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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近一周的阴雨绵绵之后,今天明媚的阳光着实让人心情舒朗,数天的阴
霾一扫而空。车窗外,机场高速两边快速倒退着的杨树不知何时悄然披挂了满身
的嫩绿,在和煦的春风下沙沙做响。轻轻把玩着手里熠熠生辉的金属项圈,内圈
镂刻的缩写字母证明着它的独一无二,而它,将和我的出现一样,做为惊喜,是
送给将于一小时三十分后抵达哈尔滨机场的我的奴的礼物。收音机里飘出节奏轻
快的旋律,伴随着我点点滴滴的思绪,回忆的片断在脑海中交替闪现。一丝笑意
悄无声息的拂过嘴边……

  那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打开空间察看留言,时间精力的关系我只能挑一些看
起来更有诚意的贴子进行简单的回复。而对于那些「请宫主收我」「我要做您的
奴」「请联系我」诸如此类的只有寥寥数字的留言基本上视而不见。做我的奴,
给个理由先?

  同样一幅留言接二连三的第N次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时候,我看了看写下这幅
留言的作者-----逸竹。这个倒也还算别致的名字又接连出现了7次之后,
我的漠视陡然变成了好奇。

  片刻之后,我的Q里多了一个闪烁的小头像,他在线。

  「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

  「回殿下,是奴的心。」

  「为什么是我?」

  「回殿下,奴数次拜读了您的日志,心里面对您产生了无限的崇拜之情。奴
的直觉告诉自己,您就是奴多年来苦苦寻觅的主人。」

  「我并没有答应做你的主人」「回殿下,您有权利对奴视而不见,只要您喜
欢。但奴的心里,会永远把您视为主人。如果将来有机会能侍奉您将是奴此生的
荣幸……」

  看了看他的资料,上海人。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相隔千里,你如何侍奉我
?看了下表,「 好吧,如果晚上能陪我用餐,我就考虑做你的主人。」

  按了发送键之后我习惯性的点燃一支烟,乐不可支的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明
显的刁难,片刻之后收到了回复。

  「回殿下,能服侍您是您对奴的恩赐。奴磕头谢恩。请您告诉奴您去哪里用
餐,奴提前去恭候您。如果您相信奴,奴也可以买好您爱吃的东西给您送去。奴
现在出差中,正好在哈尔滨:」

  汗~!末尾那个笑脸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是在诡笑。现在乐不可支的应该是
他了吧?我为自己的失策懊恼不已。言而无信不是我的作风,继续聊了差不多2
个小时,我对他基本上有了初步的了解之后,我决定见见他-逸竹。

  「在酒店等我。我要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做我的奴,对了。必要的话我会和我
的朋友一起去,对你有影响吗?」

  「回殿下,您高兴就好。能见到您对奴来说已经是恩典,奴领旨谢恩」此刻
我对他的好感不知不觉的又增加了一分。失策的懊恼虽然早已烟消云散,但也不
能就这么「便宜」了他。眉梢一挑计上心来。


  「现在到酒店大堂去,这刻起到9点之间,进入酒店的人中你觉得哪一位是
我,就走跟前说:「宫主,奴恭候多时了」在我之前如果认错了人,看我怎么罚
你!还有,不准撒谎哦!」

  「回殿下,奴遵旨。奴这就下楼去恭候您,奴给您跪安」关了QQ,我开始
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贸然行事了?毕竟,还从没有过和认识时间这么短的M见过
面的经历。但是直觉又告诉我,今晚,会不虚此行。也罢!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
数。

  二一小时之后,我光彩照人的出了门。华灯初上,目及之处一片银装素裹。
下雪了~大朵大朵的雪花漫天飞舞。坐在TAIX上,我把手伸出窗外和雪花一
起跳舞,东北的雪,是我的最爱。到了目的地,我没有直接走进大堂,站在侧门
不远处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喷泉旁一个身材高佻的大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笔挺
的西裤,英格兰格子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大小适中的烟灰色V字领毛绒坎肩。不停
的向正门处张望。双手不时的相互握一下,这小小的不经意的动作泄露了他内心
的惶恐和紧张。没错,应该就是他了。

  我不动声色的信步走进大堂,目不斜视直奔电梯而去。突然一个身影从侧面
斜穿过来横在我面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的说了声「殿下,奴恭候您多时了」
我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在他不知所措的疑惑中,我轻轻的笑了。

  进了房间,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身后的他跪下的声音,额头紧贴着地
毯,紧张的说「奴逸竹给宫主殿下请安。」

  我没有立刻回应他,脱下大衣扔在床上,扫视了一下房间的格局,点燃一支
烟慢慢踱到沙发跟前坐下来看着他。他好像刚洗过澡,额前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
缕散垂在地毯上,无声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良久,我轻轻的说:
爬过来!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稍稍抬起头慢慢的爬到我脚下,又把头低了下去。我用
穿着皮靴的脚轻轻的勾起他的脸庞。

  「在我之前有没有认错人?」

  「回殿下,没有。」

  「真的?怎么确定就是我呢?」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

  「回殿下……奴闭上眼睛,一千个人从奴的面前走过,奴能感觉到您的足音
。九百九十九个人踩着地,只有您,踩着奴的心。」

  错愕了1秒钟之后,我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啪」「肤浅的女人才会相信蠢才
的甜言蜜语!你在敷衍我吗?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说实话!」

  「回殿下,奴知错了!奴没有敷衍您,奴只想用这句话表达奴对您的崇敬,
奴……奴……在家园见过您的照片……」

  说着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在自己笑出声来之前,用鞋尖碰了碰他的脸,恨恨的说「狗东西!以后别
在本宫主面前自作聪明!听明白了吗?还不赶快帮我把鞋脱了?」

  他嘴里答应道「是!」

  身体却向后退去,一直退到洗手间门口,疑惑间,他从洗手间里端了一个精
致的盆出来放在我的面前。里面大半盆的牛奶散发着浓浓的奶香和淡淡的热气。
他低着头说「殿下,外面下雪了。奴怕您冷,准备了热牛奶给您泡脚。」

  一丝暖暖的感觉划过心头,我没做声,伸了一下腿示意他给我脱靴。

  他赶紧用一只手垫在靴底,另一只手笨拙的拉下拉链,脱下靴袜之后,捧着
我的脚轻轻的放在牛奶中,小心的问「殿下,温度合适吗?」

  得到我的肯定之后,小心翼翼的揉着,神情专注。这时候,我才第一次仔细
端详他的脸,棱角分明的脸上,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下厚薄适中的嘴唇线条
分明,虽然是单眼皮但是眼线很长,聚精会神的样子显的神采奕奕。恍然间有种
似曾相识的感觉……

  洗了约了一刻钟的时间,我命令他把我的脚舔干净。他忙不迭的捧起我的脚
,先是吻了一下,然后用舌头轻轻的舔着,啜吸着。我闭上眼睛,享受着此时此
刻美妙的感觉。舔的差不多了,我抽出这只脚踩在他跪着的大腿上,他会意的开
始舔另一只脚。慢慢的他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起来,胸膛不停的起伏,裤子下面
居然支起了「帐篷」我踩在他大腿上的脚顺势在「帐篷」上划了一下,他身体猛
的一抖,我使劲踩了下去!同时严肃的警告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马上求饶「是的殿下!奴知错了,您原谅奴吧……」

  我站起来踩着他的后背跳到了床上,命令他把衣服脱了。他回答「是!殿下
」并马上开始7手8脚的脱衣服,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用
征询的目光怯怯的看了看我,我扬了扬眉毛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说:「见过狗穿
内裤吗?」

  「回殿下,没有!」

  说着迅速的褪下内裤扔到一边接着跪了下去。我拍拍床边示意他爬过来,「
这房间还蛮不错,来,驮着我参观一下。」

  象征性的骑了不到一圈我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停下来,我心里明白,刚跪了
那么久现在他的膝盖一定很痛。

  重新坐回床上命令他拿只被子铺在床下的地毯上,这样我就可以踩在被子上
走动(来时仓促没有带鞋)铺好之后我指着地上的被子命令他趴好。舒展开来的
他愈发显的颀长,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屁股微微翘着,我照着屁股用力踩了一
下,他不由自主的发出「啊」的一声。我笑,变魔术般拿出一支黑白相间的散鞭
,对准屁股就是一鞭。这次没叫,只是咬着牙颤了一下。我斜握着散鞭,鞭穗在
他白皙的背上轻轻的划着,幽幽的问道「告诉我,现在还愿意做我的奴吗?」

  「愿意!至死不渝!」

  他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死这个字最好不要轻易说,你拿什么保证你
做的到?」

  话音未落抬手又是一鞭!「主人!要我死……您一句话就够了……」

  甭管是真是假,这话听起来蛮舒服。我咯咯的笑出声来,我笑的时候习惯性
的只有一边向上翘的嘴角,这让人感觉坏坏的。我用脚轻抚着他的头发坏坏的说
「好!我现在就要你「死」翻过身来!」

  他的JJ早已昂然挺立,我用鞭穗在上面蜻蜓点水式的拂了一下,他原本放
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下意识的向中间靠拢,我「啪」的一鞭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手
臂上,厉声喝道「谁准许你碰了?不准碰!」

  「是!主人,可是……」

  「可是什么!」

  「没有……」

  我把脚心轻轻放在DD的顶部,一边漫不经心的来回轻轻摩擦着一边微笑的
问「说不说?」

  他身体痉挛着,急促的哀求「主人,不……不行……我不行……」

  不等他说完我加重力度斜踩了下去,他的JJ正好从脚跟到脚尖的长度滚烫
的在我脚底剧烈的悸动起来!我用力的旋着脚板,他不自觉的发出仿佛十分畅快
又仿佛非常痛苦般的呻吟……蓦然,伴随着他身体的痉挛,一股股滚烫的精液喷
薄而出,喷溅在我脚底的同时四散开来,而我脚下的JJ足足悸动了十余次。我
听见他大病初愈样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明显感到他那种获得释放畅快感。

  将脚心在他的胸前和脸上擦干净,我扔下鞭子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依然不
停飘舞着的雪花头也不回的命令道「洗澡去!」

  听见他虚脱般的声音答应了之后,洗手间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玻璃窗里我的影子模糊在氤氲的烟雾中,我终于想起那一撇似曾相识来自哪
来,心里隐隐的一丝痛楚。那是心底最深处尘封已久的一道疤,什么时候碰,都
生疼……

  三回到上海的逸竹改了名字,唤叫逸奴。那是我赐给他的。现在,我是逸奴
的主人。逸奴每天都会发短信给我汇报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告诉我他想念主人,
告诉上海的天气已经热了……

  尽管我从来没有回复过。初春的哈尔滨春寒料峭,一大清早阴郁的天气就让
人心情低落。失神的望着窗外,天空中不知是雨还是雪悉悉簌簌不停的滴落,手
机再一次叮咚作响,是短信的声音。我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逸奴俨然没有思
想准备,接电话的声音透着惊喜还夹杂着一丝惶恐。

  「主人,您还好吗?」

  「……」

  「主人,您心情不好吗?」

  「……」

  「主人……奴……」

  「逸奴,我好冷……」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笑了,发什么神经。挂了电话打开电脑,沉浸在游戏的
厮杀中。一批批怪物哀号着倒下,不知不觉中战利品快把包塞满了,眼瞅着血快
不多了,正准备回城稍做整顿的时候门铃电话骤然唱了起来,吓我一跳。看看表
,中午刚过,准又是老妈来送吃的忘带钥匙了。拿起电话同时按下开锁键打开电
子门,刚想嘟囔说妈你怎么又不带钥匙,话筒里传来的却是逸奴的声音。

  「对不起主人!没有得到您的准许就来看您了,您的电话打不通……逸奴实
在是担心主人……」

  对着话筒我的嘴巴张成O字型!用手把下巴推回原位我奔回床上抓起电话,
没电了……

  看着此时逸奴就站在门外,感觉自己像没睡醒一样有点发懵。没等我说话,
逸奴伸出双手,手掌上赫然放着一盒精致的Tiramisu,那是我最爱的甜
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还在滴水,逸奴像个孩子似的笑了,露出了好看的牙齿。
进屋后我扔了块毛巾给他,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的时候看见逸奴的目光定
在的冰箱顶上,顺着那目光望去是一副像框,里面的我笑的幸福又灿烂,抱着我
笑的一样灿烂的人,有着一张和逸奴酷似的,似曾相识的脸。我把杯子放在逸奴
面前,看着逸奴茫然的眼睛微笑着说「前男友,死了,酒后斗殴,在一个大雪纷
飞的日子。」

  语调平静的像是在说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四一阵猛烈的颠簸把我从回忆拽回到了现实,我来不及看清外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艰难的张开眼睛,满天的
星星遥相辉映。周围一片寂静的荒芜,我试着动了动,还好,手脚都没断。我一
边咒骂着无良的司机肇事之后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一边试着爬起来,头
重脚轻。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终于摸回了家。摸摸身
上,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想到逸奴白天下了飞机之后找不到我不知道会急成什
么样,我第一次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拨了逸奴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嘟了5,6声
之后才传来一声「喂?」

  声音透着疲惫。我鼻子一下子酸酸的:「都是主人不好,逸奴一定急坏了吧
?主人没事,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现在没事了。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逸奴忽然激动了起来,急促的呼吸伴语无伦次的哭腔大声的确认
「主人?是您吗主人?真的是您?」

  我笑了,傻逸奴!「是主人,主人在家等你,快点来,帮我带点感冒药。我
好像感冒了,浑身好冷啊。」

  挂上电话我裹着毛毯昏昏欲睡,头重脚轻的感觉愈发的强烈。我想我一定病
的很重。骤然想起的门铃声把我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起来打开门,看见逸奴站在
门外,表情怪怪的。他瘦了很多,看起来也憔悴了许多,那失神的目光让人心碎
。进屋后逸奴突然失控般猛的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痛哭失声,我心疼的把逸奴
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逸奴,没事了,乖,主人让逸奴担
心了。主人答应逸奴以后不会了……」

  然后捧起逸奴的脸调皮的问道:「我的感冒药呢?」

  逸奴呆呆的看着我,半晌不做声。我故意假装生气的训斥道「一定是忘了买
对不对!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主人吗!罚你去放洗澡水!」

  逸奴依然像个呆头鹅一样傻傻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心痛不已。片刻之后逸奴
慢慢俯下身去嗑了一个头,幽幽的答了句「是的,主人。」

  起身朝洗手间走去。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一滴泪从那棱角分
明的脸颊悄然滑落~。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启动电脑,打开信箱,好多封未读邮件。我心不在焉的浏览着这些邮件,无
意中撇了一眼日期,4月27日?等等,今天不是20号吗?怎么电脑出了什么
问题了吗?满腹狐疑的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出问题出在哪里,突然想起逸奴怎么这
么久还没出来?

  推开洗手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池的鲜红。逸奴和衣躺在放满水的浴缸
里,线条分明的嘴唇纸样的苍白。我怔住了!继而歇斯底里的大吼:为什么!为
什么!

  我全身的力气像突然被抽空了一样,踉跄的险些跌倒。逸奴微微张了张嘴,
已然发不出半点声音。布满了哀伤的目光慢慢定格在洗手台上,眼眸中的神采瞬
间暗淡下去……追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洗手台上面铺着一份报纸,我疯了一样的抓
起那份报纸,赫然醒目的黑色标题分外刺眼:昨天下午机场高速发生严重车祸,
一年轻女子不治……旁边的照片里的女子,分明就是我。报纸的出版日期是7天
之前。视线渐渐模糊,报纸悄然滑落。

  泪眼迷蒙中那一汪触目惊心的赤红,仿佛是绽放在通往幽冥之狱的两侧那妖
冶浓艳的彼岸花。

  如火,如荼。

  注: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

  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人
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
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

  彼岸花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因此才有「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
生死。」的说法。春天是球根,夏天生长叶子,秋天立起开花,冬天叶子又慢慢
退去,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念
相惜永相失。如此轮回而花叶永不相见,也有着永远无法相会的悲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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