在他恍惚的眼前晃动“怎么?被感动了?”
“啊?啊!”好半天他才知道,谢瑞涵讲的是他和王家行,都是小时候的事儿。
  丁邵又走神了,是谢瑞涵呜呜的哭声把他给拽回来的,一头雾水的看着旁边
的男人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丁邵扯了面纸巾给他,上下瞅了瞅谢瑞涵,“你哭
什么啊?”谢瑞涵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红着眼角看丁邵“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去熊
岳吗?”丁邵愣了一会儿,噗的笑了一声,那年,好遥远的事啊,如果时间能够
倒流该多好。
  那会儿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王家行,现在想想,丁邵都觉得自己胆大,那么多
人的客车上,就敢把手伸到他裤子里,可能是喜欢的吧?要不怎么就对他欺负起
来没够呢。
  “那年,你说捡贝壳,然后向我表白来着。”丁邵听着谢瑞涵悠悠的说话
“呵呵,是啊,你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别提我多高兴了,没见过你那么耍着人
玩的,立马就说你只做压人的,不做被压的,要我在下面。”谢瑞涵呵呵直笑,
“你不是没答应嘛。”丁邵挑眉看他“我要是答应了,现在早就被你踹了,指不
定在哪儿伤心呢。”“得了吧你”谢瑞涵向后一仰“你要是真喜欢我,还能缠着
王家行不放,你知道我看到他身上那些痕迹我心多疼吗?”丁邵愣了,看谢瑞涵
当年的情形怎么都像拒绝,那年从海边回来他就知道他俩不可能了,才故意拉了
女朋友回家现给谢瑞涵看的,折腾了一宿,再对上谢瑞涵的脸是彼此都尴尬。那
时候是挺意气用事的,不过,现在提这个是不是晚了些,丁邵食指顶在门牙上琢
磨着刘明洋能把王家行拉哪儿去。他现在身份特殊着呢,好歹也是一个极有前途
的公务员,要是因为这事出点什么负面影响,那他这辈子的仕途就算栽了。
  怎么想丁邵也猜不出来刘明洋能把王家行弄到哪家医院去,总不能傻乎乎的
给刘明洋打电话吧,或许周胖子能知道?“丁邵我恨你。”“嗯?”丁邵瞅了瞅
谢瑞涵,两个人目光对上后,丁邵灿然一笑“可别说你是因爱生恨,争风吃醋,
我可不信。”“真的,我恨你,你把行行还给我。”谢瑞涵哭着拉扯丁邵的袖口,
借着酒劲儿闹腾,半盒纸抽用下去,丁邵第一次发现,谢瑞涵还真能哭。“我后
悔死了,如果一不作二不休……”谢瑞涵想说的是当初做了或许就没这些烦恼了,
话没说出来。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丁邵心生厌恶,真是相见不如怀念,早年间的
那些好印象荡然无存,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整个就一怂
包。见丁邵忽然冷了脸,谢瑞涵也觉得没意思,忽然笑了“和你开玩笑呢,看你
那认真的样儿。我知道你俩现在挺好的,就随便说说。”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
窗外“这几年他都不联络我,信也不回,MSN也不上,我们是彻底不行了。”
心中的郁闷谁能解得开啊?想着想着又开始唱,唱着唱着喉咙就有些紧,歌也走
了调,带着哭腔。  丁邵烦躁不堪,恨得一头是包,真想打开车门把谢瑞涵踹
下去,耳根子就清净了。这世界上哪能后悔药去买?你要真喜欢王家行,当初就
是死乞白赖的也追到手啊,根本就不堪一击的感情,还怕别人插手?正烦着,手
机响了,是陈爽,陈爽夜夜查岗,一说就二个小时,丁邵嫌他唠叨,本想直接关
机算了,忽然想到如果陈爽联系不到他,必然得到家里找人,那一屋子的罪证还
时间消灭,到时候又该闹了。
  皱着眉头接通电话。陈爽静默了一会儿,警觉的问他“谁在你旁边呢?”丁
邵花了半个小时才解释清楚那是喝醉了的老同学而已。第二天一早,丁邵还在家
里擦地板,陈爽就上门兴师问罪来了,名义挺好听的,我给你送早饭来了,一起
去上班,实际上东转转西转转四处搜查罪证,趁丁邵不注意还在床上闻了闻。
  丁邵昨天回家后一直忙到天亮,连梯角线的凹槽都拿抹布一点点的蹭了,四
点钟就把窗户擦得亮晶晶的干净,站在一尘不染的室内丁邵心里荒芜得厉害,把
垃圾倒了以后,操起麻布把清理了两遍的地板又从头擦了起来。很久没干家务了,
累得腰酸背痛,吃早餐的时候脑子还在高速运转,看着陈爽东张西望的丁邵从鼻
子里轻哼了一声,陈爽本来就别扭,见丁邵这样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丁邵怪他
动手动脚的乱拍,两个拌了几句嘴,心情极其不好的一起去上班。
  一个礼拜后丁邵给周胖子挂了个电话,打听王家行的情况。被周胖子冷嘲热
讽了一通,最后一句我挺忙的,这事儿再说吧,电话就挂了。等他终于找到王家
行的时候,还没进屋,在门口就碰上了刘明洋,刘明洋话都懒得跟他讲,直接就
用拳头往脸上招呼,这半个月来刘明洋没少看到那些诡异的眼神,他一往王家行
的病房走,身后的小护士就凑到一块儿窃窃私语,虽然是关系密切的医院,把这
事儿压下来了,但是医院里医生护士之间的消息散布还是很快,没多久都知道3
06号病房住了这么一号人,一开始总会有不同的小护士轮流来换针挂点滴瓶,
小心翼翼的偷看王家行。一想到这儿,刘明洋心就疼。“丁邵,你也太不是东西
了。”
  周胖子也不拦,这半层都是特需病房,单人间配置,他往过道一站,遇上好
奇的探头探脑要打听的,有嫌吵的家属气乎乎的开门要安静点儿的,一见周胖子
那相扑运动员的身板,门神般的气势也就不说话了。
  丁邵一开始还招架两下不还手,后来被打得疼了“打两下行了,别没完不了
的,你当你是谁啊?”拳打脚踢的还了回去。一人一时半会儿难解难分,到底还
是周胖子出手把丁邵拖到一边,往椅子上一扔“丁邵,糟蹋人没这么糟蹋的,那
人还是王家行,你怎么就得下去手?”刘明洋不解恨,冲上来冲着丁邵下巴又是
一拳“我要知道像这么对他的,当初就不能把他留在你身边。”丁邵恨恨的瞪刘
明洋,“都怎么回事儿?怎么最近遇上的都这样的,噢,你们都把他当宝,当宝
你们走的走跑的跑,丢下他一个人,噢,现在出来装好人了,我们在一块儿遭罪
受苦的时候你们都跑哪儿去了?现在跑这来充救世主,你们自己家里的事儿都整
明白了吗?装什么正义啊?怎么了?我凭什么下不去手,他就一破烂,怎么到你
们眼里就成香饽饽了?”丁邵火气一上来,嘴就没有把门的,他是受不了这么多
人用批判的语气审他,冷不防,周胖子抬手也给他一嘴吧“丁邵~~,你还是人吗?”
  丁邵不说话了,低着头,过了一会儿,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不是人怎么
了?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关你们屁事?”抬头恨恨的瞪着刘明洋。“怎么
不关我事?丁邵,不是我丢下他不管,是你说的,你说过你是真心对他”丁邵想
起某一年球场边不羁的少年并非真心的说“我们不是玩,我对他是认真的。”
  “你说过你当他是宝。”刘明洋尽管冷静,声音却激动得有些走调。丁邵想
起来那年别墅事件后,自己怒吼着对刘明洋说“我不是禽兽,我这么对他只是生
气,我一直当他是宝。”  “你说你会好好待他!”刘明洋眼睛都快流下来了,
丁邵想起来那年送刘明洋去火车站的时候,为了让刘明洋死心,他说“你放心的
走吧,以后不要再和他联系了,我会好好待他。”  “可是你怎么对他的?你
们吃苦受罪的时候我们在哪儿?那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王家行给我打电话的
时候说的是什么?他说‘救我~’;你知不知道有人把他的电话写在厕所里,底
下还写着靓男一夜情送按摩。啊?;你知不知道?他在你无数个情人走后强装笑
颜,为的就是博得你一点点的温存。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让他这么爱你?”
丁邵愣了,王家行爱他,怎么可能?他明明说过他恨他。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
“丁邵,你他妈的就是一流氓,王家行跟你这些年算是被糟蹋毁了,如果不是他
说有话跟你说,今天这门你是进不去的,你记着,今天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以
后再也没瓜葛了。”丁邵吐了口痰在地上,夹着嘴里的血,刘明洋这小子够狠的,
每拳都用了全力。“你说的算吗?”
  起身往病房里进,他还奇怪周胖子今天怎么约他了,原来是这,翘起一边嘴
角笑了,行行,想和我说什么?
  看到王家行的样子,丁邵脑子里轰的一声,他也知道那天打他打得挺狠的,
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脸上还有青淤和黄褐色的痕迹,实在是惨了些,鼻梁上还
贴着胶布,手指上缠着绷带,不会是真的骨折了吧?当时好像是听到断裂的声音,
王家行靠坐在床头上,从丁邵进来就没在看他,一直盯着丁邵的裤管,丁邵往床
边迈一步,他就抖一下。刘明洋半开了门,低声对丁邵说“你别靠他太近,现在
哪怕是轻微的刺激都会让他情绪很不稳定。”丁邵愣愣的看着,一颗心极其不安
的跳动。  王家行也不抬眼看丁邵,好半天才声音嘶哑的说,“丁邵,你差一
点就杀了我。”那天晚上,刘明洋乍一见到王家行的时候吓坏了,王家行已经痛
到麻木,见刘明洋扯了被单来包他,确实有想过丁邵会不会内疚得忏悔。可是,
手术的时候,因为时间过长,局部麻醉失效后又打了一针,王家行却连死的心都
有。以前去医院看病的时候不是没看过那种特殊的眼神,好像动物园的猴子被观
赏一样的尴尬与无耐,现在又多了些根本就没想瞒着他的交头接耳,大夫虽然严
厉的申斥“安静!”,却也尽管和蔼依然责备的对他说“怎么弄成这样呢?”王
这行咬碎了牙不说话,这些侮辱和尴尬,都是丁邵给的。
  王家行忘了说话吧,咬着下唇发颤,丁邵张了几回嘴也说不出半句解释,刘
明洋皱着眉瞅了瞅丁邵,轻声问王家行,“行行,你是不是还有话对他说?”
  “丁邵,你走吧!我不欠你什么了,就算我欠过你什么,也都还清了。”
               第51章
  第二天丁邵提着一篮子水果,捧着束乍眼的花,再去看王家行,306号病
房干净得一尘不染。  王家行出院了,刘明洋把他接到自己家里照顾,一开始
王家行还极其别扭,不过他这身伤是不能回家的,周胖子的酒店也不方便再去住,
王家行也实在是没有地方去。谢瑞涵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刘明洋与周胖子默契
的三缄其口,住了段日子,刘明洋发现王家行确实不一样了,以前那么温顺随和
的个性,也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他要是成心说伤人的话,也确实尖酸刻薄得要
命。医生说过,王家行是受了刺激需要看心理门诊的,刘明洋便安排了他去看,
不过看来效果不太好,王家行一进那家医院就有心理抗拒。其实王家行抗拒的不
仅仅是那家医院,在心理上还很抗拒刘明洋,虽然和刘明洋的隔阂也很深,可是
一旦焦躁起来就怎么也控制不住那暴躁劲儿,冲着刘明洋哇哇一通吼,刘明洋也
不生气,越是和颜悦色的安慰,王家行看他就越不顺眼,都说了不要住在一起,
非要往一块儿凑,王家行越是恼火就越是焦碌狂躁。  这天也是,本来就烦得
很,刘明洋又笑嘻嘻的从冰箱里捧出个千层雪的冰淇凌,王家行把颈间的领带抽
了出来,往沙发上一倒,“都说我现在忌吃辛辣生冷的,怎么又弄出这么个东西?”
前几天刘明洋偶然买过,见王家行喜欢,又买了些,没想到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腿
上了,便讪笑着送了回去。  王家行皱着眉头去换衣服,刚脱了衬衣,就听见
刘明洋从身后问“晚上想吃点什么?”王家行抖着肩膀害怕到不行,刘明洋意识
到是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到他了,赶紧转到他前面,见他抖着嘴唇用惊惧的眼神看
着自己,想伸手安慰他,忍了忍又控制住伸手的欲望,僵着脸硬挤出笑,问王家
行“今天去看医生,感觉怎么样?”王家行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咬着牙说
“我再也不去这家医院了,净让我吃药,都是骗钱的,不去。”
  医生开的都是些舒缓神经减轻压力的药,看王家行的样子抗拒的不仅仅是肢
体接触还有心理接触,这样不行。表面上复原得不错,好像很健康,出院的时候
也硬撑面带微笑,还和周胖子与刘明洋说笑两句,不过晚上经常做恶梦。有一次
睡到半夜忽然坐了起来,刘明洋问他“要去厕所?”他说“不啊!”“那要喝水”
“不啊!”“看电视吗?”“不啊!”“什么都不干,趴下!”王家行就真的趴
下了,第二天一问,王家行根本就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刘明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现在的情形有自闭的倾向,一着急就给王家行
下了猛药,第一次从身后搂着他的时候,王家行吓得哇哇大叫,虽然只是单纯的
搂住肩膀,王家行却像碰上了病毒一样恐惧。刘明洋也不敢堵他的嘴,只好在耳
边不停的说“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相信我。”第一次被王家行张嘴咬伤的
时候,刘明洋也不敢发火,谁让自己没经过他同意就碰他了,王家行自从被丁邵
伤害过以后特别害怕身后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人,最厌恶的也是不打招呼的肢体
接触。  时间一久,刘明洋找到了规律,如果从后面抱住他,王家行会不停的
挣扎反抗,甚至使用暴力。如果从正面搂住他的时候,王家行也会抗拒,但是挣
扎一会儿便放弃了。王家行不再抗拒刘明洋的原因,一部分源于潜意识里对强势
人的服从,尤其是用眼睛盯着他看的时候,还有一部分原因,虽然讨厌刘明洋,
不想和他说话,但是那体贴关照还是不讨厌的。
  五一长假快到了,刘明洋未婚妻一直张罗着出去玩,刘明洋很犹豫,经过十
来天的努力,王家行已经进步到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抗拒了,如果出去一个礼
拜那么久,家里这个人怎么办?吃饭睡觉没有一样不让人操心的。而且刘明洋是
有私心的,前一天晚上,在王家行睡熟以后,刘明洋解开他裤子,把王家行的分
身含在嘴里,鼓捣了大半个小时,累得自己脖子都疼,才让王家行把东西喷在嘴
里。知道他醒了还在装睡,即便是再怎么假装,握成拳头的手,还有紧闭着却高
频率抖动的睫毛都让刘明洋兴奋。他刚受过伤害,一定接受不了自己,但是这样
的王家行,让人特别想亲近。  刘明洋轻轻的把王家行的衣物全部褪下后,周
身摸了个遍才面对面的搂着他睡觉。他睡着后,王家行才抖着眼皮睁开一只眼睛
看他,看了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刘明洋未婚妻原来是地方电视台的一个编导,经过几年打拼加上有些背景,
现在是一个娱乐节目的制片人。有点女强人的范儿,说话干净利落雷厉风行,办
事效率极高,就在刘明洋这儿有点儿小鸟依人的样儿。可能是职业病的习惯,她
喜欢制订规划性的东西,希望什么事物都控制在掌握之中。所以,在听说刘明洋
有个同学受了伤住他家,一直忍着没埋怨,尽量在外面约会后早一点放他回去。
  好不容易把工作提前安排了以后,腾出时间要和刘明洋好好过个黄金周,结
果一看那哥们,不仅没计划,还犹犹豫豫的推三阻四,瞪着眼睛把刘明洋训了一
顿后,又委屈得要掉眼泪。在星巴克极小资的氛围里,刘明洋的心忽忽悠悠的直
颤,有些不忍,这事儿得好好考虑了。  稳定的家庭是个好口碑的开始,更何
况这女人他不是不喜欢。刘明洋和丁邵不一样,丁邵是男女通吃,刘明洋是只喜
欢男人,也只能抱男人,未婚妻刘孜对于他来说是个意外。圈里人笑他就是找老
婆都找个男人婆,刘明洋笑笑不置可否,早晚要安定下来的,尤其是做他这行,
有这种癖好是一个很大的弱点和空门。所以,当那个小圈了里的人笑话他说刘明
洋找老婆就是找摆设,都姓刘,八百年前是一家,也不考虑优化后代时,刘明洋
就渐渐淡出了那个圈子。
  都以为他不喜欢未婚妻,刘明洋不这么想。他们是在酒席上认识的,当年刘
孜独立做节目的时候,开个破拉达四处拉赞助,因为资金不到位,急得满嘴都是
泡,却依然笑呵呵的和人家推杯换盏。一身中性打扮,谈吐大方性格爽朗,尤其
吸烟时候,极具个人魅力,甚至用手挡着悄悄挖鼻孔看起来都那么有意思。最开
始的时候可能是欣赏的成份多一些,所以刘明洋主动把自己认识的一个朋友介绍
给刘孜,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顺理成章,两个人就越来越亲厚。
  这些年的生活和记忆是王家行没有参与过的,空白了这么久的情感空档早就
被填满了。无数次事业中的挣扎,在激流中的审时度势,避开陷阱后的得意,成
功的分享,与潜底时的无耐都没有王家行的份。过去的生活他没参与过,将来也
不一定会交集。
  刘明洋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王家行的时候,直觉很像同类,又不能确定。他偷
瞄自己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或许就已经埋下钟情的种子,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
就像看旧影片一样有种前世今生的错觉,他跟谢瑞涵同进同出的默契合协的感觉,
与丁邵这些年理不清解还乱的关系,彼此,就像是两个世界上的人。把刘孜送回
家以后,刘明洋想了很久,王家行与谢瑞涵王家行与丁邵,他们怎么都像是对方
生活中的一道插曲。恐怕王家行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其实刘
明洋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着他。
  可能因为和他之间的羁绊太多了,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终于有一天上了
自己的床,那份兴奋可想而已,而且当年是自己把王家行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
他也是第一个进入自己的人,这回也是自己把他从死亡线上扛回来的。该结束了,
就当对过去的一种告别。下定决心后,刘明洋觉得这样对王家行来说或许也是一
件好事,脱离丁邵这个混蛋,最想要的不过是自由和独立而已,这或许对于他来
说才是最佳的疗伤圣药。
  拧开门,屋里非常黑,刘明洋心率加速,他,不是走了吧?把他吓跑了吗?
他现在应该恐惧的应该就是这个,昨天晚上还偏偏做了那种事,懊恼着又心存侥
幸的快步走到卧室,一开灯,就见王家行窝在床上,难受得用手挡眼睛,刘明洋
把灯光调暗,摸到床上凑了过去。“王家行,王家行。”“嗯?”王家行睁开一
只眼睛看他,还有些迷迷糊糊。刘明洋咧着嘴笑了一下,王家行微皱着眉瞅着他
的笑脸,想了想,有点清醒了。“你回来了?”一听这冷淡声音,刘明洋知道他
彻底醒了。  “你一直在睡?”“嗯。”王家行翻了个身,叹了口气。修长的
身材,柔韧性十足,白瓷色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沾上一层光晕,刘明洋吞了下
口水,这个人,刚才他还下定决心要离开的,被单下起伏的身躯昭显着没穿衣服,
昨天给他口X后褪下的衣物还摆放在地上,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第52章
  刘明洋贴了过去,用鼻子在王家行的脸上闻了闻“睡了一天?”王家行在他
凑过来的时候皱了下眉,然后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刘明洋身上串过一阵电流,
王家行于他就像是毒品,想戒掉似乎很难。
  理性与感性做着激烈的斗争“行行,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王家行拧着眉
头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刘明洋用舌尖舔舔下唇,嗓子有些干,脑子在思考如何
与王家行谈谈他将来人生的问题,手已经悄悄的伸了过去,沿着他的肌肤一点点
的往下摸。被单里王家行抖了一下,看着他“你摸我?”刘明洋点了点头后恨不
得把自己舌头咬掉。
  这样不行,他们如果躺在床上的话,什么也谈不了。刘明洋准备抽手回来的
时候,摸到一片滑腻腻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揭开被单一看,一瘫熟悉的粘稠
物。不敢置信的沾在手指上,凑到鼻端闻了闻,确认以后移到王家行面前“行行,
这是什么?”
  王家行扭过头,一脸绯红。刘明洋压了过去,不管那是梦遗还是自慰,能让
王家行这么赖床一定是好东西,他应该不怕了,再进一步或许可以,刘明洋轻轻
哈出一口气喷在王家行脸上“行行,告诉我啊,这是什么?”答案根本就不重要,
手往下滑到他腿间,摸了起来。“嗯~~~ ”王家行鼻腔里哼出一个颤音,“里面
痒。”刘明洋跪在王家行两腿之间,边鼓弄边看他的反应,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
是什么意思,王家行里面的伤口愈合,骚痒得难受,两条腿渐渐的往刘明洋腰间
缠。  眼前一片活色生香,被单被踢到了一边,王家行白晰的身躯就在眼前,
躺在身下,叉着两条腿,腰部扭动着呜呜的哭,一开始还只是小声嘤泣,后来就
握着刘明洋的分身往后穴里塞。“不行,行行,别这样。”刘明洋有些害怕了,
这样的王家行既陌生又极具引诱性,真不该骚扰他,王家行疯了的似的索要,不
要命般的把**往刘明洋分身上顶,刘明洋真想进去,他受不了这诱惑,王家行只
是握着他的东西他就要喷发了,可是权存的一丝理智提醒他不行,一旦进去,真
的会让他受伤,“给我啊,给我,求你了。”刘明洋压住王家行两只手,最难受
的是王家行的眼神,盯着天花板,绝望得要命。好像在说这辈子就这命了,他认
了。他认了刘明洋不能认,不能让王家行这样,看着他好像没事儿了,其实根本
就没从丁邵的阴影中走出来。刘明洋脖颈上的筋绷得清晰异常,大声吼着“行行,
不行,不行。你清醒点儿,冷静,冷静!”
  刘明洋根本就没留意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所以刘孜推开卧室门的时候,着实
把他吓坏了。“啊~~刘明洋~~~ 你们在干什么?”刘孜吓得捂着耳朵啊啊大叫,
在客厅里闭着眼睛使劲踹脚。刘明洋和王家行都吓了一跳,刘明洋扔了丢了魂般
的王家行连忙把分身塞到裤子里,关上卧室门,抱着刘孜捂她的嘴“别叫,别叫。”
声音还是不停,刘明洋使劲摇晃着刘孜双肩“冷静,冷静,你听我说,别叫。”
  照正常逻辑,这是决定着刘明洋与王家行关系发展的关键夜晚,但是人生时
刻充满变数,刘明洋的变数就是刘孜,刘孜回家也想了很久,她觉得她和刘明洋
之间存在问题或者说误会,需要沟通,于是拿着钥匙直接开了刘明洋家的房门,
看到的却是惊爆的场景,她不是不知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那是什么,但是刚才太
激动,根本就没看清楚,所以,刘明洋激动着解释说王家行是吃**吃多了,在帮
他而已。刘孜虽然心生疑惑,却还是期期艾艾的说这不是麻烦吗?让刘明洋赶紧
把人整走。刘明洋说关系都挺好的,不能丢下他不管,而且他刚玩这个,能戒掉,
一定能,所以必须得帮他。  王家行光着身子趴在门板上听刘明洋的解释,冷
笑着回到床上,也不穿衣服,扯过被单一盖,睡觉。看,人啊,若想成心说谎,
脑筋转得比谁都快,而自己,始终是拿来不出手的东西。  “王家行,我是真
的想和你做朋友。过去的事忘掉好吗?”那件事像个插曲一样,所有的晦暗在第
二天一早就消失在阳光中。刘明洋说到做到,是真的特别尊重王家行,身体力行
的把他的事都包揽到身上,并且再没有过越矩的行为。王家行笑,过去,是能说
忘就忘的吗?
  他忘不了,丁邵也忘不了。
  丁邵最近失眠,吃不好睡不好的,心里有事人就变得浑浑沌沌的。日子过得
有点昏昏噩噩,常常是捡起来这样忘下那样,说过一遍的话经常记不得,别人一
问还脸臭臭的“啊?”一声,好像欠他八百吊似的。然后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
经常盯着房角发呆,最后一个好觉的夜晚似乎是某天晚上下雨,听着窗外淅淅沥
沥的雨声想心事,一直持续到凌晨4点,丁邵瞪着眼睛数数。  那天晚上想的
事儿他还记忆犹新,他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两年在外面也折腾够了,让他回
家,多学学工程的事儿,买卖早晚要归他,将来接手也容易些。丁邵翻来覆去的
想要不要回去,自己在外面这么折腾,费了半天劲开个公司为的是什么?当初想
着的事儿和现在的事儿都像乱团麻在脑了里缠来缠去。回去,学校怎么样了?和
王家行住的那个房子,他爸也没功夫管,一直空着,也不知道王家行现在怎么样
了?当丁邵坐在床沿上望着窗外一坐就是天亮,他终于有点理解王家行为什么成
宿成宿的睡不着了。
  陈爽搬过来住,已经有些日子,可能是多了个人,生活习惯也不一样,离得
太近,反而有些别扭,尤其是丁邵擦地板的时候,感觉陈爽很不自在,其实陈爽
挺不愿意让丁邵干家务的,一大男人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回了家扎个围裙怎么看怎
么别扭,而且丁邵干活的时候是一点点的擦一点点的蹭,不象干活儿像梦游,一
生气陈爽把那个带花边的围裙给扔了。
  丁邵的洁癖受不了一点点灰,陈爽可没那个耐心一点点的擦,干脆买了个拖
布。丢东西丢上了瘾,陈爽把家里的床单、被罩、拖鞋、手巾全换了。
  某一天丁邵打开大衣柜,习惯性的去摘领带,忽然惊觉放置的位置变了,系
上领带关上门,纳闷的看了看,才发现,大衣柜也换了,原来那款原木的换成了
白色磨砂的。什么时候换的,他竟然没发现,四处转了转,发现家里改变还挺大
的,王家行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据一点点的减少,家具也换了,床也不是原来那张。
  可能是换了床的缘故,怎么睡都不舒服,一到晚上丁邵就头皮发麻。陈爽轻
轻靠过来,忽闪着莹润的眼睛,用大腿内侧摩擦丁邵的家伙,丁邵就有种世界末
日要来临的感觉。自从那天之后,他就不能正常勃起,不知道是被王家行刺激的
还是被他自己刺激的,陈爽用嘴给他做了几次,有了显着的效果,可是一对上那
乌溜溜的大眼睛,丁邵心就在颤,陈爽抬起头的一瞬间,丁邵脑子总像被雷轰了
似的,嗡嗡响上一阵,两张脸似乎重叠了。
  王家行那天说“我不欠你什么了,就算我欠过你什么,也都还清了。”对于
丁邵来说,是根刺,扎到骨头里的刺,那天,自己在浓情澎湃的时候吼的那句
“还钱”是不是在不察觉的时候已经遛出了嘴边,王家行心如死灰的一瞬间对视,
似乎心意相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越是怀疑,丁邵就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已经说
出口了,懊悔得不能自已。
  和陈爽的床事每次都需要长时间的前戏,陈爽不喜欢用嘴吸那个东西,可是
丁邵不这样就站不起来。当初,王家行也是不喜欢的吧?某一次,陈爽终于幽怨
的望着丁邵说了句“你到底行不行啊?”男人啊,别说是身子骨真不行的,就是
体力好的也有个不行的时候,而且是越问越不行,更何况丁邵这种还有心结型的,
立竿见影的就缩了回去。真是说不得骂不得,陈爽只好使出手腕千百般哄劝安慰。
  又一个下雨的晚上,丁邵郁闷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见陈爽还在睡梦中就直
皱眉,悄悄起身给他盖好被子在客厅里看电视,没有什么好节目,随便挑了个台,
靠在沙发上看,这个沙发的形状和以前不一样了,可能是用习惯了,还是原来那
台舒服。每个到他家来的情人都喜欢那个沙发,想到以前,经常背着王家行把人
领回家来偷情,丁邵的喉咙就有点紧,其实王家行也很喜欢这个沙发,这个沙发
是他挑中的款式和样子,当时丁邵还说“什么哪?一点都不好看。”
  想到王家行趴在地上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擦地,丁邵觉得自己已经把他捞起来
按在沙发上,往他后穴里捅道具,一泄千里粉红色的肉囊就露在外面,他趴在沙
发上就伏的自己腿上,张着嘴眼里一片迷茫,丁邵一边想一边用手撸动着,马上
就要冲关的关键时候,王家行冷冷的声音传来“按摩棒都比你强。”丁邵的心一
片冰凉,举着手上的炙热发呆,愣了好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射了。长长叹了口
气,一起身,就看见陈爽穿着睡衣靠在墙上看他,在电视荧光灯的反射下,眼神
很幽怨。  冷战了两天还是陈爽先示弱服软,丁邵一直都是他敬慕的人,也是
最钟意的情人,和他闹别扭,陈爽也难受。陈爽的隐忍让丁邵很心疼,想把王家
行从脑子里挖出去,可是一洗澡,就总能想起王家行被打得惨兮兮的脸,似乎在
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像恨不得我死一样的捶我我也忍了,拜托你,离我远
点儿吧!“丁邵觉得自己有点自虐的倾向,放不下过去,又不能开始新的生活…
…  那堆藏起来的SM道具也被陈爽给扔了,”丁邵,我不是王家行,这些东
西你甭想用在我身上。“骄傲如陈爽,气势汹汹的把东西丢到垃圾桶里,虽然有
些心疼,丁邵只是呵呵的笑,一起丢掉的还有那条裙子,陈爽苦着脑委屈的问”
丁邵,你还有别人?“丁邵哭笑不得的耐心解释,心里泛出一层层的苦涩。
               第53章
  难得的假日,陈爽想出去玩,丁邵懒得动,原来的钟点工丁邵嫌弃干活儿不
利索,便张罗收拾卫生,一个收拾卫生间一个打扫卧室。陈爽悄悄的打开大衣柜,
在最底层拿出一个月饼盒,前段时间换大衣柜的时候,他发现的,一开始还以为
是丁邵的存款,结果打开信封一看,全是照片,安装衣柜的工人都在旁边,他没
好意思看,今天逮到这个机会,要好好看看,丁邵到底放了什么秘密在这里。 
 不看则已,一看气得陈爽头晕脑胀,里面放着王家行以前的照片,这么私密的
照片应该是丁邵照的,一开始陈爽还拿出来一撂窝在衣柜里一张张的看,结果每
个信封里全是这样的照片,而且里面不仅有两家行,有两个信封里装的全是两个
人的合影,气得陈爽坐在床上,把铁盒欣翻,抖出照片,洒了一床,全是那种色
@ 情味道极浓的照片,陈爽把照片撕得粉碎,床上地上洒了一片。用力一揭月饼
盒咣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丁邵听到声音过来看,两手戴着胶皮手套,脸上还沾着洗衣粉沫,看到一地
的碎片还有陈爽怨恨的表情,愣了一下丁邵吸吸鼻子,声音毫无起伏“不想看见
丢掉就好了,多不好收拾啊。”陈爽捡起床上的D& G对戒,挑着眼梢问丁邵
“丁邵,这是什么?”“谁知道呢?”盯着丁邵一双半睁不睁,无所谓的眼睛,
陈爽咬牙切齿的说,“那我扔了。”把东西扔到垃圾桶里后看看丁邵,丁邵跟在
他身后,拿着刷子继续刷马桶,陈爽瞅了瞅他的背影,看了看垃圾桶,一抬手把
垃圾袋收了起来,开门出去送到楼梯口的垃圾房。回来见丁邵仍然不为所动的收
拾卫生,然后洗手,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笔记本看文件,陈爽嘟嘟嘴,觉得自己有
点儿无理取闹的劲儿,为了以前的破事儿,闹别扭不值当,再说他跟王家行那么
久了,以有的事儿再追究也挺没意思的,便进卧室换床单清理脏衣服。  丁邵
时不时的敲击键盘做些修改,见陈爽进屋以后,把画面切换到我的电脑,找到文
件夹以后打开,里面都是陈爽撕过的照片,哼,说撕就撕也不问问是谁的东西,
我在自己家连点儿秘密都没有了?你就都撕了,我也有存底,一张张的点击,带
着赌气的味道,虽然盯着屏幕,眼睛却根本就没看照片,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事
儿,胸腔里全是火。
  等陈爽忙得差不多了,丁邵开始做饭,站在厨房冲里面喊,要不要吃糖醋排
骨?陈爽答应说好啊,丁邵举着铲子相了想说,我去买糖。陈爽想嘱咐他带点脆
骨回来,结果人早没了,晃到厨房打开厨柜一看,还有半罐子糖静悄悄的放在那
儿,陈爽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看不到人,把门打开条缝,探出脑袋,只
见丁邵在楼梯拐角里翻翻捡捡。
  陈爽是故意的,把那个东西扔到一堆脏兮兮的物什里,丁邵也不嫌埋汰,捡
回对戒揣在裤袋里,神情自若的回来做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一高兴就做了炒面放
在陈爽面前,陈爽不喜欢面食,他们在一起也从不吃面,陈爽挑着筷子偷眼看丁
邵,他这是在报复吗?桌上根本就没排骨,干涉他的私生活生气了吧?“丁邵,
你和王家行到底怎么回事儿?”陈爽心里不舒服。
               第54章
  陈爽没有走,丁邵也没再提分手的事儿,不过让陈爽不舒服的是,丁邵似乎
把他当成了心理医生,经常窝在他怀里讲以前的事儿,他们哪儿有那么多过去?
可是丁邵每次说得都很投入,丁邵每讲一次,陈爽就难过一回。有一次本邵窝在
他怀里,终于说自己伤害过王家行,怎么伤害的丁邵没说,可是看他那忏悔的样
子,陈爽还是莫名其妙的害怕。“丁邵,要不咱们给他钱吧,给他钱。”  丁
邵闭紧了嘴巴,他曾经把王家行的存折银行卡股票卡和保险卡还有学位证书等等
证件,都整理出来一个档案袋托周胖子拿了过去,王家行所有的密码他都知道,
无论怎样查询历史记录,都显示里面的钱王家行一分没动过。托周胖子带过去的
东西也都被退了回来。陈爽刚开始的时候还非常有耐心的安慰丁邵,丁邵把眼泪
蹭在陈爽的衣襟上,蹭得他心痛。丁邵是他仰慕的男人,那么一个光彩四射的男
人窝在他怀里寻求安慰,陈爽心理落差很大,可是一想到他依靠着自己,又无限
安慰。只是时间一久,陈爽也狂躁起来,这男人就算真有什么创伤怎么总也不自
愈,他不喜欢自怨自哀的丁邵,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意外风发骄傲到有些狂妄的丁
邵。窝在怀里的丁邵猛一抬头,眼角还挂着泪,“你瞧不起我了吗?”“没有。”
丁邵觉得自己像谢瑞涵,谢瑞涵呜呜着痛惜逝去的感情的时候他特别瞧不上,现
在自己也这样了。
  这一年的日子过得是彼此折磨,陈爽和丁邵都像崩紧的弦,一用力就会崩溃。
丁邵他爸一直让丁邵回去,丁邵也一直犹豫不决没拿准主意,事情一直拖直,直
到元旦过后丁邵他爸住院,丁邵才决定进他爸的公司接手业务。丁邵他爸那天在
家里坐着,起来倒水杯的功夫就倒下了,幸亏保姆发现得及时,住院检查是心肌
梗塞,动手术在血管里装了支架,丁邵急吼吼的赶过来,望着病床上的父亲,觉
得苍老了许多,他需要在身边照顾。
  丁邵他爸出院以后,心情好体力恢复得也快,一边指点丁邵一边紧锣密鼓的
安排相亲,丁邵他妈也一直打电话催丁邵这事儿,丁邵碰着头皮相了几次,每次
都告诉人家有个恋人在北京,气得他爸在陈爽登门拜访时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丁
邵还没心没肺的枕在陈爽腿上说上学那会儿,学校旁边有个叫老羊头的烧麦店,
味道不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陈爽一气之下回了北京,丁邵过不了一个人的
生活,追了回去。一年之间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不少,王家行似乎移除到生活之外,
时不时的想起来会内疚得心痛而已。
  当台风“榴莲”横扫菲律宾的时候,丁邵坐在北京的家里,和陈爽一起吃榴
莲,他爸是懒得管他们了,丁邵也乐得两边跑,咬了一口榴莲盯着电视看新闻,
陈爽特别喜欢吃这个东西,丁邵不挑嘴的,跟着吃了几次也爱上这个味道。其实
以前也买过,只是王家行不吃有异味儿的东西,连油炸臭豆腐都退避三舍。也不
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一次和周胖子吃饭的时候,听说刘明洋婚礼怎样怎样,
丁邵才知道刘明洋结婚了,那王家行怎么办?那个娇情的人,也不知道现有谁在
身边顾着他的口味和生活习惯。
  丁邵一开始是刻意回避与王家行有关的东西,现在是极想听到他的消息,这
个人凭空消失般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在行业里出现过,难道真的像他说的一样,
不再做这一行了?他那么喜欢的东西,怎么可以不做了呢?以前和王家行关系不
错的技术跳槽以后,和丁邵也有联系,侧面的打探了一下,也不是很清楚王家行
现在在做什么,只言片语的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消息,丁邵虽然有些抑郁,多少
还有些安慰,毕竟看样子,王家行现在过得不错,安慰之后又有些失落,没有他
的日子,王家行竟然过得不错。
  自从那件事之后,虽然死缠着周胖子帮忙递送过东西,但是彼此的关系不像
以前那么亲密了,这天一起在酒吧喝酒的时候也是,陈爽明显不开心,周胖子也
有一搭没一搭的,丁邵懒得讲话,去洗手间后忽然想透透气。刚才周胖子说“他
有钱,你不用给了”“他什么钱?卖身钱。”周胖子瞪他,丁邵觉得心里火直向
上撞。王家行在他面前对着不同的男人张开过双腿,多丹尼奥一个不嫌多,少他
一个也不嫌少,他不计较。再说,现在他想计较也没了那个资格,他不知道丹尼
奥和王家行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酒保的话总是让他揪心“那男孩说了,再也不
想干这行了,做个被人压的下场太可怕。”丹尼奥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从后门走出去透透气,这条街是步行街,机车过不来,外面下着雨,行人却
依然不少,有顶着衣服一起走的,还有撑伞独行的,一个男人瘦削的背影在不远
处闪过,丁邵跟了上去,出了店面到了路口右转,在车站赶了上去,拍了拍那人
肩膀,那人转过脸,不是。现在只要看到身形相似的人,丁邵都会误以为那个人
是王家行,每一次,都不是,看,他们没了关系以后,这么久了,在同一个城市
里,竟然一次巧遇都没有过。
  丁邵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一步一步往家蹭,雨水拍在脸上凉丝丝的,打透了
衣服也不觉得凉。终于明白,王家行三个字早已深入骨髓,断了骨头连着筋,碾
碎了肉揉在一起,已经不分彼此,硬生生的分离出来只有痛苦的份,自虐般的刻
意不去查找,也抵挡不过。丁邵如同在沙漠中驾驶的游客,王家行就是他车厢后
面的备胎,心安理得的一路横冲直撞,即使是砂石地或者遍地仙人掌也无所畏惧。
可是等车胎爆了以后,打开后备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原来他早已将备胎换上在
路上,行程也已超限,茫茫沙漠饥渴交加,一个叫丁邵的傻瓜抱着一个叫王家行
的报废轮胎,坐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死等,等什么?那个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王家行并没有消失不见,丁邵看见的那个不是他,但是当丁邵从路口拐出去
的同时,王家行在同一条街道的另外一家店里刚刚出来。
  呵护着身边的女人,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王家行与女人相视一笑,他,
刚刚求婚成功。以前听丹尼奥半开玩笑般的说过,一个人飘荡久了,总会空虚,
爱情不过是来来去去过眼云烟,gay最好的结婚伴侣或许就是拉拉,身边的加
莉不是拉拉,但是王家行却觉得自己特别幸运。从来没奢望过的生活竟然有了个
满意的结局,是不是以前的日子太苦了,所以才受到上苍的眷顾。  那是在刘
明洋家住了几个月之后,某一天刘孜来找刘明洋,装作若无其事般的问王家行今
后有什么打算,王家行一对上那睿智的眼神,就笑了,刘孜这是有备而来啊。他
刚起床,瞪着双半睁不睁的乌鸡眼告诉刘孜,“没想过。”刘孜像被雷劈了一样
的表情真好笑,像小时候玩的娃娃,原来欺负女孩子也有快感。王家行撩撩头帘
轻笑,刘孜应该以为我是赖上他们家刘明洋了吧?刘孜还真把王家行当成狗皮膏
药一样的朋友看了,混在刘明洋旁边,这不是累赘吗?刘明洋既不管也不说,就
这么放任着他一天天的瞎混。天天睡到中午起床,蓬着个鸡窝头在屋里晃来晃去,
不是吃饭就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哪像寄居者啊,一点儿小心谨慎的样儿都没
有,像在自己家一样的舒服自在,就算宠物猫见到未来女主人还要摇摇尾巴,人
家倒是一点儿客气都没有,倒不是说有多轻狂,就那漫不经心的劲儿才气人。
  刘孜还真给王家行介绍工作来着,照着他的专长介绍过几份,都不置可否的
撇撇嘴,刘孜气得直抿嘴,看王家行躺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兔八哥就来气,
这是朋友吗?这是大爷。请神容易送神难,刘孜嘴里起了溃疡舌头上长包牙龈疼
得火烧火燎的,肿了一个礼拜的腮帮子,终于把王家行安排进了市电视台,科教
频道做后期处理,虽然是临时工,但是竟然有宿舍福利,真是好得没法儿说了。
虽然楼是旧居民楼,但王家行二话不说,乐颤颤的就搬了进去。放下心头一块石
头,刘明洋每周招呼王家行还吃饭,刘孜也能热情以待了。
  认识加莉既必然又偶然,她是刘孜的朋友,生活栏目的主持人,与王家行是
同楼层但不同部门。巧遇过几次,都是点头之交,这天王家行下楼,正巧孙悦她
们出完外景,两个相视笑了一下,一上一下错身的功夫,加莉跌倒了,王家行去
扶她,加莉不敢动,慢慢的从大腿根部有血渗了出来。谣言像风一样散开,别说
是部门内部,就是整个台里都知道加莉流产的事儿。
  未婚先孕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加莉成天踩着九厘米的高跟鞋没事人一
样,在镜头前辅一脸厚妆,急吼吼的和大家一起出外景,有人私下议论加莉是不
想要这个孩子,不要就不要吧,那孩子爸爸是谁呢?爱八卦的把加莉身边的男们
人排了个号,一个一个的研究当做私下娱乐,关系不怎么和睦的,更是谈得津津
有味。加莉成了笑柄,赖在医院不愿意走,刘孜来看过几次,每次都匆匆来匆匆
走,她主持的几期节目都赶到了一起,像拼命三郎一样耗在摄影棚。反而是王家
行,来得比刘孜还勤,那天加莉趴在楼梯上,吓得一干人都傻了眼,是王家行第
一时间抱起她送到的医院。快出院的时候,天加莉愈加沉郁,原来在她病假的时
候,节目被年青新人顶了,王家行便耐心的安慰起来。以前没什么交集的男人忽
然间让加莉觉得温柔可靠,有倾诉的欲望,而且单位的风言风语愈来愈盛,听别
人告诉她,她不在的日子办公桌的抽屉也被别人撬开了,幸亏里面没放什么私秘
的东西,不然的话又曝光了,加莉极度抑郁,又没人给他遮挡一下,某一天脆弱
到快有崩溃的加莉说“娶我吧,求你了。”王家行愣了两秒,“我是同性恋。”
“我不在乎。”
               第55章
  加莉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月,本该上班的时候又染上了感冒,于是又请了一周
的病假,她是故意拖延着不愿意去单位面对那些是是非非的流言。王家行请她出
来吃饭的时候,正式提出了求婚,加莉兴奋得有些得意,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
满足,似乎鼻塞也不再是什么苦恼的事情。临出门时,加莉看了看天“明天应该
会下雨,上班的话,路上应该很挤吧?”让王家行不由得笑了出来,把衣服披在
她身上,见加莉掏出面巾擦了擦鼻子,王家行犹豫了一下说“以前听说过,寂寞
的人得感冒,会拖得特别久,因为他本身也不想好。”“张小娴”“啊?”“流
感本身就是一种很伤感的病,越是寂寞的人,就会拖得特别长。”加莉笑笑看向
王家行,王家行想起,某一年的冬天,和丁邵吵架后去上课,坐在旁边的长发女
孩,眼神忧郁举止优雅,微微侧转头,手里夹着只笔垫着下巴盯着讲台上的老师,
她,就是这么说的,那是王家行第一次对异性有心跳的感觉。
  他不是丁邵,丁邵对所有美人都会心生好感,王家行不行,虽然身边不乏有
魅力的女性,但是从来没动过那方面的心思,无论同学还是同事,因为能够细腻
的照顾别人的感觉,所以他在女人堆里的人缘特别好,那种好是朋友之间的和睦
与舒适与爱情无关,却可以让女人们感觉受到莫大的尊重与照顾,王家行被她们
定位为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好可爱。”“啊?”“加莉,好可爱。”王家行看
向路面,假装不理会加莉盯着他的侧脸,憋着笑,加莉用手摸摸王家行的下巴
“很痞呀”。  加莉上班了,依然踩着九厘米的高跟鞋,化精致的妆,昂头挺
胸的春风得意,虽然还有人悄悄在说闲话,但是加莉手上多的那枚戒指,像护身
符一样把所有谣言都挡在了伤害之外,体贴的长者会悄悄嘱咐她“下次一定要小
心,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多危险啊。”王家行看着加莉复活般的哈哈大笑,很
是张扬的作风,摇了摇头,她年纪小,办事冲动,你怎么也跟着疯啊?捶了一下
自己的头,不过,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会不错吧?
  与刘明洋的周末聚会,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已经形成了惯例,四个人正好凑
桌麻将,八圈下来,一屋子的烟味儿,四个烟灰缸满满的,四个烟枪中两个还是
酒鬼,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做饭的事儿自然就落在了王家行身上。加
莉与刘孜窝在沙发上,虽然开着电视却并没有看,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加莉准备
独立制作节目,正向刘孜取经学习,刘明洋见她们说得投机,就去看王家行,王
家行准备得差不多了,再拌个蔬菜沙拉就齐活,刘明洋站在他身后问“哟,弄得
挺像样嘛!”王家行扭头冲他笑笑,他现在不怎么怕后面有人了,准确的说是不
怕刘明洋突然出现在身后了。  前段时间,加莉说要自己做栏目,刘明洋半赞
助半打折般把一个二十几万的马自达以六万的低价转手给了王家行,说在外面做
事没有车不方便。加莉问他,“这车到底开了几年啊,怎么这么便宜?”“快三
年了吧?咳,他造得也挺狠的,友情价呗。”“多不好意思啊,”“没事儿,这
是他做为朋友的责任和义务。”王家行知道刘明洋根本没指望他回报什么,能这
么亲近的做朋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长时间的受他照顾,似乎形成了一种习
惯,王家行有点依赖刘明洋了,有了事情也愿意找他商量。
  其实王家行不是没私心的,说他对刘明洋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
刘明洋对他的照顾与保护总让他觉得十分温暖。而且,自从那次受伤后,不知道
是人类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劣根性,还是本性就是喜欢男人的亲近,对安全感的一
种渴求。有生理问题需要自己解决的时候,一次次幻着想刘明洋贯穿他才能解放,
有一次恍惚间竟然好像幻到了丁邵,吓得他激出一身冷汗,懊悔得直骂自己有病。
也曾试过用火腿或者去皮的黄瓜玩弄后面,可是不管切得多么纤细,只有一有东
西塞进去,后面立刻疼得要命,也不知道是心理恐惧还是生理恐惧,身体已经接
受不了任何人了。王家行也设想过去抱别人,却没有明确的想抱的人,刘明洋似
有若无的骚扰,递给他电话时顺便摸一下手,从他身后趴过去看着电脑屏幕,都
让他觉得既意外又舒服。
  刘明洋看了看他正拌着的沙拉,然后盯着王家行微笑的侧脸说,“我想吃小
番茄。”王家行瞅瞅刘明洋,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拿起一个番茄递到他嘴边,刘明
洋盯着他的眼睛看,张嘴含了进去,王家行脸红了一下,筷子就在手边,他没用,
在别人眼中,是不是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勾引?也难怪刘明洋看他的眼神忽然间
特别露骨。王家行愣神的功夫,刘明洋舌尖在他手上卷了一下,然后舔舔嘴角说
“真好吃。”
  加莉虽然说过不管他,但是偶一抬头看到两人在一起那神情,忽然脑中警铃
大响,怎么忘了他们俩这茬了,现在越看越可疑。王家行虽然从容的坦承过自己
的取向,在加莉的追问下也说过和刘明洋并非恋人关系,但是加莉还是私心的想
保护一下刘孜,他们没事最好,有事的话就扼杀掉。假装起身去厕所的时候,凑
到王家行旁边“呀,做好了?我也要吃。”王家行把玻璃碗托到加莉面前,加莉
瞄了瞄他的手说“你喂我。”王家行怔了一下,左手拿起一片菜片塞到她嘴里,
刘明洋正在对面摆筷子,抬头瞅了瞅王家行,又看看加莉,加莉也看他,两人相
视一笑,都觉得自己占了微弱优势。  丁邵再次见到王家行,距离那次在医院
已经过了18个月,一年半,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一个以捐助为名的
慈善晚会上,文艺演出后是餐会。王家行与刘明洋穿梭在人群中既和谐又显眼,
一点都不比在场的明星们差,刘明洋与一个半红不黑二线歌手说话的时候,王家
行闪到了一边。丁邵远远的看着他,王家行确实和以前不同了,修长的身材没有
少年时那么孱弱却依然瘦削,穿着一身白西服,头发也整理得很时尚,翘起的角
度被啫喱抓得像雕塑一样,浑身散发着优雅的男人气息。  王家行与一身黑西
装的刘明洋相映成辉,看得丁邵眼睛疼。偏过脸看向一边,发现陈爽极不舒服的
皱眉,丁邵体贴的问他“你怎么了?”“胃疼”丁邵扶着陈爽的胳膊回到桌边坐
下,王家行夹了块蛋糕放到盘子里抬头看了一下,寻找刘明洋的时候,丁邵的背
影闯进了视线,愣了一会儿,撇嘴笑笑,那是他喜欢的人啊,自然加倍柔情蜜意
万般呵护,自己还真是多情,前两天和周胖子吃饭的时候,周胖子见他气色不错,
便犹犹豫豫着说“丁邵,现在过得不太好。”害他回家以后发了半天的呆,怎么
也想不明白这个不太好是怎么回事?因为那次事情之后不太好?伤害过自己的丁
邵是不是也很难过?王家行百思不得其解,主动和以前的技术联络,侧面的套消
息,现在想想真是无趣透顶。他都那么伤害你了,怎么就不长记性,还自做多情
的以为人家会内疚忏悔过得有多不好,良心啊,别人或许有,丁邵的,早就被狗
吃了。原来没有自己的日子,人家过得依然逍遥自在,胸腔胀胀的难受,连盘子
里的蛋糕,都像是多余的出现。不想吃,又不好夹回去,蛋糕的尴尬与自己的境
地竟如此相似,王家行晃了晃头,哎,被加莉薰陶的,也快多愁善感上了,那丫
头,捧着盆花都能自言自语叼叼上半天,像那种,“你现在虽然还很弱,但是将
来开出的花一定很漂亮……”还有“我现在剪掉你的叶子不是不爱你,是因为它
生病了,枯黄的样子很丑……”王家行笑笑。
  加莉来电话的时候,王家行一开始没听见,捂着话筒走出大厅,就听见加莉
在哭,好半天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别哭,听我说,你先别下楼。”一边讲
电话一边匆忙的走,拐角的时候差点撞到人,抬头一看是丁邵,陈爽疼得额头直
冒汗,丁邵一手掺着他胳膊一手拿面巾纸给他脸,王家行怔忡了一下,失神了片
断连忙对着话筒说“老婆,我这就回去。”
  丁邵猛然与王家行面对面,确实很诧异,但马上就在唇角堆上笑纹,刚要和
王家行说话的时候,他却若无其事的擦身而过。丁邵的心脏骤然收缩了几下,别
的先没想,他觉得王家行刚才说电话的时候声音不对,以前他感冒的时候身体不
舒服,或者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他有事儿,一定有事儿。回头
看着王家行的背影出神,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刚才说的是“老婆”丁邵觉得自
己头皮炸了般的愤怒,脑子轰一声“你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吗?怎么和女人不清不
白的了?”王家行,你骗我,从谢瑞涵到刘明洋,一个又一个,勾引别人也勾引
我,把我们都带上不归路,你倒好,也不掂掂斤两,拍拍屁股挥挥手结婚去了,
还真从容。你不是说大声吵嚷着自己天生就是gay吗?怎么了?你个骗子,亏
我想你想到神经衰弱,睡不好吃不下的,一想起谢瑞涵曾经窝囊的样子,丁邵觉
得自己也陷入了一个叫王家行的沼泽,既痛苦不已又不甘心。
  王家行硬是挺直了后背走到拐角下了楼梯,直奔酒店大门,他觉得心里难受,
不过这有什么,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吗?怎么还是觉得受刺激,丁邵以前
就宠着陈爽,陈爽是他的宝,怎么也不会让他受半点儿委屈,一想起丁邵那关心
的样子,王家行就有些酸涩,但是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最主要的是,我已经不
怕丁邵了。
  王家行还记得刚出院那会儿胆战心惊的样子,身后一有人就抖个不停,虽然
在刘明洋的照顾和刻意的接近下,改善了不少。但是有一次去医院看加莉,在走
廊的过道里,见一个男人走在前面,身材与后脑的形状都与丁邵相似,那男人慢
慢转头的时候,王家行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抖,吓得他差一点晕过去,幸亏那人不
是,否则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脏会因为超负荷运转而崩溃。王家行一直没间断去
看心理医生,听到他叙述经过后,医生窝在沙发里,声音平缓但仔细的询问他对
丁邵的感觉,这话题以前没少说过,但这次,王家行特别认真的思考了,丁邵于
他确实太特别,以粗暴的方式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想忘都忘不掉。
等他一条条分析完毕,本来比较谈得来的医生,还是态度谨慎但言词恳切的劝他
那个习惯(analsex)不好,最好改掉。让他试着换一种生活方式,比如
现在认识的朋友有没有更深入的发展空间,有没有可能进行“正常”的生活方式。
如果以前没看过心理医生,他一定特别诧异并且对这大夫心生厌恶,但是这医生
已经跟他很熟识了,而且是在加莉声称不在乎他是gay之后,所以王家行开始
极其认真的考虑。
  加莉给王家行打电话,不是因为别的,而且她准备下楼的时候接到前男友曲
哲的电话,吓得她连忙挂掉后,楼下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一开窗户就看见曲哲
靠着车窗冲她微笑。
               第56章
  他们的房子在四环边上,买的还是二手房,因为这小区的位置蹩脚,所以去
哪儿都不方便,等王家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衣着高档仪表不凡的男人对着
楼上没形象的喊话“孙悦,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我告诉你,再不下来,我
就上去了。”王家行看了看他,把车停到一边。孙悦,噢,认识加莉的,这就是
曲哲吧。加莉本名叫孙悦,她嫌土从来不叫,证婚时,向来风趣的台长还开玩笑
的说,孙悦,也就是大家认识的加莉,不是别人,王家行新娘没换人噢。王家行
笑了一下,发现曲哲也一直在看他,从他下车就是一副既挑剔又戒备的神情,王
家行经过他身边往单元口走,发现他车顶上放着一个根雕,这根雕很眼熟,仔细
看,原来就是他们家摆在客厅里的那座,王家行拿起根雕冲这曲哲点点头,直接
上楼了,曲哲看了看被压得凹成X型的车顶,又瞅了瞅王家行消失在单元口的背
影气得砸了一下车窗,“妈了个X的,这两X还都够闷骚的。”
  那天回来以后,陈爽脸色就一直不好,时不时的给他点儿小话揶揄他见了旧
情人脑袋能扭到脖子后面去,人都没影了还在看,丁邵抱着陈爽说“我那不是惊
讶嘛”陈爽靠在丁邵怀里捏他的鼻子说“你看到了,他现在过得挺好的”然后小
心翼翼的看丁邵“那,你以后,不要去找他噢。”“怎么会?我心里只有你,我
又不是不知道。”丁邵掂手就来的安慰脱口而出,把下巴垫在陈爽的头顶,咬着
嘴唇憋了半天气,静下心来想,王家行当他是隐形人,其实并没错,但是那句老
婆真的气到他了。王家行平时叫加莉,其实都是直呼名字或者叫莉莉,看到丁邵
后,确实是胆颤了两秒,才下意识的叫老婆,就像遇到危险了会喊妈一样,他没
想过会对丁邵有什么冲击,再说就他现在跟陈爽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幸福,眼睛
里还会装下别人那还真怪,越想丁邵越难受,马不停蹄的工作才能缓解心理上的
压力,更何况近期筹备节目的事儿还真让他头疼。丁邵气归气,还是找人私下里
调查王家行。王家行那天说话的语气让他很在意,恐怕真的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加莉的节目主旨是旅游,挑风景特别的地方介绍自助路线还有当地美食,刘
孜的意见是太普通了不算很有新意,如果每一期都有个明星嘉宾出场,效果会好
一点,几经周折拿下了批文,王家行和加莉捧着小册子奔走各个展会推广他们的
栏目。当初加莉跟王家行的时候,家里并不是特别同意,因为王家行的条件在所
有追求者中,是最不好的一个,但是加莉说王家行人好,家里拧不过,王家行的
表现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最后一句女大不中留把孩子打发了出去。加莉听刘孜跟
他透过底,说王家行手上现金也就十来万,但是人家有固定产业,刘明洋就还帮
他往外出租过一个写字间,租金惊人。加莉那会儿觉得自己是最凄惨的时候,能
遇上这么好的这么宽容又温柔的男人很不错了,十来万在北京这地界就是一穷人,
但是看他那情形,穿衣服还蛮有品味的,宁可只买一件衬衫也不挑便宜货,应该
是财不外露的那种人。
  后来才知道,他真不是有钱人,北京这房价多虚荣啊,王家行家里赞助了一
部分,贷了一部分,算算利息都让人心惊肉跳。再不想动丹尼奥给的钱,最后也
是动了。等到加莉说要算算两人手上一共有多少钱的时候,王家行才拿出来两万,
加莉暗示他别藏心眼,王家行坦白那写字间原本也就租了一年,最初是想做生意,
后来因为生病才转租出去,后来就是买房子买车结婚等等,钱也用得差不多了,
真没有多少存私。气得加莉直翻白眼,以前还以为他是个低调的金主,现在看来
真是个白丁,又一想是自己多想了,王家行从没说过多有钱,咬碎了牙,出去累
死累活的拉赞助,心里不住的哀叹要是嫁个能干的男人就不会这么命苦。
  曲哲知道了以后,主动要求资助,加莉豫了半天还是抵不住那温情脉脉的诱
惑与现实中的困境。回去和王家行一说,王家行不同意,原本这段期间,两人动
不动的就生些小气,为这事儿,两人吵了起来,加莉赌气跟王家行说“有本事你
融来钱啊,”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不上不下的一定要做成这事儿,台里有多少人
看她笑话呢,她可不能输了这口气。斜瞅着王家行补了一句“可别什么事儿都找
刘明洋,用刘明洋的钱和用曲哲的没区别。”王家行怒了,气极了好几天不和加
莉说话,加莉伤了他的心,没有爱情的婚姻啊,不是只用后悔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虽然加莉一再道过歉,王家行心里还是冰凉冰凉的,她心里还惦着以前的那
个人,那个人不管伤她多深,她都能自己治愈后又活气神现的出现到人家面前。
那天,王家行一回来,加莉就扑过去窝在他肩头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哭过之
后似乎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以前曲哲和加莉的关系十分稳定,加莉知道自己有了
孩子兴奋得第一个就给曲哲打了电话,他当时正在外地出差,却不像加莉那么高
兴,加莉以为他是累了,等他回来以后也没有联络才觉得情形不妙,主动联络曲
哲,曲哲也无可无不可的,有点敷衍,约会的间隔越来越长,直到听别人说曲哲
与市委秘书长的女儿关系过密,才惊觉事态不妙。找到曲哲非要说个明白,曲哲
让他等等,那个不过是个跳板,他就是想要拿授权而已,高傲如加莉,丢下一句
“你就跟你的臭钱一起过吧”转身就走,就算悄悄的哭到快背过气去,也不再给
曲哲打一个电话,而曲兄就真的像消失一样无影无踪,现在又凭空出现,王家行
倒想教育加莉几句,一想到自己和她的境界,不过是彼此彼此,谁也说不上谁,
就算了。
  加莉也觉得对不住王家行,她确实是急得火上房,自己这几年攒的钱都砸了
进去不说,王家行又指望不上,曲哲愿打愿挨的往上凑,她没理由不用,耐心跟
王家行破说了几次,软磨硬泡摆利益讲道理,还一再保证自己对他没有别的心思。
王家行瞅着加莉的脸,有点儿犯困,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冲动的性格
又不善规划,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曲哲的钱到位的还真快,加莉说要给利息,曲哲说“不用,赔了算我的,挣
了你还我就行。”王家行瞅瞅曲哲,这不挺大方的吗?怎么加莉说,以前两人处
对象在一起同居那会儿,曲哲说要攒钱结婚,加莉收入也不少,要和加莉AA制,
曲哲请过吃饭,喝茶的钱就由加莉付,曲哲供房子加莉就要负担生活费。偶然忘
了,人家一大男人就坐那儿不动,等着加莉想起来掏钱包,这可真是回心转意,
开始加倍努力了,不但不计较连个欠条都不收。曲哲请他俩吃饭,告诉他们不用
太介意,放开去干,栏目怎么运作他不参与,并且也不找借口,王家行狐疑的看
看着,总觉得还有下话。果然,没多一会儿,曲哲就说了,现在他运作的公司有
个新进的合伙人,虽然是个门外汉,但是对制作节目特别感兴趣,这次支援人家
也是极力赞成,要求就一点儿,也想进节目组,看看是怎么回事儿,打杂都行绝
对不干扰他们的制定方针。曲哲都这么说了,也没法回绝,王家行虽然隐约觉得
有点不对,但也总不能真的给人家安排打杂的活儿吧。
  节目都正式上了轨道,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合伙人还是没出现,有限的写
字间里单独给他留出的那个小办公室,空了好久以后都快沦落成茶水间了,这位
合伙人才姗姗而来。等看到合伙人的时候,王家行知道哪儿不对了,曲哲那么个
小抠儿,用加莉的话讲,就是即便是有金屋也舍不得藏娇,得拿去挣钱的主儿,
哪儿那么大方啊,这钱肯定是丁邵出的。看他打量着工作室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王家行眯着眼睛看丁邵跟每个人寒喧。
  加莉把丁邵介绍给王家行时,王家行眼皮抽搐,盯着丁邵伸出来的手,根本
就没有握的意思,尴尬了一下,丁邵收回手在鼻子底下吸了吸,“这地儿不错啊,”
就是太小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都是很有活力的年轻人,想法也特别多,片
头的LOGO就提出不少好点子,还有花絮的编排,金主丁邵一边听王家行语气
平淡的例行交待一边看他的神色,这张脸虽然看了那么多年,却一点都不腻,肤
色白净得比加莉还耐看,尤其是搭着眼皮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其实蛮可爱的。
  丁邵一边在指间转动着笔,一边琢磨着他们刚才说的提案,节目播出两期了,
虽然不是很惨淡但前景也不见得有多乐观,不温不火的不见得比同类节目吸引人
到哪儿去,两台摄像机走两条路线,除了加莉外还有一个刚毕业的新主持人,在
镜头前一站,开场的那几分钟总是很紧张,不过看得出很努力,瞟见王家行端着
咖啡慢慢的喝,丁邵有点愣神。加莉叫了他好几声才缓过来,尴尬的笑了一下,
解释说他在考虑海外路线,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其实成本多也多不到哪儿去,
但是如果做出特色,插播广告什么的就是一项不小的收入,不管是外包还是自己
招人做,收益都会好许多。也可以发展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们提供住宿顺便帮他
人宣传宣传,也一举两得,丁邵一说开就说多了,不错一栏目最后让他弄得特庸
俗,王家行直皱眉,丁邵后期说的许多东西都是现在无法实现的,但是照着他那
商业化操作的思路也不是不可能。
  加莉和王家行以前在电视台认识的几个朋友也都是特别有想法的人,时不时
的在镜头上当个嘉宾幕后做个参谋什么的。丁邵觉得这帮子人虽然不太着调,每
个人都有一套独立的想法混在一起就是乱七八糟,但是如果坚持下去,肯定能做
出点儿什么,看来王家行脱离自己专长的行业也能活得如鱼得水,尤其是他跟人
谈笑风声的时候,越看越有气质。编导进来跟加莉说有个电话让她接,加莉说声
报歉就出去了,屋里的气压一下降了下来,两个都不说话,王家行手指在本子上
画圈,丁邵瞅着那细长的指甲心头一颤。自从他认清心中的想法这后,越发的觉
得放不下这个人,就算他结婚了也要把他抢回来,如果和别人有什么恋情的话,
也一定搅黄了他,对他特殊的执念和独占也是分开以后才发现的,以前不管怎么
风流都心里特别有底的知道,他一定在家里等。现在想起来,当初太任性了,透
支了许多东西,怎么才能挽回呢,想着想着,丁邵脱口而出“我给你的钱怎么不
用啊?”王家行睁着眼睛迷惘的看他,怔了半晌,刚要回话,加莉回来了,三个
人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王家行心里却很不痛快。

            备用情人(第57章)
  王家行知道丁邵为什么这么问了,他的查询密码丁邵都知道,看,给了钱还
是关注流向,我当初就说过不要的,硬给,心疼了吧?早就知道他是这德性。
  丁邵最近和陈爽的关系也不像以前那么热烈,虽然都说激情过后是温开水,
丁邵却明显的知道,他和陈爽与当初跟王家行的温开水不一样。以前同住一个屋
檐下,王家行可以一年多不跟丁邵说话,丁邵也乐得屁颤屁颤,成天跟充了电似
的。现在这情形王家行恐怕一辈子不见他都不带想的,经常有问无答,说话有一
搭没一搭的,上赶着跟他说话,不是一副看天外来客的眼神就是无视的态度。丁
邵有种被王家行吃定的感觉,知道他上赶着为的是什么,所以才拿着架的样子?
说不上是气还是该笑,或许他还惦记着自己,一想到这儿就热血沸腾。
  曲哲说不借工作之便打加莉的主意,就说到做到,但是无论加莉是在做什么,
一天都有二三次的" 巧" 遇" 好巧啊,""真巧," 都成了口头禅,出外景能遇到
公干的曲哲,和刘孜吃饭的时候能遇到碰巧饿了的曲哲,采购东西的时候会非常
" 巧" 的遇到他,穿着得体的男人撸胳膊就帮她拿展板,西装外套被蹭脏了也不
在意,加莉愣愣的看曲哲,其实应该是王家行跟她出来的,只是新到的设备要调
试,这些日子遇到曲哲的事儿,都没跟王家行说,向来细心的王家行竟然也没查
察,也就叮嘱她几句而已,他们曾说过,互不干涉,其实王家行现在也干涉不过
来,类似的遭遇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前情人的纠缠真说不上是应该安慰还是难
受。
  这天跑外联的跑外联,出外景的出外景,就王家行一个人在调设备,果不其
然丁邵来了,王家行瞅他两眼,仍然埋头干自己的活儿,丁邵在他旁边站了好一
会儿,也没见他有说话的意思,搭讪着问" 这什么啊?" 听到一些术语,门外汉
逞强说了两句,见人家也没交流的愿望,就进屋了。王家行想了想把手洗干净,
拿出银行卡进了丁邵的办公室,轻轻的把卡放在桌上,丁邵瞅瞅卡又看看王家行,
" 你这是干什么啊?给你的东西,我没想过往回要。" 王家行瞟了瞟丁邵,一副
急皮酸脸的样儿,他就这德性,口不对心,最后一次施暴的时候,一边他身边猛
劲儿的干一边露出欠他八百吊的脸色,丁邵当时没说什么,可是脸憋得通红,一
瞬间他就知道了,丁邵怨他,觉得自己该他的,欠他的,才那样,既然自己该他
的,那就两清了,现在更没必要拿他的钱,拿丁邵的钱他是真怕咬手。真的希望
丁邵带着钱痛快的闪人,最好在眼前消失,一辈子都别见,最好。
  昨天刘明洋问他丁邵怎么混进去了,王家行支支吾吾的解释半天都没解释明
白,刘明洋看他涨红了脸,摸了一下说" 你不知道……" 后半句卡住了没说出来,
王家行也没说,刘明洋于他到底是特别的,不像丁邵,看见了就脑仁疼。王家行
既是懒得跟他打交道,也怕跟他打交道,丁邵真对谁好的时候一百个柔情似水,
决裂的时候也是半点情面都没有,万一又陷进去,那才是自作自受,自己都要看
不起自己了。
  王家行垂着眼皮,低声说" 我不要。" 丁邵瞅着桌上的卡,叹了口气" 那你
先来看看,这个可行不?" 笔记本正在充电,连线转不过去,把屏幕斜转了45
度,王家行探出大半个身子,丁邵一搂他脖子捞着腰就把王家行弄了过来,抱在
腿上,把他上身压到桌上,鼻子蹭着后颈问他" 我给你的钱为什么不要?"
  王家行觉得头皮发麻,像丁邵这么突如其来的猛扑,他是真受不了,激烈的
反抗,丁邵只觉得那腰扭得让人心痒,使劲压着后背,两手伸到胸前就要往衣服
里伸,王家行知道他要干什么,这家伙激动起来不管不顾的劲儿以前不是没领教
过,猛力挣扎,躲避丁邵的侵袭吓得两手在桌上乱摸,摸到座机,正巧丁邵掰过
他的脸要亲嘴,王家行用力往后砸,正砸在丁邵脸上,丁邵一愣,把王家行翻个
身面对面的瞪他,王家行捧着电话在胸前,四目相对,两败俱伤,王家行见丁邵
那张脸逼视般贴了过来," 你打我?" 王家行举起座机又砸了下来,丁邵没躲,
打个正着,鼻梁红通通一道线,丁邵不可置信的视线在电话与王家行之间转换,
王家行在丁邵刀剑般眼神的分割下第三次举起电话,始终没砸下来,他永远没有
丁邵心狠" 你流鼻血了。"
  " 屁~"丁邵夺过王家行手中的电话冲着门口砸过去,座机撞在门板咣当一声
巨响,然后跌落到地面后话筒弹在一边,电话线被拽断了,电脑也在刚才的冲突
中被挤掉在地上,一屋子狼籍,隐约有暴力的味道,丁邵眼睛喷火了一般的愤怒,
伸手去摸王家行的脸,王家行以为又要揍他,闭上眼睛缩着肩膀往后躲,丁邵的
手贴到他脸上沿着轮廓轻轻的抚摸,王家行才抖着眼皮睁开一只眼睛看丁邵,丁
邵正气得不行,见他这样子,扑哧一笑,拿他真是没办法,既招人可怜又欠虐,
不给点儿颜色他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
  把王家行推倒在桌面上,挤进他两腿之间,撕开衬衣,抓住王家行两手举过
头顶,埋在胸口一通亲,一亲王家行就混身乱颤,喉咙里低声呜咽着,压抑的声
音多久没听到过了," 别,别这样" 明知道哀求不好使,刚才为什么还要惹恼我,
真是搞不明白他,丁邵张嘴叼起一侧乳头,惩罚性的用牙齿磨擦,王家行肌肤细
细的颤抖着哽咽,丁邵轻柔了许多,细不可闻的喘息就在耳边,撩拨着听觉神经。
丁邵腾出一只手去解王家行皮带," 行行,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我想你,我
想死你了,一想起你我就吃不好睡不好,好几次走到街上都以为是你," 吓得王
家行抖了一下,丁邵的嘴仍然在他身上游移,移到唇边细细的舔着嘴角,王家行
怕得闭紧了眼睛,丁邵伸出舌头在他眼皮上一点点的舔,"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
好,回到我身边,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也不伤害你了,再也不打你也不骂你,"
手也伸到他内裤里面摸着那东西的形状已经半勃起,嘻笑着对王家行说" 硬了,
" 邀功一般看他的眼睛,王家行抖着眼皮看丁邵,丁邵大大的笑脸仍然在眼前一
再扩大,王家行纳闷,他怎么没反应?丁邵虽然觉得王家行表情奇怪也没多想,
刚要往前探身,腿疼,低头一看,大腿上扎着根笔,就是他常用的万宝龙,那笔
笔尖纤细坚韧,刚才解王家行皮带时王家行有只手脱离了控制,在桌子上摸到以
后,就插了过去。要说他是故意的,他没想伤着丁邵就是不想跟他这样,要说他
是无心的,他可是挑着笔尖往下扎的。
  王家行往下扎的时候,手软得很,扎了好几下丁邵都没反应,一狠心捅了下
去。" 王,家,行" 王家行虽然怕得不行,却忽然有种恶作剧成功,想要笑的冲
动,丁邵腿上的笔一颤一颤的,丁邵拔下笔扔到门上,啪的一声,笔坏了,疼,
腿疼," 我喜欢你你知道不知道," 恨不得把人从桌上抓起为用力的摇晃,王家
行拽着丁邵的手撇到一边" 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丁邵一愣,王家行撇嘴露出
一种丁邵很少见过的自嘲" 喜欢的不过是我的身体而已" 你喜欢的东西多了,我
不能样样都给。丁邵举起手对上王家行的眼睛,巴掌始终没落下来,王家行提着
裤子跑了出去。看那纤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丁邵的心隐隐做痛。
  丁邵带着条伤腿回去,陈爽正巧在家,冷着眼睛看他拐着腿走来走去,看不
下去眼坐到他身边在大腿内侧掐了一下问" 这是在哪儿惹的风流债?" 丁邵怕感
染,自己医院打了消炎针,小护士挺精心的在外面贴了层纱布,陈爽看着刺眼,
丁邵就知道嘿嘿傻笑,陈爽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凑丁邵鼻子底下," 丁邵,我
对你厌倦了," 丁邵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看来是要分手了。" 你说的是真
的吗?可得想好了。" 半是调侃的语调,让陈爽彻底心凉,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
滋味,听在的耳朵里就是" 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后悔得回来找我。" 泫然欲
泣的问丁邵" 丁邵,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怎么可能?我有多爱你你又不是不
知道" 陈爽咬着牙说" 对,你是真的爱我,可是你每天忙得见不着人,虽然十分
绅士,但是只做表面功夫,从来没关心过我想什么要什么,一问你你就说爱得不
得了,其实你最爱的就是你自己,自私得要死,做爱也是一成不变……" 丁邵打
断陈爽的话,看似遗憾的叹了口气" 哎,原来这样,那太可惜了,那你找到好情
人一定要带来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陈爽抬手打了丁邵一巴掌,丁邵刚要发作,
见陈爽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便忍住了。" 你没良心," 陈爽叹气点头" 丁邵,
你变心了吗?""没有啊,""你喜欢上别人了吧?""怎么可能," 陈爽捂着胃哎哎
直叫,疼,丁邵要给他拿药,陈爽打滚,丁邵说你等一下我打急救电话,像要证
明丁邵说谎一样,手机响了,丁邵临走之前给王家行留了个信息," 明天带你们
去见个合作伙伴,上次说过的那个。"
  丁邵看了看陈爽,一边用手帮他暖胃一边接了电话,双屏手机,外屏显示着
" 行行" 陈爽心寒透了,他是胃疼,一半真疼一半在演戏," 没有,没事,你说,
" 客套了几句,似乎约见面,陈爽啊啊叫了几声,他捂着胃但是声音却暖昧得像
极了那种声音,丁邵明显感觉到王家行在那边僵住了。
            备用情人(第58章)
  陈爽对丁邵是极其不满,如果他真像他说的那样,对自己这么上心,那这种
时候应该按掉电话挂急救,而不是接起来。王家行对丁邵在不满的同时,心里涌
现更多的是酸涩,曾几何时丁邵也是在和他嘿咻的时候,没事人般的从容接起电
话,把他们寝的老二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以前的事儿不能想,一想就心疼,匆匆
说了句" 明天九点我去接你。" 电话挂掉后,王家行揉红了眼睛,自己于他,不
过还是换个新鲜而已,什么" 我想死你" 什么" 吃不好睡不好" 什么" 好几次走
到街上都以为是你" 都是骗人的,他只要一张嘴就没几句真话。丁邵这种人,怎
么可能会守着一个人天长地久?怎么可能就真的对谁念念不忘?他说的话根本就
不值得一信,以为他悔改了那是自做多情。王家行咬着嘴唇生气,这种时候竟然
还接他电话,真是半点尊重都没有,拿他当什么了?气得王家行胸口疼。电话挂
了好一会儿,丁邵才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恼怒的看向陈爽,见他捂着胃瞅自
己,一副幽怨的表情,丁邵重重叹了口气" 这是何苦呢?" 陈爽蹭了过来,身上
的气味有少年的清新,大眼睛里全是爱的光芒,丁邵以前爱的就是这股子光和热,
" 你们不是没联系了吗?" 像被捉脏般,丁邵下意识的解释" 他说要还给我东西,
我曾经往他卡上打过钱,他不要。" 丁邵根本不敢告诉陈爽,他现在总往王家行
那边儿跑。陈爽狐疑的看丁邵" 那打到你卡上就行啊,为什么要见面呢。" 丁邵
两手捂了脸,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陈爽好不容易提一次分手,就这么被他蒙混过
去,那又该像以前一样了。" 你不是说要走吗?有什么东西要带,我帮你收拾行
李。" 陈爽把桌上的杯子撇了过去,砸在丁邵身上" 丁邵,你个骗子,张口闭口
全是骗人的,嘴里没一句真话,下楼买个烟你都扯谎,你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自己个明白吗?啊?搂着我一个劲儿的说爱我,都是骗我的。" 丁邵的激情来
得快去得也快,陈爽不是没感觉,以前变着花样的玩,现在只会面对面的进入,
而且陈爽不只一次的看到过丁邵手淫,那个时候,他想的是谁?一次睡到半夜,
发现丁邵在床上自己鼓捣,陈爽瞪着眼睛问丁邵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几天没碰他
了,丁邵笑笑说,你最近不是挺累的嘛,我看你睡得那么熟,没敢折腾你,陈爽
嫌恶的把丁邵推到一边,转身去睡。丁邵叹了口气,自己去了卫生间,花洒里的
水流冲下来的时候,丁邵有想过,如果还是王家行在旁边,他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就是跟陈爽玩得最疯的那段时间,体力跟不上的时候,对着王家行还是有一种特
殊的执念,这是什么感情他已经分不清了。再说,对于陈爽,生活中不和谐的细
节也渐渐体现出来,陈爽嘿咻的时候满嘴冒英语,他一说,丁邵就想起王家行眉
头微颦的样子,再怎么激动底下就是不争气的立刻蔫掉,陈爽发现以后一边说他
不时髦,一边用尽手法挑逗,丁邵心想,我不时髦?老子时髦的时候你还指不定
在哪儿歇着呢。曾经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些情人,他真的都喜欢过,各式各样的原
因分手,分手宣言却大致雷同,没长性、没良心、没责任感,曾经有人咄咄逼人
指着丁邵鼻尖问他,追我的时候当我是宝追到手了就当我是草,你究竟有没有拿
我当回事儿?你个禽兽。丁邵冷笑,最有资格说这些的人一直在身边默默忍受,
你们凭什么啊?似乎家里已经有一个让他费心神万分疲惫的了,对谁都不敢付出
太多,对谁都是一时起劲儿,陈爽是例外的,一见钟情后真的想过和他在一起长
长久久的过。所以丁邵不想和他在分手时也闹到那种不堪的地步,缓下口气安抚
他" 怎么会?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是你不要我嘛,我爱你才会给你自由啊。""放
屁~~" 陈爽红着眼睛瞪丁邵,捂着胃指责他。" 丁邵,你拿我当感情垃圾桶,一
边哭一边说你和王家行那些破事儿,我有过一句埋怨没有?你最低潮的时候,是
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啊,我从来没嫌弃过你,那么多人追求我我都没当回事儿,你
竟然要我走,丁邵,你爱我的,你忘了?" 呵呵,原来陈爽一直说不介意还是介
意的,拿他当心理医生看来他也不满啊,还说没瞧不起他?看,找后账了不是。
  当陈爽又像以前一样,以情人的身份质问和约束时,丁邵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喜欢你了。习惯性的又说" 没有,我真的爱你" 真的爱过,那个时候真的是
喜欢的," 那你变心了吗?" 啊,头疼,又兜回去了,他是不可能自己死心了,
" 陈爽,你多想了""那你还爱我是不是?""爱" 陈爽破涕为笑,缠了上去。丁邵
脑仁儿疼,还是咬着牙摊牌,低声说" 我也是才发现,我更爱他。" 陈爽瞪大了
眼睛咬着牙的瞅丁邵," 丁邵,你是不是腻了,想找新鲜的情人了?" 不是,这
都哪儿跟哪儿啊?丁邵试图冷静的劝说,结果一宿又是打又是闹,最后还是不了
了之。丁邵累极的时候说" 陈爽,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特别的,我就是这样的
人,你也知道了,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就在我身边呆着也行。" 换来的是陈爽嘿
嘿陈爽冷笑" 是像王家行那样?丁邵,你狠。" 丁邵皱眉" 不会,我不会对谁向
对他那样的。" 陈爽愣了一下后就一脸凄艳的看丁邵,丁邵不敢盯着他的脸,无
论是对他的脸还是他的哀怨都没有免疫力。" 丁邵?你,你当初说爱我是不是都
是骗我的?""没有,我发誓。" 当初是真喜欢他,王家行那么好的人放在身边都
可以视若无赌。丁邵想若不是因为伤害了王家行,也不可能真正的看清楚自己的
心,总是想以前的事儿,故意蒙蔽自己的眼睛和心为的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楚,但是他清楚的是,自己和他分不开了,原来从以前,他在身边的时候,就不
是个摆设,而是身体的一部分了,分不开也割舍不掉,像嫌恶自己一样的嫌弃他,
不过是自己的自尊被贱踏了而已,都是一样的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嫌他就
是在嫌我,这样说他能理解吗?丁邵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王家行重新开始了。
  丁邵早上要换衣服出门,陈爽挡在大衣柜前看他,丁邵无耐,他对陈爽到底
还是有情份的,而且他也不敢发火,陈爽性子烈,指不定惹出点儿什么事儿,而
且他生怕一失手了,就像对王家行一样,伤害别人,伤了那个人已经够了,别人
他真没有精力再去管了。皱了的衬衫也没换,穿着昨天同样的西装下了楼,真冷,
自己不开车就应该穿毛衣的。
  九点整王家行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夹着冰打在脸上生疼,见丁邵在等,
加莉赶紧串到后座与编导坐到一起,王家行瞅了丁邵两眼打了个招呼。加莉注意
到丁邵走路不自然,担心的问他怎么了,丁邵只不小心撞到腿了,然后打趣说,
也没个端茶倒水的,两位美女,有合适的介绍介绍啊。见王家行用眼角偷瞄他,
冲王家行笑笑说" 没事儿。" 谁问你了?王家行转过头开车,说不在意还是留心
看他的腿,那笔尖是个三角型,上面还有墨水,昨天插得挺深的,也不知道感染
没。之前在周胖子的酒店做了一期餐饮类的介绍,主持人与嘉宾边吃边聊,自然
而然的介绍些特色菜与就餐礼仪等等,那期节目本来是凑数,原定的节目因为摄
影的时候拖延了,后期加班加点的制作也来不及,跟周胖子一说,还挺配合。他
们一个进展会都受限制的节目,自然没有别的栏目有名声,好在是市台下属外联
虽然不容易,也就名头说出去多少还能打动些人,没想到那期节目反应不错,周
胖子也挺高兴。所以,圣诞做特辑的时候,大家的意思是,除了外景之外还想做
些奢华点的约会介绍,时间特别赶,丁邵有个生意伙伴,在郊外有座欧式风格的
酒店,庄园一样的规格,自动联系后把王家行他们都领了过去。
  有些人愿意在镜头前面现,有些人特别低调,这位老总就是,一个劲儿的说
要埋头苦干低调做事,其实就是怕上了一次电视就会有栏目来拉广告。丁邵的面
子加上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位老总说得眉开眼笑的,亲自带着一行人去参观介绍,
然后留个部门经理给加莉和编导做采访整理素材,王家行见丁邵陪着老总唠得起
劲,就到一边查看摄像机摆放位置。那人见王家行走开以后,揶揄的问丁邵" 怎
么?新钩的?不错啊,挺漂亮的。" 丁邵笑笑,含糊的说" 哪儿呀?就一般人。
" 不否认的态度更暖昧,这人以前没见过王家行,丁邵的性癖又不是秘密,便拍
着丁邵的肩膀笑,丁邵没刮胡子,一副萎靡的样子看王家行,觉得他没陈爽漂亮,
也不如谢瑞涵的凤眼勾人,但是他气质好,往那儿一站就挺吸引人的,而且,丁
邵也是越看越舒服。
  事情进行的挺顺利,定好了第二天下午就拍摄,一行人回去的时候,雨已经
停了,丁邵请客吃饭,点餐的时候单独给王家行点了份通心面,别人没在意,王
家行瞅瞅他也没说什么,一点点的挑了吃。出来的时候丁邵见王家行有点疲惫,
便主动要求开车,王家行也没跟他客气,一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丁邵不停的
给他们打气儿,呜了哇啦一通说,照这样趋势下去,将来可以在节目里做软性广
告,他不光得提供场地还有吃喝,咱这也是给他做宣传,得让他拿钱。这比广告
不好得多了,你家做一广告能做20分钟?还给加莉打包票,让他新年特辑去泰
国转一圈,试试海外路线,说得加莉和编导热血沸腾的,王家行一开始还配合着
说两句,看他来说越来劲,便靠在副手椅上打瞌睡,头天晚上那个电话打的,他
确实没睡好。
  丁邵也累计见王家行嗑睡着了,他也犯困,说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加莉坐
在后座和编导聊天,他们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下班高峰,塞车,一会儿只移动一点
儿。丁邵把音响的音量开得非常低,王家行醒的时候,正看见他趴在方向盘上,
透过挡风玻璃看天空,怔怔的盯着丁邵侧脸瞅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起身," 换
我开吧,你休息一会儿。" 丁邵笑笑摆手,把西服给王家行往上拉了拉,王家行
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的是他的西装,连忙把衣服给他,回头找自己的,加莉盖在身
上呢,愣了一下,冲丁邵尴尬的笑笑,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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